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港片我不敢看了「现在的港片我不敢看了」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562更新:2023-01-03 00:33:50

时光撰稿人 | 小艮

在电影中寻找生活的更多可能。

港剧《香港爱情故事》中,有这样一幕:一对情侣为庆祝恋爱七周年,兴冲冲跑去开房。

到了前台被告知,要排队,等三小时。

好不容易从黄牛手中买了半小时,两人匆匆开弓,快乐事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这场戏有一种荒诞的喜感,拍出了港人在高房价压力下的窘迫与辛酸。

另一部港剧《金霄大厦》更是一针见血:“香港楼市是全世界最恐怖、最灵异的鬼故事。”

夸张?耸动?

一点也不。

今天,时光君带你们来看看近些年的香港电影,它们题材各异,类型不同,但都不约而同地聚焦于房市,并且一部比一部残酷。

《鬼同你住》:宅中恐惧

香港著名导演陈果最新作品。

他的代表作诸如《香港制造》《榴莲飘飘》《去年烟花特别多》,都将镜头对准边缘人群,有着非常强烈的人文关照与现实质感。

《鬼同你住》虽是一部恐怖片,却延续这种现实主义笔触。

片中,三只鬼分别代表三个阶层,他们的哀怨都跟房子有关。

梁家阿妈(邵音音 饰)是有钱人,拥有一栋别墅。

她病重瘫痪,奄奄一息,四个女儿与一个儿子常陪伴左右。但除了四女儿,其他人不为尽孝,而是贪图房产。

没想到,阿妈回光返照,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不孝子女一一屠杀。

这场戏全程高能,充满了超现实的惨烈与荒诞。

而真正接近于现实的场景是,前来探望的子女在别墅里畅想买卖事宜,而阿妈默然留下一行眼泪。

她有怨气,愤怒却难以释放。

高佬鬼(车保罗 饰)是个中产人士。

曾经,他的妻子逼他离婚,卖楼,瓜分资产,他一怒之下杀妻藏尸。

即便早已死去还是霸占着房产,就算是鬼,也需要住处。

于是,但凡有人看房,或在房中休息,高佬鬼就出来吓人。

第三只鬼是个孩子,强仔。

他在4岁时在家中毒身亡,房子成了凶宅。但在香港,这样的房子依然紧俏。

无良房东阿祥(太保 饰),他想将这层唐楼改装成10间劏房(房中房,是香港出租房的一种),赚取租金。

强仔为了舒适的居住环境,不断跳出来从中作梗。

在香港,豪宅里上演着分崩离析的悲剧;被传言藏尸的凶宅有人抢着看房,居住环境奇差的劏房也供不应求。

陈果透过三只鬼去透视香港不同阶层的人所面临的住房困境,道出了“只要有房住,鬼又有何惧”的荒诞现实。

为了房子,人可以疯到什么程度?

