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达2:一封写给深海的情书

由卡梅隆执导的电影《阿凡达:水之道》(以下称《阿凡达2》)正在公映。时隔13年,影迷们重返潘多拉星球,卡梅隆导演此次带来了更加震撼的视听和叙事。跟随“图鲲”跃入清澈深海,驾驭各色潘多拉鱼穿过珊瑚礁,电影呈现了潘多拉星球崭新瑰丽的水下世界。《阿凡达2》与前作的故事彼此串联,新人物的登场也为未来的几部续集打下了基础。随着《阿凡达2》的上映,卡梅隆关于“阿凡达电影宇宙”的构想也在徐徐展开。

爱与家园永恒

在《阿凡达2》上映之前,观众最期待的是卡梅隆这次将带来怎样“革命性”的新技术,毕竟2009年的《阿凡达》至今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当年创下的票房奇迹和技术突破。此次《阿凡达2》在技术层面依旧带来了重大的革新,但在卡梅隆看来最重要的还是故事和情感,他认为技术一定要为艺术服务。

《阿凡达2》的故事依旧设置在神奇的潘多拉星球上,此次是探索星球中新的生物群落与文化,重头戏是围绕着反派迈尔斯向主角杰克寻私仇展开,家庭内的情感冲突占比较多,相比前作更加细腻,少了几分恢宏。情感和人物关系方面,《阿凡达》第一部将重点放在人类与纳美人的关系上,《阿凡达2》的重点则完全转移到了爱与家庭,以及爱的延续上。

《阿凡达2》依旧有人类攻占潘多拉星球的剧情,但只是作为背景,开篇运用了少量篇幅将之前的故事进行说明填充,观众跟随已经结婚生子的男女主角杰克与纳提莉,回味了第一部中潘多拉森林的魔幻魅力,见证了杰克和孩子们之间的亲情羁绊,还交代了这些年人类和纳美人之间一直不断的激烈交战。

充沛的情感一直是潘多拉星球最核心的亮点,《阿凡达2》的主题依旧围绕家园和亲情展开,但剧情和情感落点,与第一部设定了完全不同且独立的走向。主角杰克一家因为被反派迈尔斯追击报复,被迫离开了一直生活的森林家园,杰克也卸任了森林部落领袖,带领家人前往海岸,寻求海洋部落的庇护。剧情进展至此,瑰丽的海洋篇章才算是正式开启。在被岛礁族接纳后,杰克一家逐渐适应新生活,海洋部落首领的女儿与杰克的二儿子洛阿克产生恋爱情愫,孩子们在海洋部落居民的帮助下学习新的生活,即“水之道”,杰克的孩子们学会了岛礁族的生活方式,学会驾驭海洋生物。这一部中,纳美人的坐骑从威猛凶悍的飞行翼兽“伊卡兰”变成了略显呆萌可爱的海洋生物。影片在呈现瑰丽的岛礁美景的同时,几个家庭的情感、血缘关系也互相纠缠。

家庭与爱的主题体现在方方面面。由于反派迈尔斯通过科技将自己复活成“阿凡达”,同时保留着迈尔斯的意志与记忆,甚至还留下了由阿凡达抚养长大的孩子,这对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父子产生了互相的情感羁绊,角色之间的情感变得更加深入和复杂。主角方面,杰克也不再是骁勇善战的领袖,而是一个处处考虑家庭和族人,且充满软肋的父亲。纳提莉在这一部里唯一一次情绪崩溃,也是因为自己的孩子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整部电影流露出的情感价值观就像电影里的一句台词:孩子是我们的软肋,也是我们的盔甲。

在《阿凡达》中最经典且触动人心的那句“I see you”,此次也贯穿在《阿凡达2》中,而且出现的场景更凸显这句话在家庭关系、亲情之间的联系。一次是部落首领女儿倾听洛阿克对家庭关系的苦恼倾诉时,体现的是女孩对男孩的倾心；另一次是杰克被自己一直不认可的二儿子洛阿克从水下救出后,他看着儿子的眼睛认真地说“I see you”,表达了这对父子的和解。

水世界的奇境

《阿凡达2》在故事上呈现了明显的三段式结构,第一段是对过去时光的回味以及铺垫,第二段是危机四伏下的美好,第三段是热血沸腾的战斗高潮。这个设定是熟悉的好莱坞大片套路,这个套路结构除了需要充沛的情感支持,还需要完美的特效画面。

在特效制作方面,第一部《阿凡达》主打潘多拉丛林奇观,《阿凡达2》主打潘多拉星球的海底世界。此次卡梅隆为准备《阿凡达2》做了大量关于海洋环境、海洋生物、土著部落、水下动作捕捉等方面的研究,他与海洋有着深厚的情感联结,此次电影《阿凡达2》被他视作“写给深海的一封情书”。

