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导演李沧东「重磅揭晓李沧东朴赞郁评选的韩国电影30部遗珠」

译者：易二三

校对：覃天

来源：Sight & Sound（2022年12月刊）

译者按：

《视与听》最新出版的12月刊杂志以「当代韩国电影」（Korean Cinema Now）为标题，并贡献了18个版面来介绍当代的韩国电影，包括《分手的决心》的影评、对韩国恐怖片类型崛起的解读、对韩国电影新浪潮的探究等等，今天为大家译介的是邀请了李沧东、朴赞郁、郑瑞景、郑朱莉等韩国电影人及影评人提名的《新韩国电影中的30部遗珠》（30 Hidden Gems of New Korean Cinema），这里的「新韩国电影」大致可以对应为80年代末开始的韩国电影新浪潮。

要多提一句的是，以下部分影片可能是国内影迷相对熟悉的，例如《辩护人》《蜂鸟》《玉熙的电影》等，那为什么还「遗珠」呢？这是因为文章的立场是站在西方或欧美的视角，所以榜单中也会有一些中国影迷较为熟悉的影片。

《想去那座岛》（1993）

导演：朴光洙

作为第一部充分利用1993年迎来言论自由新局面的电影，朴光洙导演这部诗意的剧情片以两个时空来探索韩国的现代悲剧。在现在时态中，奎星岛的村民联合起来，阻止埋葬一个50年代初被驱逐出该社区的男人。

而在一系列的闪回镜头中，当地教师回忆起朝鲜战争爆发时岛上生活的快乐和恐惧：这是一个关于被政治背叛摧毁的自然生活方式的灿烂的质朴影像。这就是韩国，只有萨满才能揭露一切是如何因为「抹红」行动而分崩离析的。

——汤尼·雷恩

《对你，我将奉献全部》（1994）

导演：张善宇

这部滑稽、粗俗的讽刺片是张善宇职业生涯中一个刻意制造的、令人震惊的「曲线球」（他的上一部作品《华严经》刚在柏林斩获大奖），它挖掘了「解放」的90年代新庸俗的深层含义。主角分别是一个被封杀的小说家（因抄袭被定罪，现在试图写色情小说），一个从无聊的工作中逃到好莱坞的幻想中的银行职员，以及一个从左派学生活动家的虐待中生存下来的聪明/性感的工人阶级年轻女子。这就像一部约翰·沃特斯的电影，只不过增加了风格、政治意识和颇为愉悦的受虐癖。

——汤尼·雷恩

《微弱的声音》（1995）

导演：边永柱

边永柱导演的《微弱的声音》纪录片三部曲以一群年迈的慰安妇的经历为背景，本片为该三部曲的开篇之作，其影片节奏由这些女性的日常活动决定，她们在日本大使馆外抗议，要求道歉。这与妇女们在士兵手中遭受痛苦的故事并置在一起，提供了一种关于身体创伤的情感视觉对话。这部电影是一段深入殖民地残酷深渊的痛苦旅程，这些女性身上的伤痕不可磨灭，证明了她们所受创伤的真相。

——科莱特·巴尔曼

《黑土白民》（1995）

导演：裵镛均

裵镛均是韩国电影史上最神秘的人物之一。他在该国电影业之外独自拍摄了两部电影，然后退出江湖，基本过着隐居生活。

这部高度沉思的影片深深扎根于历史和记忆之中，是「新韩国电影」的亮点之一。影片的主角是一个在海外生活多年后回到家乡的男人。他像一个梦游者一样在荒凉的小镇上漫游，与那些看不出是死是活的人进行交谈。这是韩国电影中前所未有的一个非凡的「鬼故事」。

——俞云成（Yoo Unseong）

《胜者为王之阿三》（1997）

导演：宋能汉

在他的导演首作中，宋能汉像做拌饭一样，将B级片的所有元素混合在了一起，对韩国社会和韩国人的等级主义、成功至上、势利虚荣和物质主义等议题进行了尖锐、诙谐的讽刺。《胜者为王之阿三》可以说是诞生在韩国这个有失公允且颇为颠覆性的菜园里的稀有品种，我们也可以称之为黑色喜剧或基于人物特质的叙事的典范。

