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小诊所第二十一章奥德丽医生的小屋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968更新:2023-04-10 02:25:24

清晨的阳光射进车窗,即使闭着眼睛,赵美玲也感觉到眼前很明亮,她睁开了双眼,强光让她不得不用书挡在眼睛之前慢慢适应,自己在夜里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汽车开的很慢,赵美玲看了看前方是要进入了一个镇,斯万埃尔说这是鲁基拉,离这次的目的地已经不远了,过了鲁基拉,再向西南驶上小路穿过几个村庄,就到达赵美玲要去的小诊所了。

汽车减低速度穿过小镇,在镇的尾端,远处有一个白色的教堂,教堂很陈旧,像是一个谷仓上继续改建的,在木头修建的谷仓前面再修建了一个很小的礼拜堂。虽然房子很旧,但是礼拜堂上的十字架却是很新的样子,白色的十字架高高地耸立在屋顶上指向天空,是这只有平房的小镇上最高的建筑了,门口站着一位白人神父和黑人男孩,白人男子是个60多岁的老人,头发像他后面的十字架一样的雪白,他并没有穿着郑重的神父服装,只是一件黑色的短袖,脖子上系着以根长长的项链,上面吊着一个硕大的银色十字架。即使没有看见那个十字架,从他站立的姿势和气质上,赵美玲也能感觉到他就是教堂的神父。

神父看见看见汽车路过,远远地向汽车挥手。

斯万埃尔降低了车速,把脑袋伸出车外,大声地喊着:“阿斯托里神父,你好。”

阿斯托里神父也大声的问候:“你好,斯万埃尔先生。”然后又明显地把手挥向赵美玲,他看出驾驶室里还有一个新来的医生。赵美玲冲他笑了一笑,也不知道在行驶的汽车中他是否能看见。

医生和神父都是这里最值得尊敬的人,一个拯救着人们的肉体,一个拯救着人们的精神。可惜,这两种人都是当地所缺乏的的,只有从国外进口,所以,他们很容易就认出对方。

赵美玲感觉的不错,的确如此,阿斯托里是这个乡村教堂的本堂神父,是一个意大利人,已经在这里20多年了。虽然阿斯托里神父可以回到国内去担任更高级级别的神职,可是他热爱片丛林,怎么都不肯离去。

斯万埃尔:“那是阿斯托里神父,是你们欧洲人,据说在这里都20多年来,至少我几年前第一次路过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在这个教堂里了。这里是附近唯一的教堂,Merlin医生,如果你要祷告的话,可以来这里。你信奉什么教呢?”

这段时间来,这里很多当地人都把赵美玲当成欧洲人,也许他们看来除了他们黑人,就是欧洲的白人。赵美玲也已经习惯了他们把自己当成欧洲人。

赵美玲:“也许我喜欢佛教吧,要说是信仰的话,我倒宁愿信仰医学,我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信仰。”

斯万埃尔:“当然可以是信仰,我认识一个部落的人,他们信仰一头野牛呢?”

赵美玲也知道,在非洲原始宗教里面,把动物当成供奉的神器并不罕见。

“当地信仰基督教的多吗?”

斯万埃尔:“很多啊,这里很多人都是到阿斯托里的教堂做祈祷。甚至阿斯托里神父都有了一个接班人了,就是刚才旁边的小男孩,他叫罗兹。他是一个孤儿,神父收留了他,然后给他取了罗兹这个名字。”

出了鲁基拉,汽车行驶上一条黄褐色的土路,道路崎岖不平。说是路,其实并不是专门修建的公路,只是汽车和人在草原上踩压出来的路。汽车什么时候离开的大路赵美玲完全不记得了。路的两边是茂盛的绿草和高大的树木夹杂生长着,越走前面的树木越是茂密,在丛林之中,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村庄。

前面的小村庄只有10来个屋子,灰色圆形的茅草屋顶,黄色的土做成的墙,像10来个蘑菇一样分布在一大片草地上一样,再远一点的地方,一些同样是泥头修成的墙,茅草搭成的屋顶是方形的。再后面是茂密的香蕉林,房子之间有自然踩出的黄色小路相连。村头,有一颗高大的伞形金合欢树,树下有几位黑人大孩子,大的约莫16、7岁的样子,小的才5、6岁。其中一个女孩子看见汽车从远方开来,迈开光着的脚丫,大叫着跑向村子里,跑到村子的最尽头,其实也就是百来米的距离。那里有一个小房屋和其他房子完全不同,是一个用双层蓝色彩钢修成的房子,和秦道工地上的房子一样。

