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马利亚女孩台词「撒玛利亚女孩爱与罪的青春电影金基德镜头下的友情与亲情」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442更新:2023-03-21 12:47:25

素有“鬼才”之称的韩国导演金基德在2004年重磅推出了两部电影:《空房间》和《撒玛利亚女孩》,一举获得柏林和威尼斯两大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一时风光无两。

相较于他前期暴露的拍片风格,这两部电影中所表现的轻灵、隐忍与克制无疑喻示着一种鲜明的转变。尤以《撒玛利亚女孩》为甚,影片聚焦于少女卖春这一现实题材,在虚与实、理与欲之中达成了微妙的平衡,成为金基德电影美学中极为别致隽永的一脉。

本片以少女之梦做为切口:去欧洲旅游是倚隽和洁蓉一直以来的心愿,为了攒够机票钱,作为中学生的她们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这如社会新闻般的纪实视角迅速揪住了影片的矛盾点——孱弱的青春在坚硬的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欧洲”仿佛是童话故事中美妙的城堡,是一个遥远而幸福的乌托邦,当洁蓉沉湎于电脑中欧洲之景的图片时,倚隽正在与电脑那端的嫖客敲定相关细节,这真是极为沉重的讽刺一笔。

片中始终昏暗的色调、那铺满落叶的长街和瑀瑀独行的少女,使电影萦绕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感伤气息,这是少有的敏感而纤细的金基德。而那有关于青春符码的影像之下所潜藏的孤独与无助,则是金基德意图探明的真正内涵。

少女们困惑于身体的洁净是否关乎性灵,在最初,倚隽和洁蓉各持一见。

作为马仔的倚隽只需要负责联系客人和帮洁蓉化妆,而真正与他们发生关系的是洁蓉,倚隽一次又一次地目送着洁蓉和不同的男人远去,再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他们事后分别。面对这些寻欢的人,她们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在倚隽看来,除了发生关系之外不应该与这些男人有任何的交流和生活的延伸,可以看出她是极度厌恶卖身这种方式的,内心并不能与之达成和解,这是通往理想的下下策;

而洁蓉则不同,她自比于佛教中的圣妓“婆须蜜多”,乐意与每个客人谈论生活,认为可以通过媾合的方式净化人心。倚隽在从容的洁蓉面前往往是无措的,她只能一遍遍地为洁蓉洗刷身体如同是在清洁着自己,在澡堂中,她们赤裸以对,以轻吻的方式告慰彼此,金基德塑造了一个犹如镜像般的女性共同体。而原本应当两个人承担的肮脏却由一具青春的身体独自承受,终于这种愧疚在洁蓉跳楼自杀之后彻底在倚隽的体内爆发。

那始终对生活报以自足微笑的少女谜一般地以惨烈的方式坠落于晦暗的青春,在这里,金基德无意于做任何的解释。少女之死以一种无可明状的神秘姿态和清晰异常的彻骨之痛,将成长的残片暴露于屏幕。而作为镜像的另一端,倚隽只能承受这撕裂的痛楚,在青春的缺口上继续如缀网劳蛛一般匍匐前进。

本片是金基德少有的复合式主题电影,在讲述残酷青春物语的同时,他并没有止步于此,更将触角延伸至以家庭为单元的伦理展现之中,本片尤以父女关系为表现重点。

倚隽在洁蓉离世之后,陷入极大的自我怀疑与迷茫之中,她曾亲手将洁蓉交付于一个又一个男人的手中,而在洁蓉弥留之际又没有及时将其生前喜欢的音乐家带来见最后一面…对至亲好友的愧疚与悼念纠缠着她,祭奠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成为她,倚隽走向了看似荒唐的赎罪之路。

她找到那些曾与洁蓉发生过关系的人们,主动而甘愿地与之交合,把以前从中拿到的钱再一一还回去,她穿着洁蓉的衣服,像洁蓉一样微笑着,那些生活中苟且的老男人们在她的身体里重焕生机,她如此自如而娴熟地和他们谈论生活,毫无当初的抵触之感。当看到这些人如受到感召一般忏悔于自己的过错,更善意地面对生活时,倚隽仿佛真的接近了那位始终闪着圣光的洁蓉,那希冀通过性的方式抵达圣洁的少女洁蓉。

可是这种方式真的是正确的吗?迷失自己,完全活在另一个人的灵魂里,像顺着前车的印辙分毫不差地再走一遍,那么倚隽面对的将是和洁蓉一样的酷烈结局。以这样极度自戕的方式求得短暂的心灵慰藉无异于画地为牢,打破困局的入口在哪呢?金基德很反常的温情了一次,在本片中,他似乎对亲情产生了一丝信任。

