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德国最后一次攻势「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军最后一次大规模攻势文史宴」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604更新:2023-04-12 12:11:12

文/利德尔·哈特

第二次马恩河战役是德军在一战中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攻势,无论德军何等精锐,此战也疲态尽显,逊其一筹的法军在福煦的布置下开始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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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煦的战争军旅生涯中,一个最令人好奇的象征性之物是他迷恋的一座路易十六的摆钟,1914年时他的司令部在卡塞勒市政厅,他就把摆钟安装在房间白色的大理石柱之上。1918年,这座摆钟送到了他这里,于是遂了他的心愿。

斐迪南·福煦

没有比这个摆钟更像当年的战役了,首先,长长的摆针带着节奏摆向了德国一边,然后又摆回了协约国军一边。还如摆钟一般的是,在8个月的战役中,前4个月就挫败了德军攻势。在福煦得以发起自己的既定反攻之前,每个小时的准点钟声都是决定命运的时刻。福煦不仅仅在法国被人抢先一步。

5月7日,他劝诫迪亚兹不能只满足于守势,而是应当尽快实施进攻。6月12日,福煦又提出了进攻的要求。三天之后,奥军发起了1918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攻势,康拉德从特伦蒂诺南击意大利军之侧翼,而博罗维奇(Boroevic)则同时进攻意大利军正面。

康拉德的攻势很快被阻止,而博罗维奇的奥军虽占领了蒙泰洛的半部,强渡了皮亚韦河,但最终也只能被迫渡河而撤。在此次徒劳无功的进攻战中,奥地利军损失了10万之众,致使奥军军力溃散。

奥地利的破产成为其伟大盟友失败的不祥之兆,其败亡将会来得更早一些。在3月至6月间,德军已经损失了将近70万人。德军密集和持续的攻势,致使其濒临破产。

在战争中,这是德军第一次不堪损耗的重负,德国年轻人在可以牺牲的年龄抵达战场,其半年的兵员损失数量就达到了一年的征兵额,而且远超于此。摩洛神仍感饥饿,难以满足。德军若欲一雪前耻,只能派牧师上阵了。

当鲁登道夫看着旁边可以派出的邪恶部队,简直少得可怜。薄弱的德军队伍紧凑地慢慢蠕动,鲁登道夫将失去力量。

相反,福煦的人物形象将不断膨胀,直到民众将其神化为主宰战争的巨人。除了精神力量,福煦几乎也掌控着物质力量。

数月以来,他就是大人国的格列弗,勇敢面对着挑战,吟唱着“进攻”之歌。数月以来,他就像不朽的帕廷顿夫人,拿起扫把击退海洋的大潮。下一次,福煦将向前挥舞扫把,海水就将退去。每一次连续的挥动,都可以将海水击退更远。于是,物质力量的浪潮遂掉头而去。海潮开始退去。

人类热衷于追求奇迹,他们认为潮水的退去乃是大师的伟大成就。他们忘了现在已经有27个双倍规模的师抵达法国。他们也很容易忽视了德军预备队兵力的削弱,由于饥饿海峡的存在,致使德军兵力及德国民众的数量都在减少,失望之余,士气低落,德军发现他们在徒劳地付出最后一点能量。

协约国民众充满了胜利的迷醉之情,并没有关注导致胜利的各种因素。他们渴望看到并赞美一位奇迹创造者将春天的冰水变成夏日的红酒。于是历史留下了有失偏颇的分析。因此,传奇开始了漫长的演绎之旅。

但是,我们强调,当酒菜上桌之后,某些酒席承办者并不认同餐后产生的错觉,这才是实际的情况。在研究德军6月9日的进攻之后,贝当舍弃了他天生的谨慎态度而宣称:“如果我们能够坚持到6月底,我们的局面将极其好。7月,我们就可以恢复攻势,尔后,胜利将属于我们。”

