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欧神话里探索睡眠及梦魇的秘密有哪些「在北欧神话里探索睡眠及梦魇的秘密」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352更新:2023-04-12 09:27:04

普通的梦境

对于灵魂不灭的想象而言,梦的现象具有重要意义,或许梦境正好是灵魂信仰产生的诱因,也是灵魂影响人类生活的媒介。在人们对于自然法则以及心理世界茫然无知的时代里,梦境往往被视为真实的东西,也由此产生灵魂信仰。如幻似真的梦境会让任何民族或时代的人们联想到鬼魂。在泛日耳曼语系里,“梦”(古诺斯语“draumr”、中古高地德语“troum”及现代英语“dream”)和“尸鬼”(古诺斯语“draugr”、现代挪威语“Draug”,以及古代高地德语“gitroc”)有关;同时,人们在睡梦中受到恶魔的惊扰而不得安宁,也被称为“drau(g) wmós”:梦就是死者或是灵魂的显现。“做梦”(tr?umen)这个动词也透露了日耳曼人如何深信梦的世界具有客观性。“做梦”意指“进入一个叫作‘draumr’的状态”。我们在梦里看到的人们,被认为是使我们做梦的原因;在古诺斯语里,原本不只是叫作“使我梦见”(mich tr?umte),一般会说“那个人使我梦见”(der Mann hat mich getr?umt)。梦的现象不是指梦的内容,而是指谁让沉睡的人做梦:显然,梦境是扰乱安宁而令人害怕的现象。

同样的神经刺激会让不同的人做相同的梦。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在梦中有过飞行、飘浮或摔倒的经验,那是因为我们在睡眠时的呼吸比较自由而轻松,腿部肌肉也比较放松。由于这种知觉现象,使得人们深信灵魂的形状就像是鸟、昆虫或其他动物。当被子被掀开、身体一部分暴露出来,便有了赤裸裸的感觉:这也就是在鬼故事里反复出现的主题,当人们在睡觉时遇到梦魔(Alp),他就会变形为裸女。梦魇是最普遍也最古老的梦境;梦魇的原因大抵上都是呼吸障碍,或是空气混浊使得血液的含氧量降低。睡眠时呼吸中断的过程一般是渐进的,而对沉睡的人来说,呼吸障碍犹如敌人猛然欺近,突然踢他或压住他。

一般说来,对于梦中出现某种生物的解析,一开头都会说:“这肯定是某个大人物的灵魂化身‘芙格叶’(Fylgjen)。”梦和鬼魂的密切关系不是什么巧合,我们可以由此证明灵魂信仰起源于梦境。北欧人几乎没有任何哲学思考的需求,因此我们也能够理解为何北欧的灵魂信仰不够深广,而只在和灵魂的直接接触(即梦境)时才会承认它的存在。

北欧人对于梦境的偏好几近于疯狂,几乎每个传说都会提到重复出现的梦境及其相关的讨论或解释。某些人有做梦和解梦的特殊天赋。有个女人曾说:“总是在梦中意识到可能会发生某些事。”(Fóstbr. 97)而另一个男子则说:“他比其他人更知道如何解释梦境。”(Thorst S. Siduh 3)没办法做梦甚至是一种疾病。从来没有做过梦的国王哈夫丹向一个智者请教意见。(《勇士传说》Ⅹ 169)无梦的睡眠对人没有益处,因为从没有做过梦是违反人的天性的。(《勇士传说》Ⅵ 198)

梦的解析并没有一定的规则,也不会有科学对话,有的只是灵光乍现。因为做梦者很少对梦境的解析感到满意,而都会说一定有更好的解释。(Gunnlaugs S. 1)