屋子里出来一名的白人女子,金色的头发很蓬松,看起来很长时间都没精心打理了,蓝色的眼睛很深深陷入在眼窝中,外面明亮的光线让她眯起来眼,眼角就有很深的鱼尾纹。身材很消瘦,只穿了件白色的T恤衫,下身是一条陈旧的多袋库。和黑人女孩一样,同样是光着脚丫跑了过来。赵美玲并不确定她的年龄,只从皮肤来看西方人总是显得老,皮肤没有东方人那么细腻光滑,显得很粗燥,更何况是是在非洲风吹雨淋的环境下。即使是远远的,赵美玲也能看见她大笑着时眼角很深的鱼尾纹,不过从她跑步灵敏的动作和欢快的样子,又像一个年轻的青年女子。

斯万埃尔把车停在了金合欢树下,再向前开就很艰难了,因为就是是土路,也变的非常狭窄了,西多也把卡车停在了后面。大家跳下来车,几个黑人孩子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西多用卢旺达语和这些小孩子交流着,孩子们指了指远处跑来的白人女子。

两人跑到金合欢树下大家面前。塞里拉护士见到白人女子,上前高兴地拥抱了一下。

塞里拉护士向大家介绍到:“这是奥德丽医生。”然后把大家介绍给了奥德丽医生:

“这里赵美玲医生、这是西多先生、这是斯万埃尔先生。”

奥德丽医生:“欢迎你们来到萨干达村,怎么现在才到,担心死了。还以为你们遇到了什么意外。电台里说你们昨天就会到。我在电台里面呼叫你们一个晚上,可是一点回音都没有?”

西多:“我们困在山谷里了,估计高山挡住了无线电。”

奥德丽医生伸出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和赵美玲握了握手:“早听席德医生说起,来了个漂亮的中国医生。”

赵美玲:“很高兴认识你,奥德丽医生,我来协助你的工作,请多指教。”

奥德丽看出赵美玲还有一些腼腆的样子,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

“来吧,漂亮的中国医生,这里欢迎你,会给你无限的快乐。”

赵美玲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对讲机,她很喜欢这个漂亮的法国医生,奥德丽医生也是一个典型的西方美人,湛蓝的眼睛笑起来很迷人,只是岁月的流逝和非洲的烈日在脸上留下了一些细纹,赵美玲估计她大概40岁的样子。奥德丽不加修饰的打扮和光着脚丫跑出来的样子,赵美玲不觉得失礼,到觉得她多了一份天真和可爱,奥德丽的热情感染了她,赵美玲觉得她很亲切。

赵美玲:“谢谢,来的路上有座桥断了,我们只好临时修了座桥,到了半夜才修好,所以来晚了。不过疫苗和药品没事。”

奥德丽:“是那个在卡盖拉河上修大桥中国小伙子给你修的吧,我认识他,我们经常借他们的卡车来运输。你们也很累了吧,走吧,到屋里休息一下,喝杯咖啡。”

奥德丽对旁边一个年轻黑人女子说到:“图娅,你帮忙看着车,不要小孩子捣乱,我带客人进屋休息下。”

黑人女孩叫加·图娅,今年才18岁,是一名漂亮的图西族女人。瘦高的身材,消瘦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比较小巧的鼻子和饱满的嘴唇,有着自然卷的细细的黑发,皮肤更接近棕色而不是黑色。她高兴地点点头:“好的,我会看好他们的。”

大家在奥德丽的带领下一起走向了远处的小屋,蓝色小屋要是放在城里,那就是简陋的工棚,但是在这里,一看就是个发达地区运来的工业品,和当地的茅草屋相比,就是豪华的建筑了。小屋显得很夺目,小屋外面门两边的墙上,有着两个大大的红十字,表明了这是个医院,红十字的旁边,印着熟悉的蓝色蛇杖浮现于地球,和那是WHO的标志。小屋坐落在一片树林之中,两边都是大树遮挡着炎炎的烈日,前面还有几颗硕大的香蕉树,上面挂着几串半熟的香蕉。后面开辟了一小块地,种着一些花卉,远远地看不出来是些什么花,好像有不少兰花。再远处就是浓密的树林,一直绵绵到山上,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上流下,小溪是在是小,直接趟过路面,都没有桥在上面,只是有几稍大的石头铺在里面,看来是条季节性的小溪,只有在下雨后才形成。

奥德丽都没有走石头上跨过,只是光着脚丫踩在水里走了过去,赵美玲一行因为穿着鞋,走石头上跳了过去,小溪流过小屋,流淌过小土路后,向前流过一大片草地,最后流入一个湖湾里。房子外面的大树上,吊着一只旧的卡车轮胎坐成的秋千,两个7、8岁的孩子在开心的荡着。