《胜者为王之阿三》为后来韩国电影界的赚钱招牌——黑帮喜剧奠定了基础，但在其后无数的模仿作品中，没有一部能在创意上与之相提并论。在其略显严肃和抽象的第二部电影《世纪末》被评论家和票房所冷落后，宋能汉移居到了加拿大，在韩国电影界留下了一个难以填补的空白。

——李沧东（由克莱尔·理查德斯将韩语原文译为英文）

《鳟鱼》（1999）

导演：朴钟元

《鳟鱼》是一部残酷的、扣人心弦的《生死狂澜》式的惊悚片，其中每一个小瞬间都可能导致流血事件的发生。导演朴钟元在90年代的几部电影中探讨了权力关系的戏剧性，包括《小校风云》（1992），并在本片中继续发展了这一主题。

几个城市居民驱车前往山区鳟鱼养殖场度周末，但第一晚喝酒后，他们的假期就出了问题。本片是薛景求的第一个主要角色，他在片中出演当时韩国最知名女演员姜受延的丈夫，而姜受延在今年五月逝世，年仅55岁。

——李恩智（Eunji Lee）

《毛骨悚然》（2001）

导演：尹宗灿

尹宗灿的《毛骨悚然》是一部极具神秘感的恐怖片，讲述了一个出租车司机（金明民饰）搬进一座有着神秘历史的破旧公寓的故事，让人想起黑泽清的最佳作品。

1995年，三丰百货商店发生倒塌事故，造成500多人死亡，尹宗灿也因此失去了自己的伴侣，这是韩国文化记忆中的一个创伤性事件。该事件的余波在影片中是显而易见的，它避免了类型化的陈词滥调，旨在实现真正的苦涩回味。金明民和2009年逝世的张真英的精彩表演，足以让人看得津津有味。

——尤金·权（Eugene Kwon）

《猫样少女》（2001）

导演：郑在恩

《猫样少女》讲述了三个二十多岁的少女的故事。从电影院出来后，我记得自己心想，「我愿意做任何有助于拍摄这种电影的事情」。即使是现在来看，这部电影也丝毫没有失去它的魅力，有美丽的画面、可亲的故事和不错的人物。我仍然记得李枖原扮演的角色的自私，她把猫和其他人一起留下，以及裴斗娜扮演的角色看向远方时的鼻子形状。即使在那时看这部电影，也有一丝怀旧的感觉。

——郑瑞景

《马粥街残酷史》（2004）

导演：庾河

「咒骂学校/我渴望所有被禁止的东西/四处闲逛。」这句话出自诗人兼导演庾河的诗集，抓住了《马粥街残酷史》的精髓，它残酷地描述了70年代的成长现实。

影片年轻的主人公对李小龙和双截棍的热爱，在他转学到一所因暴力欺凌而臭名昭著的学校时成为了生存的工具，但影片的动作编排与其说是为了给观众提供满足感，不如说是为了传达一种压倒性的无助气氛。庾河的电影引起了广泛的共鸣，在韩国得到了口碑和票房的双丰收。

——尤金·权

《蜘蛛丛林》（2004）

导演：宋一坤

宋一坤导演的这部影片以失忆症惊悚片的经典风格拉开帷幕，最后演变为一个不可思议的心理之谜。江民（甘宇成饰）最初处于一片森林之中，旁边躺着一对被谋杀的夫妇，然后从头部受伤造成的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他必须回溯和修正自己被遗忘的身份。

这段越来越令人不安和忧郁的回溯之旅不免让人想到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阿伦·雷乃和大卫·林奇的作品——混杂的记忆、绝望的失落、压倒性的内疚和来自过去的鬼魂交织在一起，令人着迷，原始的场景证明了永恒的轮回。

——安东·比特尔

《无脸情事》（2005）

导演：金炅默

由于影片中出现了施虐/受虐的同性性行为（包括一个露骨的恋童癖场景），金炅默的出道之作既是有史以来韩国独立电影中最受非议的作品，也是韩国文化中最接近罗伯特·梅普尔索普照片的作品。

《无脸情事》由三个固定角度的镜头组成，分别对应了对「污垢」的沉思，以及对蒙面人与「无面人」的社会排斥；它也暗示了电影中视角的挑衅性，并以金炅默本人挑衅地盯着观众的特写镜头结束。令人惊讶的是，当时执政的韩国左派自由主义政府资助了独立厂牌Mediact来发行这部影片的DVD。

