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的中国电影「90年代电影里的中国年」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431更新:2023-03-19 02:55:52

中国有个说法叫逢年过节,这个词天生有一种条件状语的气质,似乎只有“过年”这样的日子,才配得上“节日”这样的称号。春节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几乎所有节日的纪念合集,重阳的敬老,中秋的团聚,尾牙的辞旧,寒衣节的祭祖……没有哪个民族的新年如同华人的春节一样,承载了那么多的民俗意义。

今天和大家分享几部关于春节的电影,希望大家在影像中,感受市井气息的人潮汹涌,冲淡疫情的凄凉。

本文选片规避掉了所有传统意义上的贺岁电影,并不是它们不够年味儿,相反它们的年味儿太冲了。正如“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一味的颂扬团圆祥和如同八股文一样,死板而愚昧,单纯的盛世欢歌,只有属世意义而无属灵价值。

在大陆还没有贺岁片概念的时候,本片就已经凭借其过硬的质量确立春节题材的巅峰地位。电影的故事并不复杂,东北农村,赵丽蓉饰演的老太太预备着新年的团聚,但子女陆续到家后,饭桌上呈现出的,是市侩的狡黠而非血缘的温存。

用经典的三一律呈现东方传统的家庭关系,是东亚影人屡试不爽的伦理片立意角度。最知名的小津安二郎似乎能将人事所有的悲喜都以家庭为载体讲述出来,永远的榻榻米视角,不变的笠智众原节子,仿佛要参透行将瓦解的秩序背后的隐忧。

如此演员阵容是《开国大典》级别的豪华 却在家长里短的方寸间叙事

这部《过年》也颇得个中况味,年迈持重的长辈惦念的依旧是儿女承膝的旧时光,但子女们已经有了各自的困境和盘算。六小龄童饰演的长子老实木讷近乎窝囊,葛优扮演的大女婿巧舌如簧沾花惹草,还有私奔后归家的二女儿,狡黠势利的大儿媳,游手好闲的小儿子,家庭这座避风港一时间竟有了修罗场的杀伐。

无论是小津,是枝裕和还是李安,都在家庭这个框架下表现人性如何披上亲情的外衣。家庭并不能修复破损的人际关系,因为家庭也是现代化下日渐崩坏的伦理体系中的一环。我们常说“家长里短”,家庭只是用它的长处尽可能的遮蔽人性的短促。

影片的可贵之处在于,没有一味的粉饰太平,倒是呈现出成员性格中较为不堪的一面。家里的很多事情,不说是个结,说了是个疤。电影问题的谈与不谈两者间的张力都做了足够的笔墨,沉默的掷地有声,狰狞的也自然而然。

影片的结尾,年夜饭被掀了桌子,老太太被老伴带上车离开家,老太太红了眼眶,喃喃启齿:“他爹,这么好的家,就不要了?”

《小山回家》是贾樟柯在校时的作品,由于技术原因,这部影片的画面异常粗糙,叙事、剪辑、录音等方面都难免表现出几分青涩、稚嫩之感。但是长镜头、手持DV、现场灯光与收音呈现出的粗粝质感却奠定了导演日后的影像风格。这使得这部作品无论是在同期的新纪录片运动中,还是在一众以春节为主题的电影里,都显得另类而独特。

王宏伟是早期贾樟柯的“御用”演员 但这次也是唯一一次,他演了个河南人

影片的剧情并不复杂,95年春节临近,在北京打工的王小山刚被餐厅老板开除,他便想找个老乡作伴回家。询问一圈后,这些朋友要么用各种理由搪塞,要么因为诸多不可抗力不能成行,兜兜转转,小山又回到了最初的茫然无措。

贾樟柯对表达形式的敏感在本片中初见端倪。这部风格酷似纪录片的试验作品一方面用仿默片的inter-title探索叙事形式;另一方面运用电视广告、电台歌曲、报纸等媒介展现当代生存状况,正如导演自己所说,“后来拍摄的影片都是《小山回家》所透露出来的审美倾向的延续”。

贾樟柯的电影一直在描述和构建着对立:地方与中央、发展与保守、开放与受限、向上流动的希望与困顿停滞的现实;90年代至今,这些对立不断推动着整个社会奔涌着前进,而贾导的电影大多则是把这些时代车轮下的碎片收拾起来,用它们共筑起一个符号帝国,矛头指向主流意识形态下日渐逼仄的公共空间里小人物的啼笑皆非。

无数次,他们想逃,却被生活拉了回来,判了无期徒刑。

贾导电影不变的主题不外乎回到故乡,追寻故人,并在时代变迁的语境中进行适当的怀旧,所谓“乡关何处”即是其电影永恒的表达核心。而春节正是中国人和故乡不得不面对的时节。

导演客串了个粗俗的小人物 藏在现实背后的隔靴搔痒的调笑 是种后现代的黑色幽默

本片以一个较为西方的情感内核,在一副上世纪末的风情画中,讲述了一个春节背景下的宽恕和和解的故事。刘琳饰演的女儿身处重组家庭,一次被诬陷的争执中,失手打死了姐妹因此入狱。17年后,被允许在春节期间回家探亲,回家后修复了破碎的亲情。

张元×余华。这个导演编剧的阵容哪怕放到今天也是非常能打的。两人的风格也在本片中有所提现,张元最鲜明的特色是在看似杂乱的叙事中用跳脱的手法串联起故事,余华则是将雷霆万钧的情感势能藏叶于林,讲述一个个拼尽全力才能过上普通生活的例子。

电影罕见的在家庭关系如何修复上做出了尝试和突破。片中矛盾的解决并不是靠着谅解和妥协,而是用一个更大的矛盾消解之前的冲突。片头家庭矛盾因为命案而显得微不足道,主人公入狱后的自由因为探亲而被暂时搁置,最后家庭关系的缓和并不是出于主人公的痛改前非,而是她已经被监狱制度化的改造失去了回归社会的活泼和勇气。

个体在时代的洪流下甚至脆弱得经不起一次注视

这点在余华作品中格外寻常。人物的改变总是跟不上生活(亦或是时代)的更迭,始终有种“慢半拍”的仓惶和局促,他们以一种受迫性的姿态被动的参与了一个个变革,最后看似拥有应对波澜的抗体,但心灵已在一次次的得失俯仰间千疮百孔。

这时,恐怕将其称之为“岁月洗礼下的成长”或“时代涤荡后的内在平静”,就仿佛美化强暴一样令人反感。当一个人做不出表情的时候,人们总是倾向于将其冠上“不露声色”“波澜不惊”的美誉,但更多时候,是对于失丧的麻木和对于喜悦的倦怠。

“年年难过年年过”。年关里重逢的除了亲情还有彼此的心结。真正辞旧迎新的,是误会和偏见还是宽恕与新生,恐怕只有冷暖自知的答案了。

营营逐逐下,中国人的一生仿佛只能抽离出几个典型的时刻:案牍劳形下备战高考,倦怠时对节假日的满心期待,新春佳节的回乡偶寄,匆匆别离的泪眼婆娑。而春节,则可以兼具其中3/4的共同记忆。

传统观念下,"过年"意味着团圆和睦,积累的伤痛可以在此得到治愈,饱受的委屈可以在此平息。如今"过年"与其说是一次节日的狂欢,不如说是一次集体主义的抱团取暖,希冀在家庭这个最小单位的团体中得到最大的存在和满足。

疯子锴

B型天蝎座,INTJ,中间派马克思主义者,平信徒。

在“空镜solo”,你与电影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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