倚隽的父亲,一位鳏居多年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编织着与女儿之间的生活,事无巨细但却缺乏对倚隽心灵的关爱,以至于在一次调查失足少女被杀案中发现了自己的女儿如今也是一名失足少女时,充满了心碎与震惊。他痛苦地维系着表面的和平,默默地在暗中一次又一次地阻止那些嫖客接近女儿,但身为警察以暴制暴的行事风格,逐渐让他失控。

他闯进其中一个人的家中,当着全家老小的面狠狠地扇其耳光,以至这个无地自容的男人在他走后跳楼自尽。但倚隽父亲内心的压抑却有增无减,随着女儿频繁的应召行为堆叠到最高潮,最终他杀死了一位刚与倚隽发生关系的嫖客,彻底犯下罪过。

倚隽对洁蓉的赎罪一步步引导着父亲走向罪的深渊,就像金基德的另一部电影《莫比乌斯》,无解的套环,宿命的挣扎。这既是对“以牙还牙”传统道德观的一次复归,同时又饱含着一种冷峻的现代眼光:性不能净化人心,而暴力只能让人万劫不复。

影片的最后,杀人后的父亲带着倚隽去远山之中为逝世的妻子扫墓,在自然之中他们沸腾到难以自持的爱恨终于消弭,倚隽意识到自己赎罪行为的无力与浅薄,可就在破茧成长的最终时刻,父亲自首坐上警车离去,她笨拙地开着车去追赶,车子却陷落于泥坑,无法前进。成长来自于一个又一个远去的背影,来自于一次又一次无言的分离,前方泥泞不堪,曲折沟回,可这就是倚隽之后的人生,青春的大雾散去,生活显出了它原本的模样。

从2003年的《春夏秋冬又一春》开始,金基德电影中的宗教气氛愈加浓郁,借宗教的平静和玄秘来探索人性的幽闭与人生的苍凉成为他的一大试炼。而在本片中性爱和暴力场面等感官的刺激降至最低,宗教式的澄明语境则更为清晰,电影以三个教谕故事组织结构。

第一个故事取自佛教。婆须蜜多是印度佛教中的圣妓,通过身体传道洗涤人心,隐射片中的洁蓉。她以婆须蜜多自喻,在倚隽表现对卖春的厌恶之时,她一再强调其中的圣洁,满足自己用身体给别人带来的快乐之中。但随着洁蓉的自杀,人性的丑陋才真正暴露出来,现实并不如自己所想。

那些曾经看似被自己感召的男人们在得知自己将死之时的冷漠是如此骇人,喜欢的音乐家威逼倚隽发生关系之后,才慢悠悠的上车去往医院,而他谈论洁蓉的死就像谈论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丝毫不存在往日鱼水之欢的情谊,他的卑鄙和淡漠无疑是人性的一道暗影。

第二个故事取自圣经。撒玛利亚乐善好施,像洁蓉死后的倚隽,她接下洁蓉的“衣钵”,妄想着可以通过身体洗刷罪孽,教人向善,可是耶稣的缺席使“撒玛利亚妇人谈道”的故事无法成立,倚隽单薄的“传道之路”缺乏方向的指引,父亲的杀人之举已然意味着救赎的无告。

最后一部分“sonata”有着混杂的含义,它既指鸣奏曲,代表一种雄浑的、纷杂的音乐形式,在电影中则隐喻着主角们焦灼无序的意识和情感世界。同时又有“索纳塔”牌汽车之意,结尾处那辆为了追赶警车而陷入泥坑的轿车是父亲留给倚隽最后的礼物,是教会她行走人生的最后一课。可是那裹足不前的困顿仿佛又暗含着倚隽叵测难辨的未来。

至此,无论是佛教禅宗还是圣经基督,宗教在电影中都一一宣告了失效,这无疑指向现实中那一个个无法解脱的困境,生活的枷锁如同负重的十字架,该如何获得安宁呢,“悬置”在这里成为金基德最为善意的表现方式了。

在本片中,金基德仿佛换了一套笔墨,他抛下那些血淋淋的恐惧与真相,轻取一些怅惘和隽永,他不动声色但又颇为温情地为少女残破的梦留下了一个极微茫的隙口。

即使我们知道现实处处被围,众生凄惶无告才是他真正要递过来的残酷真相。在覆抹上一层飘渺的情感细纱之后,金基德又复归到了那个对人生和人性持犹疑和观望态度的失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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