然而,人们相信经过正确解释的梦境一定会应验。而我们也发现某些人做了不安的噩梦却羞于启齿,因为他们不想听到不好的解释(《史前传说》Ⅲ 560;《勇士传说》Ⅵ 402),而人们也不太愿意解释别人的梦,免得让他感到愤怒或羞耻(《史前传说》Ⅰ 371, Ⅲ 560;《勇士传说》Ⅵ 402,Ⅶ 163,Ⅹ 312)。若认知到梦里预言的命运是不可避免的,那么人们就必须有点英雄气概。日耳曼人很相信宿命论,三句话不离命运,他们把生活里的各种机遇都归因于神谕,如果他们觉得该来的就会来,在面对危险时也就能不惊不惧,正如日耳曼人在大雨如长矛一般落下的恶劣天气里奋勇向前冲。而如同他们对于诸神命运的一贯解释,他们也会通过梦里沉默却固执的事件解释自己的遭遇。古恩纳尔的妻子葛兰沃(Glaumw?r)梦见死去的女人闯进屋子里,想要绑架古恩纳尔。葛...

预警迟来,决定已非我之力能移……

虽然我极度怀疑我们的生命会如此短暂。(《阿特利之歌》27,28)

古德露恩后来也对丈夫阿特利承认说:“梦境并不美好,但他们会成真:你的儿子们会被人杀死。”(《沃尔松格萨迦》33)他们基于这种信念,发展出执拗顽固且宿命论的心态。梦境不能阻止英雄往既定的目标前进。

英雄们再怎么警告,战士还是不会放弃。(《阿特利之歌》30)

基于宿命论的一贯逻辑,人们相信梦境会带来死亡,亦即,死亡被当作是梦境的直接结果。(Isl. S. Ⅱ 67)

人的灵魂往往会以动物形态出现在梦里,不只是个魅影而已,而守护神的各种化身(Fylgja,“菲尔佳”)也会以动物形象出现在人们的梦里,如狼、熊、北极熊、野猪、鹿、牛、马、狗、鸟、老鹰、乌鸦、天鹅、猎鹰、隼、蛇或巨龙。霍格尼的妻子寇丝贝拉(Kostbera)梦见一只老鹰飞进开放的大厅,这预示了大难临头;它浑身溅满了血,她非常气愤,相信她认出了匈人王阿特利。(《阿特利之歌》18)弗里斯约夫的父亲认为出现在他梦里的熊与狼就是翌日早晨将要袭击他们的敌人。(《史前传说》Ⅱ 413)

古代北欧人通过梦境揭开未来的神秘面纱,而使得他们想要深入了解周遭世界,特别是出现在重要梦境里的地方。崭新的、原始的、没有污染的事物的神圣性,在这其中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正如人们至今仍会遵守民间信仰,会特别注意关于搬家或是身处陌生环境的那种梦境。为了解释关于未来的梦境,哈夫丹国王在智者友人的建议之下,到猪圈里过了一夜(Halfd. S. sv. 7;《勇士传说》Ⅺ 169):在奥地利和巴登地区,传说在圣诞节的时候,猪的叫声有预言的力量。

出于同样的原因,戈姆(Gorm)国王在其妻建议之下,在入冬的第一夜以及其后两晚都在刚落成的新屋的房间内过夜。(Jómsvík. S. 2.;《丹麦人的事迹》319)

女王奥德(Aud)让她的丈夫在偏僻的房间内铺好一张床,在那里,未来将借由梦境向他展开。(《史前传说》Ⅱ 247)

为了可以做梦,某个冰岛人躺在全新房间内的新床上的新位置。(《勇士传说》Ⅴ 334)

某个男子欲从两个具有法术的兄弟那里得知杀死自己兄弟的凶手所在,他们将自己关在偏僻的小屋中三天,后来就指出逃犯的藏身之处。(《史前传说》Ⅱ 411)

这种梦境和神殿里的梦占(Inkubation)有异曲同工之妙,也透露了和催眠术的关系。病患由于信仰神,而在圣地里特别有感应,这种“暗示作用”(Suggestibilit?t)会在各种手段下提升到出神的状态。但现代物理如何解释超自然现象、如何持平诠释神话传说,这已经超出神话的研究范畴。

