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分9分以上的港剧「港剧也能上9分你们对港剧的看法完全过时了」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707更新:2023-03-18 15:10:50

文丨独孤岛主

TVB的9分新剧《香港爱情故事》一上来就让我不适应:为什么主要演员我一个都不认识?现在的港剧都这么讲究画面构图的么?为什么这部剧,非但跟我从前看过的所有致力于洒狗血的港产剧集不同,甚至与过去的香港电影观看经验也不太一样?

似乎不能用什么「电影化了的电视剧」来描述这个变化,应该说,包括我在内的很多老观众,所习惯的针对港剧的观看习惯与解析路径都在这部剧面前失效了。

《香港爱情故事》

当然,我并不可能完全不关心与「香港影视」有关的业界动态,自然明白,传统「电视机文化」意义上的「五台山」「双雄争霸」与「师奶文化」遗留下来对香港电视剧的刻板印象,早已经在近十年内几乎尽数被扫除。

《叹息桥》

在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有特殊意义的2020年,在近年几乎成为「保守派」代表的无线电视一鸣惊人,拿出了真正拿得出手的作品,对挤逼香港年轻人生存未来的楼市「乱世」面向,作出了积极正面的回应。

参与过《潜行狙击》《女人俱乐部》《金宵大厦》等2010年代无线电视代表作的资深编导林肯胜任监制,处女作即是这部长度仅为12集的《香港爱情故事》,看题目与《北京爱情故事》似乎没什么太大区别,角色构造也围绕着居住香港最具代表性的公屋「华富邨」的陈氏一家展开,以陈家二老以及三兄妹各自的爱情故事作为主线,讲述去除了情节剧式恩怨情仇的普通百姓生活。

《香港爱情故事》

与传统意义上港剧充满跌宕起伏的节奏编排不同,《香港爱情故事》通篇虽有惊奇,却无真正意义上脱离现实的「奇情」,亦并未在每一集结束埋下高潮伏笔,而是取用现实香港年轻人所面临的最具体生态,敷演成篇。

剧集开首,展示四组人物平行生活状态的段落,尤以大哥陈子朗(罗天宇)与相恋多年的女友邱凯琪(龚嘉欣)着急慌忙见缝插针开房为最具代表性,一针见血道出现时香港楼市的惨烈程度。剧中一对老夫妻与三对情侣(新婚夫妇)的喜怒哀乐,几乎尽数为「楼」所动。

为了彰显这重积重难返的结构性压力在香港社会的普遍性,编导更安排身处同一家公司的男女主角共同开发出一套专为供楼青年情侣安排的「供楼套餐」,随着这个茶餐厅套餐的广受欢迎,主人公为爱而步入供楼之旅的行程亦逐渐展开。

这部剧集聚焦不同背景性格的男女主人公面对同样令人爱恨交缠的香港都市,作出不同回应,比如性格冰冷的大妹陈子欣(王敏奕),身处似乎值得准备终身流浪派的她相处一生的艺术家纪家希(谢东闵)与其背后所负载的来自香港围村传统文化对现代都市资本力量的抵御之间,被迫要作出明确抉择。

《香港爱情故事》中许多角色,在置身事外的观众看来,都颇有身边人的影子,这正是这部剧最令人欣喜的地方。

剧集许多外景空镜头采用了耐人寻味的俯瞰视角,聚焦这座全球人口密度名列前茅的城市中具象的空间,与从前港剧往往仰视角色住房高楼大厦、展示角色室内宽敞得明显与普罗现实有很大差距的「童话」手段大相径庭。

随着剧中情节的开展,大量镜头展示陈家内部极端挤逼的结构,更不吝笔墨描写暂时搬入陈家的凯琪与男友挤在方寸之地的床上、再租住仅能容下一张床的㓥房作为新婚居所的窘境。

这令我想到过往两次去香港的经验,在慈云山半山租住的时候,房主很少回家,多数时间都在上班或与朋友聚会。家中客厅除了沙发电视茶几,几乎没有别的东西,是最普通百姓相对比较满足的小两室一厅。电视剧里的㓥房蜗居,自然连这个规模都比不上,但十平米斗室中,仍可以有小桌子与卫生间,比数十年前的山区木屋或笼民楼要好得多了。

然而剧集中人物的精神状况,真的比《笼民》时代的人们要好吗?

《笼民》

《香港爱情故事》终于没有在剧集中安排大量耳熟能详的戏骨演员,但每一个父辈角色分量都相当吃重,面对现世情境,都自认为比后辈更有发言权也更容易失语,从陈家大家长陈汉生(白彪)到家主婆莫少霞(龚慈恩)及至邱家父亲邱雄建(石修),都受困于越来越无从改变的现实,无法挣脱。

表演的张力由此诞生,作为对罗天宇、龚嘉欣等新生代TVB电视演员的对照,这些资深演员在戏中一举一动,皆呈示出与剧作内容堪成对应的丰厚做派。某种程度上,他们与表演经验尚显稚嫩的主演们,身处在同一个足以自恰的电视工业体系,不需要直面萎缩的香港电影本土制造工业,他们的后辈甚至尚未从合拍潮流所建立的「华语片工业」中得到直接收获。演员的现实处境,比之他们所饰演的角色,也并未脱线得太过离谱。

相对于桥段幼齿但真实的小妹学院恋爱、剧集通篇在在向观众宣誓的对香港现状超然又满怀深情的纠缠态度,第6集别出心裁地重现陈家父母新婚燕尔情状与数十年后感情分崩离析的对比,相当令人动容,通过相隔三十余年的一个为新娘披衫动作,陈子朗完成了对新娘颇具现实分量的承诺,也勾起了陈家二老相顾无言的一点陈年心事。

《香港爱情故事》

无线电视在过去五十多年向香港甚至整个华人世界观众输出的戏剧节目中,先是充满了「邵氏」构作法的家国想象,继而延展开某种程度上为香港造梦的类型制作,最终在多事之秋颇有点矫枉过正地转向现实(剧中仍然出现了不少说教式的台词),是否亦被缩影在这一集的今昔对照之中呢?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往下盘索,是否完成了电视影像的姿态转变,就能够解决现实的盘根错节?

我认为是相反的,是今日的香港,成就了《香港爱情故事》,以及它在这个时候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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