这个预言准确地实现了,但此种判断不是基于灵机一动,而是冷静地思考了各种因素而得到的。

即使福煦并没有准确预测,但他似乎“感觉”到了贝当通过深思熟虑而做出的及时改变。

7月1日,威尔逊来访,福煦明确表示,德军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令威尔逊惊讶的是,福煦说,所有揪心的忧愁都将在10天之内消失殆尽。威尔逊却无此信心,而且认为陷于泥沼的协约国军在“11月之前不会非常安全”,也不会让人安心。

福煦进一步表示,奥匈帝国将很快在革命中瓦解。为了加快进程,福煦不仅敦促迪亚兹在意大利战线实施进攻,而且推动制订了萨洛尼卡的攻势计划,派弗朗谢德斯佩雷前往指挥作战,以鼓舞士气。

福煦关于鲁登道夫陷入混乱的猜测乃是一种敏锐的嗅觉。鲁登道夫虽然仍遵循着自己的指导思想,认为其最终的攻击目标还是英军,计划进攻佛兰德,这与福煦的看法不同,但鲁登道夫无奈得出这样的结论:“佛兰德的敌军仍然强大,以致德军无法进攻那里。”

鲁登道夫的神经质在一战末期爆发了

因此,他决定在另一个方向实施牵制攻势,若战机有利,则时刻准备着扩大攻势。德军计划以49个师进攻兰斯两侧,拟定攻击日期为7月10日,尔后由于准备未完成,遂推迟到7月15日。

主要打击力量是进攻沙隆的左翼部队,而右翼部队将渡过马恩河,继而转攻埃佩尔奈(Epernay),与左翼部队会合并攻击目标。鲁登道夫的计划是,无论如何将在5天之后对佛兰德实施决定性攻击。

7月16日,德军进攻兰斯之际,实际上德军炮兵和飞机经火车运输至佛兰德,鲁登道夫将亲自前往那里监督和创造其最后的胜利。但是,胜利的序幕并没有拉开。令人讽刺的是,法军的攻势割断了拉开帷幕的绳索,但法军的本意并非如此。

福煦根据其局部进攻计划的一部分,已于6月14日命令贝当:“准备进攻,目标是占领制瞰西侧苏瓦松的高地。”福煦的想法是,如果他可以将德军所用的主干交通线纳入法军的炮火之下,“任何进攻蒂耶里堡的德军都将成为炮灰。”

芒然指挥的第10集团军扮演止血带的角色。6月28日,芒然率部发起了初步攻击,以获得有利的起始线以及掩饰其更大的意图,尔后将其预备队撤往后方。

在7月的第一个星期,贝当希望德军进攻,然后再实施反攻。他的计划包括三个阶段:第一阶段,通过缓冲式抵抗阻止德军之攻势;第二阶段,立即沿兰斯两侧实施反攻,形成口袋;第三阶段,当德军预备队被迫进入这些口袋之后,芒然的集团军则真正反攻敌军后方。

如果芒然所部沿马恩河主突出部的基线向东推进足够远的距离,则可能形成一个可以包围德军的大麻袋。

战事的发展以及福煦的想法共同改变了贝当的上述计划。

福煦不愿等待敌军行动,而是倾向预防胜于治疗,希望自己部队的进攻可以挫败敌军的企图。福煦现在决定,无论敌军进攻与否,他都将所部之攻势扩大到将敌军驱逐出马恩河突出部的联合行动。

于是在7月9日,福煦命令贝当,贝特洛的第5集团军应进攻东翼,同时芒然的第10集团军进攻西翼。福煦也希望位于芒然所部与马恩河之间的德古特(Degoutte)第6集团军,应向南延长芒然所部的进攻线而至蒂耶里堡,继而一同东进。

法军攻势计划的扩大自然推迟了其进攻的时间。但这有助于欺骗德军,他们得到的情报将是协约国军会实施阻止性进攻,如果协约国军未在7月14日按期发起进攻,他们会认为自己的意图未被发觉。

法军的迟滞进攻有利于贝当。7月13日,贝当可以向福煦保证,德军很快将发起进攻,他的想法也得到了福煦的同意,法军的进攻应当是一次反攻,即在敌军进攻之后实施反攻。

这并不是贝当取得的唯一一次成功的说服。经过一个星期的争论,贝当才说服在兰斯以东的第14集团军司令官古罗采取纵深防御策略,还要使其接受了令人不愉快的想法,也就是自愿放弃其前线阵地。当成功欺骗德军之后,全世界响起了雷动般的掌声,将其赞誉为“古罗战术”!

