林岭东 杜琪峰「36年前杜琪峰和林岭东竟然跑到内地联合执导了一部豫剧电影」

杜琪峰和林岭东当年到内地拍电影，为何要化名为“杜牧”和“唐朝祖”？

上映于1986年的豫剧电影《七奶奶》，是豫剧表演艺术家马金凤主演的第三部豫剧电影，前两部分别是《穆桂英挂帅》和《花枪缘》，《七奶奶》实则是马金凤代表作《花打朝》易名而来，讲述的是罗成之子罗通被国舅诬陷绑赴法场，程咬金之妻程七奶奶，得知后率众诰命夫人大闹金殿的故事。

《七奶奶》的导演杜牧、唐朝祖其实是杜琪峰和林岭东为了到内地拍戏而起的化名。

众所周知，中国台湾省是上世纪60年代到90年代香港电影的最大票仓，因此两位导演为了到内地拍戏，也只能“偷偷摸摸”地化名进行拍摄，以免回港后被台湾有关当局封杀，最典型的例子当属梁家辉，当年他到内地拍完李翰祥的《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后，立即收到了有关部门的封杀令，最后搞得要去摆地摊挣钱。

拍摄《七奶奶》之前，郁郁不得志的林岭东刚从加拿大学习电影制片回港，拍了几部新艺城的喜剧片之后，林岭东对自己的导演之路倍感迷茫。当时还在TVB拍剧的杜琪峰正好趁着假期来内地恰饭，于是便拉上死党林岭东，一起到河南拍摄了这部豫剧电影。

不过《七奶奶》并非是首部陆港合拍的豫剧电影，1985年，河南影业与香港金马影业合拍的戏曲电影《包青天》上映，该片由著名粤语片导演李铁执导，主演是著名豫剧表演艺术家张宝英，故事讲的是《包青天》中家喻户晓的《铡美案》。

次年的《七奶奶》同样是由香港金马影业参与拍摄，内地合作方则是河南省演出公司。相对于《包青天》的舞台化表演，《七奶奶》则是在努力摆脱舞台表演的痕迹，导演林岭东要求片中演员都以电影表演代替原来的舞台表演。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两位香港导演，以他们当时的普通话水平，是如何在片场与这些内地豫剧演员们交流说戏的？

他们以拍电影的手法，给当时的豫剧电影带来了不少新气象，虽然一个是为了生活恰饭，一个是为了梦想实践，但在内地拍了不少外景戏，相比起TVB和邵氏片场的室内布景，也算是一种磨练。据说，杜琪峰只拍了一个月，因假期结束先行返港，余下的戏份由林岭东全部拍完。2007年，半退休状态的林岭东又与徐克、杜琪峰联合执导了一部《铁三角》，也算是一段港片佳话了。

2018年12月29日，林岭东在家中去世，享年63岁。2022年5月29日，马金凤因心力衰竭在青岛市病逝，享年100岁。今年7月29日，由杜琪峰、林岭东等人联合执导的《七人乐队》在内地上映，同时本片也是林岭东去世前执导的最后一部电影。曾经辉煌的香港电影也随着这些电影人的逝去而日渐凋零，现在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且看且珍惜。

谁能想到在36年前，马大师和两位港片宗师竟然来了一次“梦幻联动”，两位粤语区的导演千里迢迢奔赴内地拍了一部说河南方言的豫剧戏曲电影，现在回想起来，脑海里只有四个字：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