赵美玲看到这样一个小屋,心里喜欢极了,想到,这真是个天堂般的小屋子,这里气侯温和湿润,不像尼亚卡纳济那样干燥和炎热,如果说尼亚卡纳济是黄色的荒漠,这里就是宛若仙境绿色的山野,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小屋,我会在前面再开辟一个花园,种上兰花和芍药和桃花什么的。嗯,秦道那里的天堂鸟和仙女草也不错,也可以种一些。再让小溪流过花园,在里面放一座假山,水里种上一些荷花和睡莲,水边浅的地方种一些水生鸢尾,这样就太中国化了,做得像家乡的园林一样的风格,肯定不会比秦道的花园逊色。后面的花园改成一个植物园,我可以种一些药材,这里这么温和湿润的气候,肯定能种很多药材,柴胡、黄连、半夏,再在灌木药材下种上一些鱼腥草、青蒿之类,青蒿要是能成功种植的话,可以用中药配方来治疗疟疾,这样肯定比去购买奎宁来说要经济得多。

可惜甘草难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真是一大遗憾。不过可以在当地找一些植物,这里植被这么丰富,应该有不少可以入药的,但是不知道这里的植物和国内差异大不大,要是差异太大重新认识和分析那就是个巨大的工程,差不多要成为非洲的神农氏了。

快到小屋了,赵美玲收回思绪,看见房子外面的彩钢板有一个洞,用以小块木板补上了,看起来很不和谐,像一个难看的补丁或者伤疤。。

奥德丽笑了笑:“上个月的时候,一只淘气的犀牛闯进了村子,一头撞到了我的墙上,戳出来一个大窟窿,自己还拔不出来了。着急地乱蹬腿,差点把我的房子都顶翻了,好容易才把它给弄出来,要知道它的劲可不小,几乎全村的人才把它拉动。拉出来它就逃跑了,给我的房子留下来个大窟窿,等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让它赔偿。在此之前,只好让图娅给我找来个木板补上。”

大家想到那个惊险的场面被奥德丽医生说的如此轻松和幽默,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奥德丽带着大家进来小屋,小屋由两间房子达成,都是用角钢和双层彩钢修成的,门也是塑钢的成品门,每间屋大概10个平方的样子,外面是一个工作室,里面是卧室。外面的屋子放着一张桌子,一个小茶几和木头沙发,后面有个用简陋木板达成的货架,上面摆满了各种药品和医疗器具等物品。刚进门的地方,还有一长条半圆形原木做成的凳子,下面横着垫了两小截木头作为凳腿。看来这就是奥德丽医生的诊室里,从长凳子看,有时还有很多人在这里排队。

里面是一间卧室,放着两张钢架的上下床,屋里照样是放了一个桌子和一些简易木板做的货架,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虽然东西很多,但是放得很整齐,这就是医生的特点,看来全世界都一样。

大家坐下后,奥德丽医生拿出一个亮晶晶的不锈钢水壶,给大家煮了一大壶咖啡。奥德丽医生又拿出几个不锈钢缸子给一人发了一个,然后给一人倒了半缸子。

赵美玲喝了一口,觉得很浓,喝起来甚至有些苦涩。这里没有精致的咖啡机,但是咖啡豆却很充足。

“你要一些糖吗?”奥德丽医生问赵美玲。

赵美玲:“好的,请帮我加一些吧。”

“牛奶呢?需要吗?”

“好的,再帮我加一些牛奶。谢谢。”

奥德丽医生拿出方糖和牛奶,给赵美玲加了一些,其他都表示不用加,喝着原味的咖啡。加上了糖和牛奶,赵美玲觉得顺口多了。

一夜的奔波让大家觉得很疲惫,香浓的咖啡才觉得身体温暖了许多。

西多和斯万埃尔开了一整夜的车,坐在沙发上,其实就是一个长椅子上面铺着一大大的毛毯。听着几位医生和护士讨论着的医学问题,丝毫引不起他们的半点兴趣,不久便酣然入睡。奥德丽医生叫醒他们,安排进了里屋的钢床上睡觉。

不久外面进来一个30多岁白人男子,浓密的络腮胡占据了大半张脸,头发也是快到肩了,白色的T恤衫外罩着个多袋马甲,牛仔裤洗得很白,膝盖上有个口子,整个打扮看起来像一个摇滚歌手,不过却不是摇滚那样刻意的修饰,而是长期没有认真打理的结果。

奥德丽见他进来:“hello,卢埃医生,欢迎你的到来。”,前去给了他一个拥抱,把他介绍大家。

卢埃给其他人也是轻轻的拥抱:“卢埃,让·卢埃。”

见到赵美玲是个东方人,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手。

赵美玲:“你好,我是赵美玲医生。生卢埃医生,你也是WHO的成员吗?”

