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年代虚伪的琉璃世界哀愁的真爱纠缠是第几集「纯真年代虚伪的琉璃世界哀愁的真爱纠缠」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165更新:2023-04-09 20:22:27

文学经典的电影改编一直以来备受关注且有颇 多争议。

一部优秀的经典改编电影既应该是对文学文本叙述模式和主题忠实再现的视觉艺术,又被期望应是超越经典而符合现代美学、具有象征厚度的文艺典范。

马丁﹒斯科塞斯执导的影片《纯真年代》就恰如其分地做到了二 者的有机结合。

影片籍以男性叙事视角,随着镜头的推移巧妙地暗合了小说文本中流露出的浓厚的女性主义意 识。

影片中大量古典静谧的画面下潜藏着汹涌澎湃的至情至性,镜头下华丽炫目的光影流转折射出画文交替的浓郁审美风格。

《纯真年代》的前世今生

长篇小说《纯真年代》(1920) 是19世纪末美国女作家伊迪斯﹒华顿 (Edith Wharton) 最重要的作品。该书一经问世便引起了评论界巨大的反响。

1921年华顿藉此获得了普利策文学奖,成为美国本土文学史上第一位荣膺此奖的 女性作家。

出生于美国上流社会的华顿非常擅长此类“老纽约”题材的创作,她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以及熟悉的环境出发,将作品根植于社会现实的土壤,以精湛细腻的文笔描绘了一幅19世纪70年代纽约上流社会极具符号意义的世俗风情画卷。

作品的笔触冷峻且略显疏离,以男性叙事视角不动声色地讲述了在社会传统制约下,男主人公纽兰 ﹒阿切尔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性——梅和艾伦之间难以抉择、徘徊挣扎的情感纠葛。

故事的内容虽然司空见 惯,但是叙述的视角和结构却独具匠心,巧妙地彰显了华顿对婚姻情感以及女性自我觉醒意识的强烈关注。

著名的传记作家 R·W·Lewis 认为这部作品是对一个已然消失的物质和社会语境的生动准确的再现。

1993 年,曾因《无间道风云》(2007) 斩获第79 届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电影大师马丁﹒斯科塞斯将《纯真年代》搬上了银幕。

拍惯了硬汉形象的马丁第一次让自己的主角向现实妥协,将一段“发乎情 ,止乎礼”的三角恋情精雕细琢出了那个时代特有的神韵和古典情怀。

面对社会习俗的大众审判,男女主角注定无法 逃离困顿挣扎的漩涡,只能无奈地遏制内心深处的本真而身不由己地迎合着时代表面的纯真。

一个小城之春被移挪至19世纪的大苹果,礼数周全的大小角色成功地撑住了 自己的“纯真年代”而没有爆破,暧昧的木炭从未使火情 扩大,就连驶过自由新大陆的帆船也小心翼翼地规避着灯塔周遭欲说还休的心外幽情。

影片的呈现形式与原著丝丝相扣,纽兰的典型男性叙述视角,却处处充溢着女性的叙事声音和情感体验。

导演运用独特的影像语言恰如其分地诠释小说文本的主题,用镜像意境下的叙事艺术带给受众强烈的情感冲击力量。

男性叙事的影像张力

20 世纪70年代,华顿被誉为“美国最杰出的风俗小说家”。

她的大部分作品都反映了特定历史语境中特定社会阶层的社会习俗和行为礼仪,尤其在颇具代表性的旧纽 约强大的社会体制运行下,美国上流社会的浮华奢靡和庸俗伪善背后一系列人物的悲剧命运。

这与她所崇拜的法国作家巴尔扎克的文风颇为相似。

《纯真年代》以“全景式” 的广角镜头描绘纽约上流社会的世俗风情,凸显上流社会 中女性所遭遇的个性束缚和情感羁绊。

小说文体简洁流畅,华顿对人物的观察洞若观火、冷静持重,借助男主人公纽兰聚焦视域内的所见所想,顺理成章地构建了故事情节的发展,使得读者能够准确地捕捉到特定社会语境下人们生活和内心的细枝末节。

而在电影中斯科塞斯则巧妙地利用长镜头和场景调度,以绚丽旖旎的光影画面静静地阐释男女主角内 心的波澜起伏。

故事的背景发生在19世纪70年代。

纽兰·阿切尔是 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律师,虽然出生于美国的贵族阶层, 看起来彬彬有礼、循规蹈矩,但心底却是深深鄙视和厌恶 上流社会的虚伪奢靡和道德腐化。