——汤尼·雷恩

《智齿》（2005）

导演：郑址宇

这部情节剧讲述了一名教师和她的青少年学生之间的爱情故事，会让你在观看后回味许久，其原因很难用语言来表达。虽然一开始看起来《智齿》像是一部关于初恋的脑洞大开的电影，但它也是关于生命的轮回以及每一代人如何做出类似的选择和错误的深刻之作。影片充满了生活中那种转瞬即逝的时刻，正是因为它们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所以才是美丽的。

——克里斯汀·高（Christine Ko）

《绿头苍蝇》（2008）

导演：梁益准

在这部令人震惊、毫不妥协的首部长片中，自编自导的梁益准还扮演了尚勋，一个暴力的、满嘴脏话的、只会用拳头打交道的高利贷者。

直到他与一个麻烦不断的女高中生妍熙（金花雨饰）建立起了不可能的友谊。梁益准以其令人信服的表演处理了家庭暴力这一令人不安的主题。该片用手持摄影机拍摄，经常使用极端的特写镜头，以粗粝的现实主义风格表达了人物内心深处的愤怒和羞耻。这是一部在两个小时的片长内牢牢抓住了观众的注意力的震撼作品。

——李恩智

《胡萝卜小姐》（2008）

导演：李京美

每当外国人让我推荐韩国电影时，我总是会提到这部影片。虽然我参与了它的制作和编剧工作，但这是一部纯粹的李京美电影。我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是帮助她真正呈现出这部电影的独特色彩。它在每个层面上都很独特。

作为制片人，我鼓励李京美把它变得更加独特，甚至于显得有点放纵和荒诞。影片以一种非常诚实的方式处理了女性角色的缺点。我认为它抓住了一个普通女性的情感和欲望，没有任何不必要的审美化或理想化的姿态。而就喜剧类别来看，韩国电影中从来没有一部比它更有趣的电影。

——朴赞郁

《茂山日记》（2010）

导演：朴庭凡

朴庭凡以不妥协的创作姿态而闻名，他的作品往往从社会中最边缘化的人的角度审视资本主义。这部令人印象深刻的出道之作无畏地揭示了生活在首尔的脱北者全胜喆所面临的残酷现实。

手持摄影机拍摄了主人公——以导演的一位密友为原型，并由导演本人扮演——拼命想在这个无情的新地方生存下去的状态。我们见证了胜喆每天疲于奔命的身体状况，但影片从未将他刻画为单纯的受害者，而是突显了一个拒绝向绝望屈服的人的尊严。

——赵贤珍（Hyun Jin Cho）

《玉熙的电影》（2010）

导演：洪常秀

在洪常秀自1996年以来执导的28部影片中，很难挑出一部最具代表性或关键性的作品。但是，狡猾而复杂的《玉熙的电影》在洪常秀的「镜厅」里有着特殊的位置：这是他第一部没有任何预先计划、甚至没有剧本准备的电影，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也是他结构最复杂的电影之一，通过四个相互关联并不明确的故事来审视一段三角恋。

此外，作为洪常秀第一部以女性角色命名的电影，其在结构上表现出了向女性视角偏移的状态，也预示着他作品中的整体趋势。影片的最后一个部分以玉熙的短片为呈现内容，用洪常秀自己的话来总结就是：「事物以我无法理解的差异重复着。」

——丹尼斯·林（Dennis Lim）

《猪猡之王》（2011）

导演：延尚昊

韩国的社会等级制度在课堂上得到了复刻，富家子弟以恶性欺凌的方式残忍地对待其他人。《猪猡之王》以框架叙事向我们展示了受害者的创伤一直持续到成年，并加剧了现有的不平等现象。

在有限的预算下，编剧兼导演延尚昊（他在2016年的《釜山行》中转向了真人电影）用极具肌肉感的构图和动感十足的动画呈现了不断升级的暴力。影片并不细腻，但作为戏剧事件，它可怖地吸引人，而作为社会批判，它直刺核心。影片的最后一句台词十分触目惊心，再加上一个令人震惊的变焦拉镜头，令人难忘地捕捉到了普遍存在的绝望情绪。

