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自己再忘掉自己如何真正确定我是谁「找到自己再忘掉自己如何真正确定我是谁」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96更新:2023-03-21 01:29:44

总以为30岁是一个很遥远时刻,仿佛上一秒还在学校里蹦跶,下一秒就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2011年的时候,我大二,通过学校公益社团的项目用自己打工的一些结余资助了一个印尼的华裔高中生。他的父母在他初中时意外离世,唯一的一个亲人——大他两岁的姐姐选择直接开始工作供他上学。

直到自己开始创业,我努力坚持了5年的资助。

我从不觉得这样的资助在某一天真的可以“变成些什么”。

巧的是,去年年初,我因为工作刚好去了一趟雅加达,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已经在医院学的他,一起喝了一杯下午茶。今年四月份他顺利毕业,参与到了印尼抗疫的前线中。

昨晚他用蹩脚的中文在抗疫一线给我录了一段生日快乐歌。

这个过去了将近10年的事件中,我忽然觉得,这些都很值得。

或许有不少人都读过John Roberts大法官在他儿子初中毕业典礼上的致辞,叫做“I Wish You Bad Luck”。

他的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只有经历过,才能换来真正的理解:

现在,毕业典礼的演讲嘉宾照例要祝你们好运并送上祝福了。我不会这样做,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我希望你们在未来的岁月中,不时遭遇不公对待,这样才会理解公正的价值所在。

愿你们尝到背叛滋味,这会教你们领悟忠诚之重要。

抱歉,我还希望你们时常会有孤独感,这样才不会将良朋挚友视为理所当然。

愿你们偶尔运气不佳,这样才会意识到机遇在人生中的地位,进而理解你们的成功并

非命中注定,别人的失败也不是天经地义。

当你们偶尔遭遇失败时,愿你们受到对手幸灾乐祸的嘲弄,这才会让你们理解体育精神的重要性。

愿你们偶尔被人忽视,这样才能学会倾听。

愿你们感受到切肤之痛,才能对别人抱有同情心。

我希望与大家分享三个我的徘徊、犹豫与自我认知的片段,你们或许有共同的经历,或许也被人分享过类似的经历,但我并不想把这些片段变成鸡汤或是成功学(or 失败案例),而是希望真的可以留下一些实际的价值。

我在日本的一所不知名的大学中学人类学,打工赚钱、时而逃课、尽情玩乐。

第一个片段:

沙滩上的彻夜长聊

在大学课堂的第一次小组作业中,每个人都兴奋又腼腆的介绍着自己。

Asami 是一个从小在美国长大的日本姑娘,小时候因为父母做生意还在中国上海住过一年,是个语言小天才,会6门语言。

Din 是越南他那一年的高考状元,很爱看港片,一边看一边自学了香港话,会4种乐器还自己在西贡创办了一家培训机构。

Jen 在那时就已经是一个泰国的小明星了,经常客串各类泰国本土电视剧,还出版了三本关于英语学习的畅销书。

我简短地介绍了我的名字,以及来自中国。

这是第一次正视自己的“欲望”与“羞耻”。

那个时候的我,心里憋了一股气,想要成为些“什么”。问题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成为“什么”。

然而不光是我们学校,高中的几个好友去了美国、英国,找他们交流下来后发现学校现有的课程、支持体系,都在教你“怎么包装自己”,而不是“认识自己”。

幸运的是,我和Asami、Din和Jen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我们在学校所在的城市——一个日本的小乡村,从山脚走到山上,从海边走到地理,从东边走到西边,最后在一个可以吹着海风看着海浪的居酒屋停了下来,一边整理调研材料一边互相掏着心窝子。

Jen和我们分享了她从小被男士骚扰与校园霸凌的经历,让她至今无法与男性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也让她错失了许多原本可以让她试镜的机会。

很多没有办法用泰语在泰国表达的观点,她都用英语隐晦地表达了出来,写在英语书里,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也在其他女性身上发生。

然而Jen却对我们说:“大部分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机器人,不知道自己未来要去哪里。”

那是我的大学的第一次通宵,认认真真地听完了他们三人的故事。

Asami 在快要天亮时问我,Jacob,那你呢?

那我呢?

我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他们三个,和他们说:“我不会6国语言、4种乐器,我找不到任何属于我自己的标签。”

我还没说完,Asami 就打断了我,说:“不,我不是想问这些,这些标签只会让人知道你,但并不会让人认识你,我们想真正认识你。”

这是一句至今影响着我的话,工作后,创业后,见了各式各样的人,大家身上也总有着各式各样的标签,但每当结识一个新的朋友、同事、合作伙伴的时候,我都会用Asami的这句话问自己:“我真的认识TA吗?”