《阿凡达2》将卡梅隆的研究成果放大呈现在观众眼前,戴上3D眼镜后,画面丝滑得仿佛在水下“飞”,纳美人在水下潜水游动的曼妙身姿,发光的半透明水草拥有独立的生命和触感,潜水至深处,纳美人身上的光晕与深海共同闪烁呼吸,质感真实生动,像进行了一场视觉的海底畅游。

《阿凡达2》的主要场景放置在梅卡伊纳村庄,这是一个充满着岛礁和田园风光的地方,水下异域风情十足。《阿凡达2》还创造了一个生态系统,影片中,梅卡伊纳部落的生活方式都以此为基础,梅卡伊纳人和奥马蒂卡亚人都是蓝皮肤,但色调上有细微的不同,他们还有独特的生理特征,手更大,胸腔更宽阔,下臂和小腿的侧面有大块凸起的皮下软骨,可以像鳍一样帮助他们在水下游动。

在《阿凡达2》的镜头中,水的占比相当高,成吨重的水被大型海洋生物“图鲲”的鳍搅动,小小的雨滴落在主角的额头上,流过眉毛,顺着脸颊淌下来,影片中所有关于水的运动轨迹都被呈现得非常丝滑。不过卡梅隆曾直言,此次拍摄水下特效的难度非常大,“不管什么问题遇到水,都要比之前困难十倍。”据卡梅隆在采访中介绍,为了发明拍摄续集需要的软件,剧组光是研发就用了超过五年,这部影片的复杂度堪称连上五个台阶,他们也成功实现了灯光、上色和渲染技术的重大突破,从而打造了一个身临其境般的水世界奇境。

在导演卡梅隆的镜头语言中,写给深海的情书不只流连于技术层面,也体现在感情上。《阿凡达2》体现了对于环境、环保等话题的关照。人类为了私欲抢夺资源,无休止地对潘多拉星球展开侵略,这个主题在《阿凡达》中是主线剧情,到了第二部,由于剧本对“爱和家庭”着墨更多,对于“环保”和人类的贪婪表现篇幅较小,但淋漓尽致的镜头语言还是充分展现了现实世界人类肆无忌惮掠夺大自然的罪恶。

阿凡达电影宇宙

从潘多拉星球的地理生态,到纳美人的语言文化,两部《阿凡达》打造了一个完整的叙事基本盘,并对此后的续集故事做足了铺垫。早在2006年《阿凡达》制作期间,卡梅隆就有第二部和第三部的规划,第一部讲述丛林部落的故事,第二部与第三部则向上及向下拓展潘多拉星球,经过反复的剧本修改,此次《阿凡达2》最终解锁了全新的潘多拉海洋世界。

《阿凡达2》不仅写出了一个精彩好看的水下世界,更是卡梅隆对“阿凡达”宏大史诗的构想中具有铺垫意义的一部。在这一部中,新一代的年轻人完成了初登场的亮相与成长,“环保”的主题也被讲述得更加尽善尽美。在《阿凡达2》中,捕杀图鲲的人类狂妄叫嚣说,面对人类残忍的围捕“图鲲没有反抗过”。但绝望中总会出现”英雄”,一头名叫“帕亚坎”的离群图鲲带领银幕前的观众见证了来自海洋的漂亮反击,正如第一部中森林所有的珍奇动物为了自己的生存加入战斗,那一幕令人热血沸腾。

关于家庭、可持续性、气候、自然世界、现实生活,这是卡梅隆认为“阿凡达”系列最重要的主题。在故事线的设定上,卡梅隆透露,《阿凡达》续集不会根据一条故事线展开,而是要构架出一个电影宇宙:“每一部续集都是独立的电影,但是结合起来又可以成为一个完整的系列。”他形容《阿凡达》续集的故事是“一个讲述富饶且复杂的世界的史诗系列”。

卡梅隆也曾表示,他希望“阿凡达”能讲述一个更大的故事,就像是《指环王》那样。“想象一下有一部像《指环王》那样的系列小说,而且是由我们来改编。理想是美好的,但等于我得先写出这么一部小说来,再来改编。”结合卡梅隆对于“阿凡达”系列的设想,此次《阿凡达2》在结尾和人物线上埋下了不少“坑”也就不奇怪了,这些叙事缺口为第三部甚至更多续集的“填坑”留下了充足的余地。

观众对于阿凡达续集也更加迫切,按照卡梅隆的计划,“阿凡达”系列将会拍到第五部,预计2024年上映《阿凡达3》、2026年上映《阿凡达4》、2028年上映《阿凡达5》,也就是说,从《阿凡达2》结束后,观众可能只需要等待6年的时间,就能跟随卡梅隆一起探索完潘多拉星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