7月14日,法军的一次黄昏攻击,俘虏了德军战俘,他们供认德军将在午夜10分钟之后实施炮击。法军在最后一刻发现了德军的准确攻击时间,德军的攻势毫无疑问失去了突袭性。

因此,在兰斯以东,德军步兵从其战壕开始进攻之前,他们已经踏入了陷阱,被法军的反击炮火炸得四分五裂。尔后,法军外围阵地防线的机枪又进一步削弱了德军兵力。于是,德军的攻势遂告减弱,攻击阵形也进行了收缩,以致其到达法军的真正抵抗防线时,却无法突破。

然而在兰斯以西,由于意图守住马恩河,法军并没有完全运用纵深防御策略。因此,法军全力坚守第一线阵地,其守军被歼灭,德军的攻击浪潮深入了5月形成的大突出部东南角。

德军不仅渡过了马恩河,而且进军到了兰斯,从而导致法军防线扶壁面临遭德军削弱的威胁。尽管德军在次日停止了进攻,但其威胁攻势已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为了避免风险,贝当立即决定执行计划的第二阶段,在马恩河以南形成的新口袋两侧实施反攻。

但是,贝当的原计划执行该任务的预备队已经投入防御作战,于是贝当只能从德古特和芒然所部抽调部队。因此,贝当电话命令推迟芒然所部的反攻,而原计划该部在7月18日准备反攻。

福煦正在亲访黑格的途中,当到达法约罗的司令部时,他听到了贝当的讯息。福煦急于进攻,对于任何延迟都深感震骇,而且是为了安全付诸实施“浪潮”理论。

他立即致电贝当:“芒然所部之准备不得有任何延迟,更不能停止。”他还说,不仅芒然和德古特所部必须在7月18日攻击,而且马恩河以南的米特里第9集团军也应攻击。

在福煦评价他这位更为精明的下属时,概括了自己的感受:“他不知道速度的优势。他喜欢分阶段执行任务,但我不喜欢这样,我更喜欢大规模攻击。”

因此,在7月18日凌晨4时35分,芒然和德古特的集团军向东扫荡进攻。由于上述部队在维莱科特雷(Villers-Cotterets),因此初步炮击时并未注意到其进攻。

他们参战时成了“康布雷之匙”,其突然派出了大量坦克,压碎了铁丝网,引导步兵浪潮进攻。法军拥有的这把钥匙及其成功的运用,证明了贝当在1917年的宏伟计划是正确的。

即使如此,德古特的坦克数量不可能有芒然所部那么多,芒然所部的坦克数量达到了375辆,因此在德古特所部攻占德军外围阵地之后,其步兵不得不停止一个半小时,炮击而软化德军的主要抵抗线。

坦克开路的第二次马恩河战役

而且,主要兵力也给了芒然,其第一线有10个师,后援部队则有8个师,德古特最初只有一个师增援其先遣的6个师。此种兵力的不平衡也是合理的,芒然的进攻路线是穿过敌军后方,将会遇到德军更强大的抵抗。

芒然初战告捷,其实施了长距离跳跃前进,在黄昏之前俘虏了1万名德军。虽然充满热情,但芒然很快发现难以完成福煦的命令,即“现在的战斗目标应当是歼灭埃纳河和韦勒河以南的敌军。必须以最大力量进行追击,不得耽搁任何时间,充分利用突袭而产生的优势”。

芒然试图以一个骑兵军进攻,但告失败,且成了一次闹剧,再次证明了这一古老兵种已经失去了作用。

翌日,德军预备队到达,顽强抵抗,阻止了法军的进攻,就像一扇滑动门,存在关闭凸角出口的危险。福煦下达了一道接着一道的命令,意图加大对滑动门的用兵力量,要求“必须集中最大程度的努力”。