梦魇

“梦魔”(德语“Alp”,古诺斯语为“alfr”)是“幻灵”(Truggeist,古斯堪的纳维亚语“rbhu”、希腊文“elephairomai”),巨怪(Troll)是“践踏者”(古诺斯语“troda”、古代高地德语“tretan”)的意思;二者对尸鬼(Draug)这种“不祥”的恶魔进行了补充。在原始日耳曼语中,“死者”(印欧语中字根“mer”有“死亡”之义)叫作“玛拉”(Mare,古诺斯语为“Mara”):这也说明了灵魂、死者和梦的关系。后来“玛拉”也和希腊文的“命运”或“厄运”这个词(moros, moira)组合成一个词“meiromai”:它是“附加”给每个人的另一个自我,也就是他的心灵。在希腊文化里,这些形象发展成掌管命运的鬼神,而在日耳曼文化中,却变成“扑人鬼”(Druckgeist)。但我们不可因为守护神“Fylgja”作为一个“跟随者”是人的第二自我,而同时玛拉也是“附加的”自我,就把守护神“Fylgja”和玛拉相提并论;因为“Fylgja”其实更接近祖先的灵魂。

梦魔的传奇故事源自灵魂信仰以及灵魂转世的基本信念,因此,恶灵“玛拉”经常以动物的形象出现。若有人被怨灵如恶灵“玛拉”骚扰,那他应该紧抓住恶灵不让他们离开;这些鬼魂会转换成各种可能的形式,一条蛇、一匹马、一根麦秆,最终会黔驴技穷,不得不变回人形:惊慌失措的男子发现他怀里抱着一个裸女,恶灵变回了他们原本的模样。这个女孩也在不知不觉中沉睡,并且在沉睡中继续惊扰、折磨和压迫其他人。(《日耳曼传说》)法罗群岛上的玛拉是个美丽少女,也是最恐怖的恶灵。到了夜里,当人们入睡,她便登堂入室,爬上被褥,压在人们胸口,使人们无法呼吸,四肢无法动弹。但是如果他有办法呼喊耶稣之名,恶灵便不得不逃离并迅速消失。关于梦魔的故事,最简单的类型可见于9世纪的挪威传说:

被情人遗弃的公主拜托一位具有法术的女人,求她在晚上去看看她移情别恋的爱人,并且如恶灵一般压住他。夜里,那男子几乎无法入睡,因为他一直大叫:恶灵玛拉来了!他的仆人都想来帮助他,但是当他们将男子的头抬起,恶灵玛拉便用力扯住他的脚,几乎要把脚拉断,而当仆人拉住他的脚时,恶灵便用力压住他的头,以至于他几乎死去。(Yngl. S. 13)

如同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地区,在日耳曼地区也常见恶灵把睡着的人变成一匹马骑走的故事。或是男人梦见自己变成女鬼的主人,把女鬼变成一匹马,套上缰绳和鞍辔,并朝她挥鞭;隔日早晨,他的妻子会卧病在床,而人们在她的双手和脚底发现马蹄铁的痕迹。玛拉恶灵骑马的形象根深蒂固,在古代基督教的教义里甚至可以看到:“如果妇女被证明曾骑在其丈夫或仆人之上,则应该要罚以三银两。”(Eidsifja T.L. I. §46)人们会审判在夜间骑在他人身上作祟的女巫。古老的俗语说“热病”会骑在被它“缠上”的人身上;人们也形容被恶鬼缠身的人是“被恶魔骑的人”。相对地,有些在清晨出现的梦境,人们会梦到自己逃过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梦魔也会折磨家畜:它们会全身盗汗,狂乱不安。有个冰岛人在愤恨和恼怒中死去。葬礼当晚,他在众人面前显灵,骚扰整个屋子的人畜:恶灵骑上载运尸体到坟墓的牛,而坟丘附近的其他动物也都发了疯,正如被鬼魂附身而精神错乱的人。后来,这个亡魂身边聚集了许多被他拉到坟墓里的死者,因此,人们经常听到夜晚传来巨大雷响,也经常做噩梦。(Eyrb. S. 47, S. 63)恶灵骑马的故事时有所闻。