——亚历克斯·杜多克·德威特

《辩护人》（2013）

导演：杨宇硕

这部以70年代末和80年代为背景的法庭戏是韩国有史以来票房最高的20部影片之一。同时，《辩护人》是一部关于卢武铉的传记式人物研究，他是一名律师和人权活动家，后来在2003年成为韩国总统。这部关于韩国历史上政治和社会问题最严重的时期之一的动人（尽管有时存在偏见）肖像，清晰地展示了韩国是如何变成今天的样子的。

——克里斯汀·高

《高跟鞋》（2014）

导演：张镇

作为一位著名的戏剧导演，张镇也是一位颠覆性的讽刺作家（由他担任总导演的前三季《周六夜现场 韩国版》曾引起全国性的轰动），同时还自编自导了十几部颇具原创性的电影。

《高跟鞋》准确地再现了其他韩国警匪电影中的极端暴力和大男子主义情节，其中，一位倍受欺负的女警察在追踪连环强奸犯时对她的一名男同事产生了好感。转折点在于，这位男同事（由车胜元扮演，也许是张镇最喜欢的演员，在桑拿房里以裸体形象首次登场）正在攒钱准备转性为女人。

——汤尼·雷恩

《中毒练歌房》（2016）

导演：金尚灿

在破败的「中毒练歌房」，一群古怪的人组成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这些人在失去家庭和名誉后躲在这里，并进一步堕落——直到活泼的娜珠（金娜美饰）的到来，她的背景同样悲惨，但她决心为这个地方注入真正的练歌房（卡拉OK）精神。

金尚灿的这部电影在大部分时间里感觉就像50年代的英国伊林喜剧——但其呈现的连环杀手的威胁，以及对这些人轮到到同一个地方的骇人的幕后因缘的巧妙揭露，则比后者黑暗得多，既有趣又险恶。

——金·纽曼

《小森林》（2017）

导演：林顺礼

《小森林》聚焦于惠媛的一段生活旅程，她从首尔回到农村老家，抛下了她的男友和成为老师的梦想。故事在一年中展开，以四季作为区隔，将惠媛的内心旅程与自然界的周期性变化相联系。虽然母亲不在惠媛的身边，但她在回忆中无处不在——例如用季节性水果和蔬菜制作的食物的准备和享用。当慧媛与朋友们重复着她的母亲充满了爱的仪式时，她开始理解母亲和她的选择，并找到了做出自己的选择的力量。

——科莱特·巴尔曼

《小公女》（2017）

导演：全高云

全高云俏皮且讽刺的首部作品的主人公是三十多岁的美素（李絮饰），从音乐家变成了家政帮佣。当生活成本开始吃紧时，美素选择放弃她的小公寓，而不是牺牲她其他的两个乐趣——威士忌和香烟。她开始了在首尔的「漂流」，与前乐队成员住在一起，见证他们为寻求稳定而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在处理经济差距和结构性厌女症这些沉重的话题时，全高云放弃了社会现实主义的手法，而是创造了一个亲密的、引人入胜的人物研究，充满了幽默感和原创性。美素的生活态度是对一个人应该做什么、拥有什么和成为什么的一种现代反叛。

——赵贤珍

《蜂鸟》（2018）

导演：金宝拉

1994年，当新近民主化的韩国在努力确定自己的身份时，生活在首尔高楼大厦之下的少女恩熙的人生并不美好。父母两人忙得焦头烂额，与兄弟姐妹的关系不和，学校也是权力至上的流水线工厂。

朴持厚令人着迷的表演记录了走向自我的每个微小步骤的痛苦进展，而编剧兼导演金宝拉这部显然是半自传式的出道作品，是一幅微观和宏观情感以及意识形态方面的含义的壁画。这部极具反思性的回忆录让历史时刻微妙地生动了起来，并且强调了女性在国家图景中的卑微地位。

——特雷弗·约翰斯顿

《正义仍缺席》（2018）

导演：李承俊

在2014年的世越号沉没事故中，304人（其中250人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因巨大的疏忽和对安全问题缺乏应对措施而丧生，这部纪录短片结构简单而有效，将沉没的客轮的航拍镜头与音频记录进行对比，表明了政治家将视觉判断置于救生措施之上。幸存者、志愿潜水员和哀悼的父母的证词，以及青少年发出的短信、漂浮的鞋子和淹没在残骸中的书包的画面，都令人心碎。