奥德丽:“卢埃医生不是WHO的,他是无国界(MSF)的医生,MSF和我们一样,都是为推动非洲医疗进步努力。他们经常深入战区进行医疗救助。卢埃医生和你一样,也是个非常优秀的外科医生。这次我们人手不够,就请求MSF协助我们进行疫苗接种。”

赵美玲对无国界医生了解不多,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而已。

赵美玲:“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一个小诊所呢?”

奥德丽:“这两年来疟疾,黄热病等发病没有得到及时的控制,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有些地区甚至是完全失控了,战争也摧毁了这里本来就很薄弱的医疗系统,所以WHO和MSF等组织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来进行防治,但是效果甚微。我们发现,疾病的传播和水源的发源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这几年我们逐渐深入河流的发源地,发现越是靠近源头的地方医疗越不发达,更容易发生大的疫情。逐渐我们开始从坦桑利亚和肯利亚向内陆河流源头深入。这里是汽车能到达的最远的地方了。

再往上就知道徒步了,所以才在这里设立了个医疗点。这里是连接好几个山头的必经之路,这里和坦桑利亚不一样,这里的部落都分布在各个山头上形成的自然村庄,还有少数游牧部落,只能徒步上去了。现在雨季到来了,也是疫情大面积爆发的时候,所以我们得赶到疫情暴发前完成防疫工作,按前几年的敬仰,还有两周就会爆发病情了。”

赵美玲:“奥德丽医生,你在这里工作了几年了?”

“到非洲5年了,3年前是在坦桑利亚和赞比亚。这3年主要是在鲁瓦马加纳和这里——萨干达村。你知道的,鲁瓦马加纳还有我们一个医院,有时在那里工作。”

“平时都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是的,基本是我一个人,偶尔席德先生他们会来,就像你过来一样。一起完成一些普查和治疗。不过,卢埃先生经常来看我。”

卢埃:“是啊,这里真是个漂亮的村庄,还有奥德丽医生的咖啡。”

当然卢埃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一杯咖啡而已,她见赵美玲对这里的形式了解不多,就认真给她介绍起无国界医生组织MSF的由来和工作特点。虽然无国界医生和WHO都是从事医疗的国际组织, WHO主要是各国政府组成参加和支持,也能得到各国政府的资金投入,而MSF是个完全的民间组织,资金来源也主要是个人或者企业捐助。进行医疗工作的侧重点和方式也不一,WHO主要是为提高全球医疗水平而努力.制定各种标准和全球的健康状况评估。而无国界医生主要是进行人道主义救援,向发生战乱和灾情的地方提供医疗救助,也为被医疗系统排斥在外的人们提供医疗服务。当因战火和灾情摧毁当地的医疗系统或者当地医疗系统不堪重荷时,协助重建当地的医疗系统。由于深入经常深入战火频繁的地区,无国界医生的工作也是更危险。

卢埃:“从1990年开始,卢旺达爱国阵线和政府军发生了多次军事冲突,大量的难民逃离,很多医疗系统也失去了作用,偏远一点医疗服务已经完全丧失。这里的医疗机构本身就很脆弱。经过这几年的动乱,只有像首都基加利这样的大城市才有比较完善的医院。其他地区医生和药品都很缺乏。”

奥德丽:“是啊,大量的难民流动也带来了疾病的传播,糟糕的居住环境和不卫生的饮食简直无法控制流行病的爆发。现在全国都已经数年未进行全面的疫苗接种了,我们担心会在雨季后出现大的灾情,所以想在两个月内完成疫苗接种,希望能切断疫情的传播途径,保持疾病在小地区内发作。而不是在全国爆发。”

听过两人的介绍,赵美玲才体会到席德为什么这么着急的需要疫苗和将疫苗运到卢旺达。

卢埃:“前几年我们在这里服务的也是大部分是内科医生和传染病防治医生,但这段时间种族间的冲突加剧了,外伤患者急剧增加,所以我们目前新来的医生大部分都是外科医生,我也是一名外科医生,听说Merlin医生也是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希望适当的时候能得到Merlin医生的帮助,要是以后有机会能到中国学习那是更好了。”

赵美玲:“非常欢迎去中国。”

等三名医生出来的时候,图娅带着村民们都已经卸完了一批货,奥德丽医生吩咐斯万埃尔和军人巴克把剩下的药品运往下一个医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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