要破除梦魔使人无法动弹的侵袭,被缠上的人必须在有办法说话时,要求梦魔马上离开他。他必须抖动舌头发出声音,其作用有如突然的灯光和鸡鸣一般;还有一种对抗梦魔的方法,就是要清醒的人在旁呼唤他,让睡着的人醒过来。神话则会说:当被骚扰的人呼喊变形为动物的梦魔原本的名字,后者就会被打回原形,再也无法伤害他。有时候,梦魔也须避免被缠上的人醒来发现那是个梦境。因此,在神话里也有“问问题的禁忌”的主题:玛拉和人类结婚,原本只是噩梦的情节,却成为现实世界的事实。一个外地的女孩禁止她的爱人问她的姓名及来历;但他还是问了,结果就是他们永远分离。在关于“侏儒怪”(Rumpelstilzchen)的许多故事里,往往是梦魔替人类完成了任务,诸如用麦秆取代金线织布,或是在短时间内盖好房子;如果人们没有猜出他的名字,就要把第一个孩子送给他。一旦人们得知梦魔的姓名并且大声说出,梦魔便会大叫:这是魔鬼告诉你的!然后就四分五裂。有其他神话主题提到,梦魔会被日出或鸡鸣吓跑,但是“不能看到梦魔原形毕露”的禁忌只有一种,也就是著名的“丘比特和赛姬”的故事。照亮黑夜的灯火,以及使梦魔动物永久变形为人的水,都可防止梦魔侵袭;由于油腻难消化的食物往往会让人做噩梦,少吃油腻的东西也是一种方法。排泄物的臭味也是方法之一:妖怪害怕粪便的气味。这就是为什么赫尔加山上禁止便溺,否则死人的灵魂会望风而逃。(Eyrb. 4)

还有一种诙谐的传说:如果某人得知梦魔的名字,就可以制住他;如果梦魔呼唤某人的名字,而他回应了,就会落入梦魔的圈套。所以要打败不速之客时,不妨使用假名以便脱身(奥德修斯自称是“没有人”而逃过独眼巨人波吕斐摩斯的追捕)。有个女子在夜里到炉边熬焦油,来自阴间的访客跑进来把炭火踢散。女子将四散的炭火重新堆在一起,那访客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回答说:“自己(Selb)。”那个人又踢散炭火。那女子很生气,就把焦油倒在不速之客的头上。他尖叫着逃走,并且大呼小叫说:“爸爸!‘自己’烧到了我!”于是林间传来“自作自受”(Selbtan, Selbhan)的回声。

就其性质而言,梦魔不是恐怖的,就是淫秽的。伴随着压迫感、呼吸困难、恐惧和焦虑的噩梦,会让人想到讨厌的“扑人鬼”;而和性欲有关的春梦,则代表着“淫鬼”(Minnegeist),可能是魅魔(Succubi,多为女体)或梦魔(Incubi,多为男体)。这两种情况的实际感知的推论,其实是基于鬼魅对人的影响。春梦里的鬼魂往往是类似人面狮身的半兽人,有某些与生俱来的缺陷。至今我们语言里的“兔唇”(Hasenscharte)、内翻足(Klumpenfuss)、马蹄足(Pferdefuss)、公羊足(Bocksfuss)或狼腭(Wolfsrachen),都影射了从前人们的这种信仰。一开始是正常的孩子因为鬼压床而被偷换掉。细瘦弯曲的腿、驼背、身体早熟、瘸腿、侏儒症或巨人症、满头白发或皱纹,都是妖怪以及他们和人类生下的半魔人的生理特征。在梦里和人交媾生下的孩子多半是水鬼(Wassergeister)。当怪婴或鬼孩子被人类丢到水里或火里,或是被人拿棍子殴打时,妖怪母亲就会现身并且交还人类的孩子。若有办法让半魔人开口说话,或是用滑稽的动作让他发笑,那么他就会消失;因为原本不发一语、无声无息地压在人类胸口的恶灵“玛拉”打破了沉默。有些莫名其妙的事,例如从蛋壳里酿出啤酒来,或是将长棍子伸进小酒壶里搅拌,都会使半魔人受不了:你们从我的胡子可以看出我实在是够老了,已经是18个孩子的父亲,却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于是他的同伴会现身把他拖走,并归还人类原本的孩子。(Isl.)

