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电影节电影推荐「这才叫电影看懂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你需要这篇影评」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112更新:2023-03-23 08:05:56

​巴黎的美,是对外来者的施舍!这是影片《同义词》中的经典台词。这部才拿下柏林电影节金熊奖最佳影片的电影依旧是欧洲当下流行的“难民”题材影片。

只不过 ,该片的导演那达夫·拉皮德确实有过“难民”经历。来自以色列的那达夫·拉皮德亲口承认影片带有半自传性质,故事中的很多事件来自其亲身经历。在成为导演前,那达夫·拉皮德当过三年半的兵,在叙利亚边境一个小岗哨站岗,几年时间里,他和同伴几乎没有交流。

由于从小就有对法国的崇拜,那达夫·拉皮德工作一段时间后,决定离开家乡,独自去巴黎打拼。临走时,他看了戈达尔的《精疲力竭》。来到法国,那达夫·拉皮德把学习法语看作首要任务。他购买了一本词典,每次一有机会跟别人说话时,他就一股脑说出一堆同义词:“天空是铅灰的、暗淡的、苍白的、晦暗的。”

他认为,这是个人能被这个国家和这种语言接纳的唯一机会,因为没有了文字和语言的人是无法生活的。

为了学习法语,他拒绝说母语,法语词汇像一扇门,既是进入法国的入口,也是离开其他国家的出口。除去字典的陪伴,他在巴黎的日子过得很苦,住在一个破旧的小房间里,谁都不认识。

那达夫·拉皮德承认,法国是他人生的重要部分。“它将我从消沉抑郁中救出来,却把我丢在了一扇紧闭的门前,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天花板的存在。自那之后,我和法国的这种关系一直在我心中发酵,这是个无法解决的冲突。”那达夫·拉皮德很自然的将这段经历放在了影片《同义词》里。

故事讲述了年轻人的以色列人约亚夫离开家乡,只身前往巴黎,希望摆脱过去,融入巴黎,成为一个“法国人”的故事。但整部影片看下来,你发现其实故事是在讲述作为“主体”的巴黎如何拒绝约亚夫从身体到精神融入法国的各种可能性。

无疑,《同义词》是一部意象丰富和隐喻繁杂的电影。而其中,身体和语言是呈现融入与拒绝的关键要素。影片开场第一幕就出现约亚夫的裸体。来到法国,却在洗澡时被盗走全部行李和衣物,他因为低温昏迷在浴缸内,两位法国年轻人意外救了他,象征着他过去的死亡,以及来到法国后的新生。

不仅在开场,影片中多次出现约亚夫的身体特写,他如雕像般精美的身体一次沦为法国人消费的对象,他为了留下来,一度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离开家乡,来到巴黎的约亚夫就像某种移动的裂隙。只要裂隙存在,他就没有办法停在一个地方,他没办法证明巴黎就是他的家。

即便他先后换上法国有钱人送给他的黄色大衣,同乡给他的工作西装,以及为了生计出卖色相而穿上的戏服,也没能掩盖他身体与空间的断裂,即他根本不属于这里,他的身体就与巴黎格格不入。另外,身体和语言之间也有裂隙。身体属于过去,语言属于未来。他用过去的身体说着未来的话语,裂痕更加明显。

另外,健壮的身体使他既暴力又脆弱。他懂得的法语词汇越多,他就越严厉地惩罚自己的身体。《同义词》中,男主角约亚夫试图通过学习法语来摆脱旧的文化身份显然是欲盖弥彰。法语使用得越流利反而越在强调自身异国人的身份。观众能明显的听出他说法语的方式与两位中产代表的法国年轻人不同。

从身体和语言切入,相信观众能够解读出导演的意图,并且以“填空”的方式阐释出影片主体。另外,那达夫·拉皮德在呈现身体和语言的隔阂时,加入了非常多具有创造性的镜头语言,致敬了他的偶像戈达尔。

影片镜头的移动与人物状态同构,多处主观晃动视角转客观固定机位像是对身份与身体、意识与意向、存在与状态“身首异处”的描摹,人物状态的“木讷”和“癫狂”隐喻着对新身份的扮演与向旧身份的回归。影片中,第二摄影的使用让影片的镜头语言充沛且有力。这台摄影机拍摄出来的色彩更粗糙,不想主摄影机那么精细。那达夫·拉皮德试图在影片中将电影语言推向极致。

比如调色时,影片对夜总会跳舞的那场戏镜头内部的颜色做了调整。镜头颜色逐渐变红,在这场戏结尾时,看起来像地狱一样。常规影片常常通过两个镜头之间的关系表现某种精神状态,导演觉得这还不够。他希望让镜头内部也发生震荡。因为这部影片承载着一个不安的灵魂,一束不安的目光。

另外,通过镜头语言的大胆突破,影片还有令人印象最深刻的场面调度。影片在表现对话时没有一个常规的正反打功能镜头,没有一个镜头不被动作或事件打破。

在那达夫·拉皮德的坚持下,影片出现了不少富有旋律性的镜头,比如施救约亚夫的中产阶级年轻人埃米尔和他戴着耳机听音乐时,埃米尔的女朋友卡罗琳突然出现,看着两人亲密无间,她不停地开灯关灯以示抗议。

这场戏是关于爱的,所以是秘密的。两人在听音乐的同时构成了一个排他的空间,卡罗琳想找到自己在他们之中的位置,她选择用灯光打破两人建构的排他性。胖哥非常喜欢那达夫·拉皮德构建的这一时刻,就像浪漫且精密的装置艺术。两个男孩戴着耳机凝望彼此,这可以做成一个小型装置,名叫“坠入爱河”。

卡罗琳到来,她忍不住地开灯关灯,这个场面包含有“被背叛的女人”、“嫉妒”和“我在场”这几个经典母题。卡罗琳开关灯的动作之中也带有抗议那支曲子的意味,她要玷污那段优美的古典音乐。所以,除了聚焦男主角约亚夫的身体和语言,三人之间不断变换的关系亦是重点。

约亚夫象征着拒绝妥协。而埃米尔和卡罗琳两个有钱人,他们安然如斯,生活陷入停滞,他们是冲突的反面。影片显然对约亚夫的态度是肯定的,对这两个人则是否定的。

导演明显的表达出,埃米尔和卡罗琳完全没有做好冒险准备的心理。只有陷入绝望的人才会启程,而出生上流阶层的他们并不需要去冒险。你永远无法逼迫不够绝望的人放弃他们生存的根本,赤身裸体面对新生。

就像拉康所描绘那样,我们总是欲望着他人的欲望,活在由他者建构的象征性话语体系之下。拉康的主体论中,他认为主体性文化的本质就是先行到来的他者对具体存在的对象和个人生存自上而下的侵凌,这是我们全部文明的基础。

作为主体的“我”因此死去,在镜像关系,象征关系下被主体性文化所占据。人存在,但人并不是自己存在,人总是作为他者的奴性认同,以“非我”的形式在场。所以,先后在身体、语言,以及人际关系中被拒绝的约亚夫无论如何也无法获得法国人的身份认同。

片尾,他愤怒的撞击着进不去的大门,与其说是被拒绝,不如说是被永久的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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