片尾,房产中介阿源走进地狱与阎王当面对峙,只为了工作签单。

注意看,这个场景里,香港的某些片区已成废墟。

而在另外一部电影中,很多人迫于现实压力,精神世界也几近荒芜。

《狂舞派3》:梦想坠落

2013年,香港歌舞片《狂舞派》杀了出来,俨然一匹黑马。

影片最让人振奋和动容之处是,在港片日益蜷缩的环境下,它敢于拓宽类型的可能;在时代氛围日渐颓唐时,它勇于歌颂梦想的力量。

影片高潮段落,脚伤的阿花(颜卓灵 饰)在朋友的帮助下再次走向舞台,一同贡献惊心动魄的群舞。

梦想之光,照亮他们现实里的狼狈不堪。

但在续集《狂舞派3》中,一众舞者皆败给现实。

阿花放弃热爱的舞蹈,转型为演员,混迹于各种广告拍摄现场。

男主角阿良(蔡瀚亿 饰),成了油管的短视频博主。

他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为了拍摄有流量的作品拼命开工,生死疲劳。

为何这么拼?揾食(赚钱)。

一班歌手与舞者都蜷缩在工厦区,渐渐地,这里形成了一个艺术家社群。

工厦,原本是用于商用的工业大厦,处于林立的高楼之间。

它的兴起,与香港昂贵的房价租金息息相关。

为了满足年轻人的居住需求,业主们将房子分割成面积窄小的单间。原先的安保设计统统被打破,这显然违反了建筑物条例。

因此,在工厦睡觉,是违法的。

即便连睡觉都要躲躲藏藏,他们也不得不住在这里,只因为租金便宜。

曾经的炽热青年,心中的火焰熄灭了。他们鲜少跳舞,就连说唱歌词都变得商业气息浓重。

言谈之间,都与租金有关。

影片中,这帮失落的“艺术家”还有一条出路,构建狂舞街,推广Hiphop文化,以寻求认同感,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

但悲哀的是,所谓的狂舞街只是地产业的粉饰工具。

《狂舞派3》塑造了一帮被现实击垮的年轻人,他们失去动物凶猛的血性,失去追逐梦想的豪情。

他们不再愤怒,早已背离Hiphop文化的核心精神:反叛、宣泄。

而,这帮折断了梦想之翼的年轻人并非最可悲的群体。

在另一部港片中,其人物遭受着不亚于“笼民”的苦难。

《浊水漂流》:无依之地

1992年,张之亮拍出了现实主义杰作《笼民》。

香港寸土寸金,底层的贫苦人聚居在人口密度极大的旧楼床位,他们以铁丝网围住,各自分隔,于是成了“笼民”。

在这个群体中间有个不成文的传统:有人刚出狱,他们会请他吸第一顿毒品,为的是引诱其堕落。

他们靠这种罪恶的、可悲的手段,维持着群体的活性,对抗无边无际的孤单。

但,人数也不宜过多。因为只有人死了,才能腾出床位。

他们睡在哪?穷人住的地方,深水埗,露宿街头。

即便如此,因为重建工程箭在弦上,他们还是会遭到驱逐。

警察像清理垃圾似的,清理他们的家当。

于是,他们只能再次搬迁,利用捡来的铁窗、木板,偷来的各式工具,在桥洞旁搭建起新的家园。

生存空间不断收窄。

公职人员粗暴无理,这帮边缘群体要讨回一个公道:道歉。这是影片的核心冲突。

在律师何姑娘的帮助下,事情有了实质性进展,警方同意赔给每个人2000港币,但拒绝道歉。

所有人都为这“胜利”欢呼雀跃,唯有辉哥(吴镇宇 饰)坚持要道歉不要金钱。

影片的主线,是辉哥被城市、被群体不断放逐的过程。

他的不妥协,也是影片最大意义所在,它要说的是,即便人命如草芥,亦有不容践踏的尊严与公义。

《浊水漂流》有着与主流商业大片迥然不同的气质。

《拆弹专家2》《怒火·重案》,主角都是公职人员,因遭受不公,愤怒滔天,转而向体制猛插一把利刃。

但在《浊水漂流》里,辉哥没有愤怒,他的想法无比朴素,不管是谁,错了就要道歉。

导演李骏硕显然对底层人有着深切的关怀,不然他不会让辉哥跟随木仔走上吊车,去俯瞰香港楼市,再撒上一泡尿聊以自慰。

导演也写出了痛彻心扉的现实。

片中有一幕,辉哥望向天空,看到高楼林立,黯然低头,那是他奢求不了的生活。

在香港,他始终行如蝼蚁,活如尘埃,这里的过去和现在,他都无权参与。

三部港片透过类型各异的故事,呈现不同阶层的香港居民在楼市压力下的焦灼、无力与反抗,进而揭示日渐寥落的香港都市图景。

连同它们在内,如今越来越多的香港电影开始出现相同或类似的意象。

《智齿》里的“地狱”,《鬼同你住》《狂舞派3》里的废墟,《浊水漂流》《手卷烟》里的鱼缸……

读懂了它们,也便读懂了现在的香港。

香港变了,香港电影变了,也让人越来越不敢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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