变形的能力

关于变形能力,也就是相信人或动物的本性可以跨越且互换,这是源自远古的想象,认为生物之间的界限是可以移动的。从古至今,原始的民族都相信族人死去的灵魂会在脱离身体之后,变形为蛇、蟾蜍、鸟类或昆虫之类的生物。就连睡梦中的人据说也会变身为动物,到处游荡;灵魂出窍的身体则会一直僵硬着,出窍的灵魂会找到另一个居所,往往是附身到动物身上,加入战斗,或飘浮在空中和海面上,甚至日行千里。

人们见到冰岛农夫索尔比约恩(Thorbj?rn)时,总是没办法看到他的全部,他的灵魂可能离开了身体。当他脱离了身体,他的行动就会和念头一样快。他的孩子曾经梦见父亲走进房间,从头到脚都着了火。于是,在他们真的听到纵火的消息之前就到达了现场。索尔比约恩要周遭人员静默,以免他的幻术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破坏而消失。人们从还没有被火势波及的房子里搬出财物,但是没有人见到索尔比约恩的孩子。牲畜都被赶出来,人们也替马匹卸下鞍具,成群结队地逃难。他故意走在牲畜队伍后头,看到老索尔比约恩在赶着牲畜前进。(H?nsa-Thoris S. 9)

北欧异教普遍相信变形能力,他们一般称为“换个外壳”或是“披上另一种外壳”。男人会化身为和他们性格相符的动物:熊、鹰、狼代表勇敢,狐狸是狡猾,而美女则会变为天鹅。化身为这些动物形态,通常力气也会变大。

这样的人被形容为“在另一个外壳中威力强大”或是“披着另一个外壳到处跑”(hamhleypa, pl. hamhleipur)。灵魂的感官外壳的交换,有可能是整个身体的蜕变,而且也会变回来。也有可能是很单纯地交换外表,跳到另一个外壳里,就如同自由穿脱衣服一般,持有者也能将自己的外形借给别人。

13世纪的斯诺里信誓旦旦地谈及奥丁的变身:“奥丁可以任意变换身体和外貌。他的身体平躺着,仿佛睡着或是死了,但他其实已经变成鸟、四脚动物、鱼或蛇,转眼间就飞到遥远的国度去忙他自己或是别人的事。”(Yngl. S. 7)

女武神钻进天鹅或鸭子里头,弗蕾亚溜进隼鹰里,奥丁、夏基(Thjazi)和苏图恩(Suttungr)则是披上老鹰、乌鸦或天鹅的外衣。根据后来的冰岛传说,法老王在红海里淹死的士兵化身为海豹生活在海底;在施洗者约翰节前夕(Johannisnacht),他们可以抛掉海豹的外皮,上岸一同欢庆跳舞;而拿走他们外皮的人就会变身为海豹,至于外皮被取走的海豹则从此变身为人。由于命运三女神的诅咒,玛索(M?rth?ll)在新婚之夜变成一只麻雀,而且在新婚的头三夜里,每晚只有一个钟头可以变回人形,若她没有在这段时间内脱下麻雀外衣且烧掉它,就会一辈子变成麻雀。弗蕾亚经常把她的羽毛或是老鹰装扮借给洛基,洛基穿上它们,就变成一只老鹰,除了因为灵魂不灭而不会改变的眼睛之外。