当然我和他们三个人举了一个例子,也一样在这里分享给大家。

如果大家玩游戏,特别是一些网游,或许会知道——往往在一开始需要你选择角色,有的是职业,比如法师、战士、弓箭手,等等,有的还可以自己捏小人,比如发色、眼睛大小、体型、种族,等等。

但这一步往往是我最大的阻碍,有的时候甚至会因为这一步而放弃去玩另一款不需要我在人物创建页面有过多选择的游戏。

我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一个什么样的人、想要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随即与他们三人分享:“这就是我的真实状态,我没有那么多跌宕起伏的经历,我知道你们已经完成了‘自我认知’,但这件事对我来说才刚刚开始。”

Din 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我刚刚听到你肚子叫了,不愧是我们认识的Jacob。”

我抓了一把沙子朝他脸上抹去。

也是那个时候,我下定了决心,如果我什么都还没有,那就放开手去体验吧、去经历吧。

第二个片段:

改变人生的那“三个小时”

在 Asami Din 和 Jen 的鼓励下,我开始制定自己的计划。

我知道“去体验、去经历”并不是新潮的观点,但往往大家会碰到的问题是,尝试了一圈发现自己没有学到什么、没有领悟到什么,甚至对自我认知没有任何帮助。

那个时候,我的人类学导师Joseph帮了我很大的忙,他当时给我分享了一种迅速帮助自己试错的办法。可能同样学习人类学的朋友会在相应的田野调查方法中也见到过类似的手段,我也借此机会分享出来:

0. 为什么有第零步?因为这个方法无法一个人完成,会有一些准备工作,所以我并不建议大家一遍看我的文字一遍就开始思考与操作,反而应该是用“不动脑”的状态来进行阅读,仅仅作为流程性的了解就好。而真正的操作需要你一个全天的时间。

0. 还是第零步,不要试图对这个方法有过高的期待——比如找到人生的真谛。

我知道这个社会大家都很忙,但如果你可以用一个半天的时间(准确来说是3个小时)来给自己做一次完全的投入与抽离,那么相信我,无论你是学生还是在工作、无论你处于人生中的哪一个阶段,这3个小时一定比2场电影、5集电视剧来的更有价值。

1. 第一个小时:离开电脑、手机……所有电子产品,用一张纸一支笔,写下自己不考虑能力或不擅长但是很想做的10件事

这个过程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要自己打扰自己”,什么意思呢?不要忍不住去用电子产品,或者干脆就锁起来。

但如果你在户外,有人找你问路、搭讪……这些“被动的打扰”完全没关系。也可以写5件,想不出来再休息一下,再写五件;或是写个20件,再慢慢删除。

2. 第二个小时:分别寻找10-20、20-30、30-40、40-50四个年龄阶段的男女性各1名,共8名,问且问他们一个问题:“有什么事是你觉得我应该去做但还没有做的?”

要注意的是,千万不要在对方回答了这个问题后追问“为什么”,或是当对方主动开始解释理由的时候,一定要打断。why 的部分,是要留给自己的。

至于这8个人是谁,有没有额外的要求?理论上没有,但实际上一定是你信任的8个人,也能够认真对待这个问题的8个人。

3. 第三个小时:这个时候需要把自己关起来,同样切断所有电子产品。把自己的10个答案和收到的8个答案摊在自己面前。

大部分人往往会觉得第三个小时不够用,因为步骤实际上还可以拆分甚至有些复杂:

往往一开始你会很容易陷入到那8个答案之中,去想“为什么”?没关系,这个时候尽情拥抱这种感觉,把你对每一个“为什么”的情绪或是分析都记录下来。

然后回到自己写的10件事,按照短期与长期(或是当下与未来)进行分类,如果你自己无法决定,那我会建议用6个月作为分界点

注意,你不能直接使用那8个答案,而是要把基于对这8个答案的情绪或是分析重新用于自己的10个答案——可以优化、改写、合并、删减,但不能直接使用。最终分别在短期与长期选择3个下一步要执行的动作

不要担心这最终的6个答案在他人看来可能可笑或是简单,因为他们只服务于你。这些事情只是在“认识自己”的道路上要去尝试的事情,不是你的“人生目标”。

我这么铺垫是有原因的,因为当时的我就写了一个现在回过头来看有些不好意思的一件事:在半年之内、学校之内交500个新朋友。我从小玩到大的一个好兄弟给我的回答是:“我觉得你应该去试试大型的公众演讲。”

在我的“第三个小时”里,我对“公众演讲”这个答案分别写下了:

是不是我不够自信?是不是我不够会表达?

他觉得我一定做得到,他觉得别人一定可以看到我。

而当回看自己“500个新朋友”的时候,我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理了一下思绪,我认为我需要一个“反向push我向着陌生人表达且可以让他们真正‘认识我’的场景”。

然后我思索着自己进入大学以来符合这个预期的场景,也锁定了我的短期事件(注意,不是目标)—— 在大二的迎新大会上做一次主持。

4. 第四步在三个小时之外,那就是:有策略地开始执行吧。

这个过程给我带来了极大的思考,在每一步我都需要回答“为什么是我”这个问题:

每年学校会因为迎新成立一个限定时间内的社团/兼职,为什么是我?