影片自始至终贯穿着纽兰的男性主观视角,大量主观意象的镜头直指人物复杂的内心。

当纽兰和美丽温柔、人见人爱的富家千金梅·韦兰 订婚之际,却意外地在纽约的歌剧院邂逅了为逃避不幸的婚姻而从法国回来的梅的表姐艾伦·奥兰斯卡。

离婚在当时被认为是一件伤风败俗的事情,艾伦的归来在整个家族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被人们视为奇耻大辱。

受到梅的家族之托,他在劝导艾伦的过程中被艾伦的热烈自由的独特魅力所深深吸引,两人彼此爱慕、互生情愫。

迫于道德和理智的制约,纽兰最终选择和梅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生活如同白开水般毫无生机,梅的苍白更是让纽兰几近绝望。

备受思念的煎熬,几经纠结之后,纽兰决定与自己的真爱一起远赴欧洲,当他打算向梅和盘托出之时,梅却平静地告诉他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

纽兰所能做的,只能是隐藏起内心深处的真情,一心一意地承担为人夫父的责 任。

而艾伦选择了远走他乡,在大西洋彼岸茕茕孑立、孤独终老。

若干年后,梅患病去世,此时已年届花甲的纽兰得以机会来到欧洲。

在艾伦的楼下,他长时间地凝视着爱人的窗户,恍惚刹那间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可爱的脸 庞。

影片的结尾画面定格在这样的一刻:纽兰微笑着缓缓起身,拄着手杖踱步离开,渐渐消失在了夕阳斜照下的人流之中。

华顿有意识地采用第三人称的叙述方式,利用全知视角和有限视角的转换,使男性人物对文本的聚焦既有统管全局的力量,又有相应的限制空间。

影片的主角实质只有纽兰一个,透过他略显忧郁的眼睛和细腻微妙的心理活动,我们看到的是在一个奢靡俗气的社会里,绅士们油头粉面、刻板教条,而女性都无一例外地衣着光鲜、矜持做作。

面对娇小柔弱、美丽清纯的梅,纽兰自始至终保持着刻意的清醒和理智;而艾伦的热情妩媚和独立不羁却促使他审视自我,触摸自己真实的灵魂。

纽兰看似冷漠的外表下潜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流,内心渴望突破贫瘠的现实而追寻本真的愿望在他徘徊于梅和艾伦之间中悄然显露。

两个风格迥异的女性就像冰火两重天的双面镜子,折射出纽兰在现实与本我之间、世俗与理想之间的苦苦挣扎,妥协最终战胜了抗争,他只能在“吃人的礼教”面前俯首称臣。

斯科塞斯以充满男性叙事影像的表现方式,利用推镜头、 蒙太奇、叠化等交叉剪辑的手法将剧情处理得不温不火,简短精悍的旁白在时空上浓缩了叙事的时间性和空间性,文学的画外音帮助观众主观地构建一个视觉和意义的弹性空间。

这样的改编效果契合了文本的真正叙述者华顿的创作初衷,即在父权制的桎梏下凭借男性叙事权威替负重累累的女性赢得声音,而画面代替叙事的方式复制并延伸了原本的文本意象,可以说影像的叙事权威赋予了原著更大的现实主义张力。

画文交互的影像美学

华顿的作品题材广泛,涉及小说、自传、随笔、游记以及室内装潢等,作品多达40余部。

她生平与现实主义大师亨利·詹姆斯私交甚好,早期的创作中多见詹姆斯式的欧洲风格,尤其擅长自己最熟悉的环境和题材,对美国 上流社会世俗百态观察敏锐、笔调细腻。

《纯真年代》的 背景是在一战之后,旧的社会秩序正在分崩离析,处于转型期的美国人挣扎在理想幻灭带来的痛苦之中。

同时期的评论家有认为她的作品只局限于美国上流社会的精雕细 琢、未免过于精致浅薄。

然而,美国文学传统中塑造的男性形象是通过挣脱社会纽带的控制而走向成熟,而女性的现实大多是家庭和社会的小圈子。

华顿正是凭借 自己女性作家的身份,以司空见惯的爱情题材来表现美国内战之后社会新旧价值观念的更替,为女权主义注入了新 鲜的血液。

纽兰的观察、体悟和感受贯穿了小说《纯真年 代》的整个叙事视角,他的浮士德式的困境彰显了个人欲望和社会法则的相反相成。

作为一种时空结合的影像语言,电影依靠形象的不断出现,以二维甚至多维的表达流程,直接作用于观影者的感官。

在镜头的表达上,斯科塞斯运用自己独到的意象表现风格将一个“用符号表示的世界”诠释得淋漓尽致。

男 主演丹尼尔﹒路易斯的演技堪称一流,剧中他忧郁的眼神、干净的额头和高贵的衣领,一举一动在移转的镜头下将剧中人物形象内心和感情的把控处理得看似不温不火,实则波涛汹涌。