但是,一旦突袭的效果过去,上述命令无法像之前那样可以有效战胜机枪的火力。福煦被迫见证了 “衰退浪潮”理论的反例。

法军左翼(芒然和德古特所部)在反攻的同时,右翼却仍处于防御态势,这意味着贝当只能放弃其计划的第二阶段。

贝当原来的想法是,右翼应牵制敌军预备队,在左翼执行占领整个突出部这个更大目标之前,收缩马恩河以南的口袋。当右翼可以在7月20日加入攻势时,即可形成联合压力,但左翼却失去了进攻的势头。

因此,德军顽强作战,以获得呼吸的空间,并得到了所需的时间,尽管被俘3万人,但还是将其大部撤出了法军布下的口袋。

德军安全后撤到韦勒河沿线笔直且相当短的防线,8月2日,鲁登道夫认为可以下令准备佛兰德和蒙迪迪耶以东的新攻势。在一个星期内,鲁登道夫的进攻梦最终破灭,但从历史上而言,认识到并不是7月18日的法军猛烈反攻导致了其梦的破碎,这一点甚是重要。

与第一次马恩河战役的“福煦反攻”有所不同,福煦在第二次马恩河战役反攻战的名望有了坚实的基础。如果第一次进攻徒劳无功,而第二次进攻则遇到了德军的坚强抵抗,因此未能获得决定性战果。

如果说福煦鲁莽推翻了贝当审慎考量的想法导致丧失了战果,这一点还是存在争议的。另一方面,古语有云,战机稍纵即逝。福煦不希望“火车刚开走两三分钟之后才到达车站”。

我们现在知道,但当时福煦并不清楚,也就是说推迟进攻而丧失战机的风险极其之少。然而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推迟是否有利于第二次马恩河战役的战机,而第一次马恩河战役却是相反,行动推迟曾导致失去了战机。

而且,在久尝酸楚的失败滋味之后,初历胜利的甜头,这对协约国军是不可估量的士气激励,另者其对德军造成的战败影响也远超以往。因此,一直关注于士气因素的福煦对此甚感满意。

在7月20日的一封信里,他总结了对主要战果的看法:“德军需要迅速获得决定性成果,但他们失败了。这就是我们的伟大成就……”

他的私人感情也得到了宣泄:“我们阻止了德军。我们攻击了德军的侧翼。我们打击和攻击了他们。我们消灭了敌人。报了我们的死仇,包括我的儿子……我的女婿之仇。”福煦现在可以解除自己施加的缄默禁令,这表明了他自己信心的重要意义。

福煦已经获得了主动权,他就可以通过纯粹的攻击活力保持此种主动权。对于福煦而言,战争并不是一场棋局,即使在最高的位置上,作战是一个身体力行的过程。

他的内心充满了原始的战斗本能。他的策略相当简单,而不是传奇故事所描绘的复杂艺术杰作。在他自己生动的描绘中准确地说明了这一点:“战争就是如此,就像倾斜的平面。进攻则是上面滚动的球。如果你不将其停下来,这个球就是越滚越快,不断获得冲力。如果人为将其停下来,就会失去动力,必须得重新开始。”

但是,福煦也不期望过早的胜利。他在给克列孟梭的信中预言:“这次冲突的决定之年将是1919年。这一年的春季,美国的努力将达到顶峰。如果希望缩短战争,我们必须在一开始动的时候就给予最大可能的动力。因此,我们必须将可以集结的一切资源给予各集团军。我们越强,我们取胜的时间越短,我们就有越多的发言权。”

这种结论性评述表明了福煦越来越提升的政治水平,并预示着他试图决定和平的条件。

本文节选自《福煦元帅传》,已获出版社授权独家首发。该书叙述了法国名将福煦的一生,也从一个侧面展示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法国的历史,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感兴趣的朋友值得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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