这里谈到的都是自愿,或是以天生力量变身,而非以魔法使对方变形。在神话里,一般说来,变身持续的时间大约是九天左右;到了第十天,变形者会全身赤裸地化为原形。

狼人的魔力会持续九天(《女先知的预言》S. 8),根据其他传说,也可能是三年、七年或九年;在第九天时,海恩德拉(Hyndla)会摆脱狗的形貌(Isl.),而海豹每九天就会变为人类(D.)。女武神则必须维持人类女性的样貌九年之久。(《沃伦之歌》3)

如果人们对变形为动物的女巫掷以铸铁和面包,或是呼叫她的名字三次,她就会在云雾中全身赤裸地化为原形。

齐格妮(Signy,海恩德拉)变形为一只狗,每到了第九个夜晚,她会摆脱狗的外形,赤身裸体地躺在田野里;若要破除这个法术,她就必须以狗的样子和某王子结婚。有一天,一个王子路过,看到全裸少女躺在路上,全身覆盖着树叶,身旁还有一张狗皮。她蓦地跳起来披上狗皮,并且对他狂吼。但是王子仍然娶了这只狗;在新婚床上,她总算变回原本美丽的齐格妮。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两个人互换外形,也就是某个人的灵魂跑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著名的《沃尔松格萨迦》中就有两个灵魂互换身体的例子。

齐格妮的族人遭受灭亡威胁,于是她跑去找精通法术的女巫,并答应与她交换身体三天,就这样,她悄悄到弟弟齐格蒙那里而没有被认出来,和他共度了三个夜晚,怀了齐格蒙的儿子辛菲特利(Sinfj?tli)。

西格鲁德化身为古恩纳尔,穿过布伦希尔德的城堡四周的熊熊大火,因为奥丁规定,只有杀了守护宝藏的恶龙古恩纳尔才能通过。(《沃尔松格萨迦》7,24)

从外形交换到性别交换,仅一步之遥。挪威和冰岛等地,盛行相信某些男人每九天晚上会变为女人,与男人发生关系,甚至怀孕生子。

辛菲特利斥骂古德蒙,因为他曾是个女巫,并且垂涎于辛菲特利,也就是勾引英灵战士并且让他们因嫉妒而互相残杀的女武神:他自己也和古德蒙生了九匹狼。(《海尔吉·匈丁斯巴纳》Ⅰ 38)奥丁和尼奥尔德指责洛基在冥界变为女子过了八个寒暑,还生了孩子。(《洛基的叫骂》23,33)洛基变成女人,是要向弗丽嘉探听她的儿子巴德尔身上的脆弱之处(《欺骗古鲁菲》43),他甚至变成母马,和巨人奥丁的种马生了八足神马(《欺骗古鲁菲》42)。

不仅在神话诗歌里,我们在传说中也看到这样的训斥。

在针锋相对的法庭诉讼里,弗罗西对尼亚尔(Njal)的儿子斯卡费汀(Skarphedin)说,没有人知道他的父亲是男是女;弗罗西的对手则反唇相讥说弗罗西是斯温山区阿萨神族的情人,每九个晚上会变形为女人。(Nj. 124;S. 58)

根据挪威法律,如果有人被说成每九天就变为女人,甚至生了小孩,他就会被判有罪。(GulaT. L. § 138;Vigslodi 105/106)在自由民会议庭(1)上,“远游者”索瓦德(Thorvald Kodransson)要来自日耳曼的腓特烈主教宣讲基督教教义,有个异教徒写了一首讽刺诗:

腓特烈主教有九名子女,都是索瓦德所生。(Kristni S. 4)

此外还有个冰岛人指责他的敌手,说他每九个晚上就会变身成女人,勾引男人。(Thorsteins T. Siduh. 3)

(1) 庭(Thing,即现代斯堪的纳维亚语中的ting)为一类似法庭的自由民会议,是解决政治争端和决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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