原著中作者运用了大量的辞藻来描述纽兰见到梅和艾伦的不同反应,而影片中更多的是用镜头聚焦来呈现纽兰的情感起伏。

某种程度上,用最古典的形婚、 最磨叽的调情和最气质的乱伦来形容这部影片似乎并不过分。

影片由纽兰漫步进入博福特的豪宅开始,随着迂回的镜头和特写的方式,画面呈现出的是盛开的百合、高雅的歌剧、华丽的服饰、摇曳的灯光、精致的灯具器皿以及在 壁炉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的纽兰表情凝重又略带忧郁的脸。

悠扬而又低转的音乐充斥着整部影片,似乎在娓娓诉说着“老纽约”华服美食背后的感伤哀怨。

影片保持了与原著一致的冷峻格调,在服饰道具运用上是极具奢华,贵妇名媛们色彩绚丽的礼服、餐桌上精致昂贵的餐具、房间 里做工考究的雕塑以及流光溢彩的各色饰品,俨然是一场19 世纪中期的视觉盛宴。

很难见到一部影片中充斥着诸多的世界名画,一幅幅浓墨重彩的古典油画犹如镜子映照出历史语境和现实场景的双重聚焦。

绝妙的光影、色彩和 镜头移动技术折射出导演匠心独运的审美意识和艺术创造 力,而瑰丽繁复的影像特色暗合了故事情节的发展,构成 了影片极具表现力和冲击力的叙事语言。

经典改编既要忠实再现原著的叙述模式,又不能一味成为简单的视觉复制和直接转换。

影像艺术既要理解“文学”,又要能够和文学文本产生积极的互文互动,回归其意义积淀的深度,从而激发观众对文学经验的回忆和感 悟。

可以说,《纯真年代》拍摄出来的,几乎全是华顿写到的,但又不仅仅是华顿写到的。

各种奢华、繁杂而又生 动的场景,使得这部电影成为了一个由现实主义叙事与复杂的文化标识相互交织的符号空间,大量象征艺术表现手法的巧妙运用使得文本主题被激活、被语境化,延伸了观众的观看视域。

片头的白色绢花随着舒缓的乐曲缓 缓绽放,一段凄婉唯美的爱恋即将开始;而当乐曲变得高昂,层层叠叠的花瓣也随之迅疾开放,似乎无声地表达了 热恋中的男女青年对世俗礼教的抗争。

纽兰选择百合和黄 玫瑰分别送给梅和艾伦。

洁白无瑕的百合恰如天真纯洁的梅,她的行为举止端庄优雅、几近完美,但美丽清澈的眼睛后面似乎又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隐忍和世故;

色彩热烈的 黄玫瑰代表着等待和美好的祝福,又暗示了即将逝去的爱情和离别,芬芳的花朵下面隐藏的刺似乎就是艾伦奋力挣扎想要博得自由的防护武器。

当艾伦伫立在夕阳下的栈桥 尽头,纽兰凝视着她的背影,彼此都徘徊在理智与情感的边缘,最终艾伦没有回头,而全景镜头却定格在灯塔及周 围,直至帆船悄然驶过。

艾伦孤独美丽的背影、纽兰期盼失意的眼神、波光粼粼的海面以及象征着光明与希望、现实与理想的统一的灯塔,近景、全景和特写的交互画面将 一首闲散精致、优雅哀怨的抒情诗阐释到了极致。

华顿以女性特有的细腻笔触和冷峻敏锐的观察深切关注了男权主导的特定历史语境下,女性在两性关系、传统习俗和个人命运中面临的尴尬处境,籍以独特的男性观察视角发出失语的女性之声,使得文本具有耐人寻味的美学价值和现实意义。

影片《纯真年代》的成功不仅仅在于一位男性导演借助充满男性叙事力量的影像表达出来的浓郁的女性自我觉醒和抗争意识,更在于通过精致纯熟的镜头语言和华美绮丽的视觉艺术向观众呈现了一场忠实原著风格而又高于文本意义的视觉盛宴,使得一场爱情纠葛得到完美演绎。

影片中的部分大段旁白非但不显累赘,而且十分必要地重塑了原著主题的表达意象。

此外,在离婚率不断攀高的现代社会里,饮食男女们如何从物欲横流的浮躁之中沉淀下来,倾听内心深处的本我声音,以自知和警醒在理想与现实、情感与理智的道路上找寻真正意义的纯粹与和谐,想来也是《纯真年代》的意蕴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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