——托马斯·弗洛

《四散的夜》（2019）

导演：金率/李智亨

这部影片是近年来对家庭解体的最真挚、最细致的反思之一，富有同情心而不伤感，引人共鸣而又极具想象力。10岁的秀珉和哥哥镇浩被迫在父母双方之间做出选择，并且无力地目睹着他们的分离，但秀珉不愿放弃和解的希望。优美低调的表演和自然主义的对话巧妙地捕捉到了家庭关系的本质。影片开放性、不加粉饰的手法放大了人物之间的张力和温情，让观众非常容易对他们的困境产生共鸣。

——赵贤珍

《金福童》（2019）

导演：宋元根

这部纪录片呈现了韩国仅存的慰安妇之一金福童三十年来的生活，以及她为使日本政府对这一历史问题承担全部责任并正式向受害者道歉而进行的不懈斗争。为了确保后代不会忘记战争的不公正和这些妇女所经历的恐怖，《金福童》并不强迫你感到怜悯，但这位温暖、强大的女性所表现出的极强韧性和坚定不移的决心将触动你的灵魂最深处。

——克里斯汀·高

《格赖埃：驻扎的概念》

（暂译，Graeae: A Stationed Idea，2020）

导演：郑仁琳

这部创造性地重塑了散文电影的短片，通过丰富的影像和文件，以及导演本人不断变化的主体性：作为一个准历史学家、收藏家和宝可梦GO（Pokémon Go）玩家，对首尔龙山基地的冷战时期根源进行了探索。本片反映了我们的时空意识和记忆被数字网络、平台和界面重组的方式，并展示了韩国纪录片如何充满活力地扩展其技术和美学边界。

——金智勋（Jihoon Kim）

（译者注：本片的创作背景为，导演玩游戏宝可梦GO 的时候，在驻韩美军基地发现了一座纪念碑，而由于该处是机密军事区域，因此民用地图将其呈现为一片绿地。导演感到好奇的是，如果能通过宝可梦世界中塑造的纪念碑来推断地点，那么这座基地究竟是可见的还是不可见的呢？可能由于影片有些生僻，很难找到相关的中文介绍，在翻译片名时采取了直译，此外，Graeae本意指希腊神话中共用一只眼睛和一颗牙齿的三姐妹，而在片中，导演使用的玩家名称为GraeaesEye，因而也保留了直译。）

《女高怪谈重启：母校》（2021）

导演：李美英

本片是《女高怪谈》系列的第六部电影，该系列的每部影片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聚焦于少女时代和学校的恩怨。

在这部电影中，恩熙回到了自己童年的母校当老师，被似乎有鬼魂纠缠的记忆所困扰。为了从「鬼魂」手中拯救她的学生，她被迫直面这种创伤。《女高怪谈重启：母校》通过一个成年人的视角来看待少女时代，提供了一个与前几部电影不同的「阴魂不散」的概念，并将其置于被压抑的政治历史而不是人际关系中。

——科莱特·巴尔曼

《独自生活的人们》（2021）

导演：洪性恩

吉娜（孔升妍饰）在一个信用卡呼叫中心工作，过着孤独的生活。她避免建立亲密的关系，选择一个人吃饭，独自生活，把耳机、电话、网络摄像头和电视作为她仅有的真正伙伴。

有一天，唯一曾试图与她交谈的隔壁邻居被发现死在他的公寓里，而且几天来一直没有被发现。洪性恩首次担任导演、编剧和剪辑，对城市的孤立和疏离进行了巧妙的刻画，孔升妍在她的银幕首秀中表现出色。

——李恩智

《坐推土机的少女》（2022）

导演：朴利雄

朴利雄的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无畏的少女决心揭开使她父亲陷入昏迷的车祸背后的真相。影片的非凡之处在于，不允许我们的注意力有一秒钟的动摇，让我们紧跟主人公的脚步，直到我们与她一同并肩面对最后的答案。

虽然我们一开始可能是以惺忪的双眼和交叉的双臂这种姿态来观察她，但不久后，我们就会发现自己的双手紧握在一起，渐渐挪到座位的边缘，向她表示支持。大概在过去十年里，我都没有比这更为共情的观影体验。

——郑朱莉（由克莱尔·理查德斯将韩语原文译为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