我面临着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的竞争,为什么是我?

中国人报名的人数往往是最多的,为什么是我?

我不会那么多国家的语言,但是要面临着来自100多个国家的学生,为什么是我?

我不是GPA最高的学生,为什么是我?

在大一结束之际的一次小型活动上,我完成了我的第一次主持。在结束后我不太自信地、偷偷问做这个决策的办公室负责人,为什么是我?

当时一共有十个候选人,他指了指他们对我说:“他们都很优秀,但我不觉得我真正认识他们,而我认识你、了解你、你也给了我机会去了解你,你来做,我放心。”

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明白这句话。直到自己创业之后才有体会:

过好的标签与履历往往会让你成为高级工具人,却也阻断了真正去了解、认识一个人的可能性。太多的人(合作方、求职者)都在讲述“我会什么”“我有什么”,而不是“我是谁”。

我分享这个片段不是为了鸡汤性的励志,我确实在大二的迎新大会上如愿当了一次主持人,走上台的那一瞬间,我开始意识到在“自我认知”这条路上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未来将有更多的挑战迎接着我。

第三个片段:

关于环球旅行的一次对话

其实,“环球旅行”这件事明明是那么的让人心潮澎湃,却在这个时代显得平淡无奇。

我就没有碰到过不想环游世界的。

所以当把“环球旅行”写在长期事件的时候,我一直很庆幸这张纸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在我大二的时候,学校里有一个神人,来自瑞典的小哥Dave。

尽管没有直面的交流,却总是听人说起:Dave是一个行走的维基百科。

我和Dave的第一次交流,成了我们的唯一一次交流,甚至是与他在学生时代的最后一次交流。

机缘巧合,我与他居然在一家烤肉店碰到——不是因为吃烤肉,而是因为我们恰好都在后厨打工洗碗。

那天是一个周一上午,堆积了一个周末的盘子都需要我们两个人搞定,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这么说吧,Dave的人生起点,基本上就是大部分人一辈子到达不了的人生终点。他的父母都是外企高管,在Dave5岁的时候辞了工作,把房子卖了,买了一艘船开始环游世界。

所以他的5岁到20岁都是在不同的国家、岛屿、海面上渡过的。他几乎走遍了我听说过名字的任何一个国家,能说出那里的历史、人文、风景名胜。

我想大家的反应都和我一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在烤肉店刷盘子?”

他耸耸肩,告诉我他的父母这半年就在日本各地玩,他觉得麻烦想体验一下校园生活就来我们学校了,学校里又无聊,又想免费吃点烤肉(这个我同意!)所以就来这里打工了。

虽然我很能共情免费烤肉,但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不去富士山爬山、去北海道泡温泉呀?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打工的时候摔碎了盘子,我的每一个问题、我能想到的每一个世界上的目的地,Dave 都去过了——在他的20岁,他真正做到了环游世界。

他似乎很习惯别人羡慕的目光,却依然叹了一口气。

他说:“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Dave 似乎总是像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一样讲着自己那些惊心动魄羡煞眼球的经历:在伊拉克配合情报局完成了一次平民护送转移、在南非学开飞机不小心挂在了树上、在韩国因为意外被黑帮追杀了10个小时……

我羡慕又无奈地笑笑说,哥们你应该把你的故事卖给好莱坞。

我和他在洗碗盘子的时候将近聊了6个小时,我开始渐渐明白他的心情。过早地接触了这个世界,却也过于被动地接触了这个世界,惊奇与冒险在他的生命中已经有了过高的阈值。

这就好像,真正有钱的人并不一定因钱为傲,成功的人也不一定因他的“成功”而获得满足感。只有在没有的时候,才觉得所谓的目标在将来可以带来满足感。

可如果我们今天所担心的、所追求的一切,都有可能是错的呢?我打工赚到第一个1000元,与第二个1000元带来的成就感完全不同;会不会有一天第101个国家就已经没有什么新奇感了?

在和Dave说再见的时候,我也没有意识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他在一周之后退了学和他的父母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

在我们洗完盘子后,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Jacob,我很羡慕你,你还有这么多的选择、这么多的未知的体验。”

那天晚上我给自己买了一辆自行车,在假期开始探寻日本的每一个角落。

在13年春节时,我给自己买了一张通往越南的机票,背着一个包开始了为期半年的东南亚徒步穷游。

我想我终究要去体验,无论结果是什么。

在《咖啡公社》中,导演伍迪艾伦为苏格拉底创作多加了半句话。

‘The unexamined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 —— Socrates

But the examined one is no bargain.

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活,但审视清楚的人生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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