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珏点映007活着没有做到的当他彻底告别时却做到了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761更新:2023-04-13 18:21:45

1953年起,英国海军情报处出身的伊安·弗莱明开始创作007系列小说。1962年,这个形象走上银幕后,25部电影、6位演员,贯穿60年漫长接力,007成为全世界的特工传奇。

詹姆斯·邦德,对中国观众来说,大概最能类比为古龙小说中的楚留香。风流倜傥,万花丛中不沾衣,危机重重,却总能用智慧和暴力化解。甚至每部一个邦女郎,一段风流韵事的设置,也与楚留香的谈情说爱模式差不多。

古龙是不会把楚留香写死的,顶多是一个神龙不见尾的消失。但最新的007几乎成为了最后的007,因为在丹尼尔·克雷格版007中,他真的死了。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第一代007肖恩·康纳利的粗粝线条传递着时代的峻冷朴素;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罗杰·摩尔版007温情幽默,一如整个世界氛围的日渐松弛;号称最帅版007的皮尔斯·布鲁斯南从1995年接过角色,当他西装笔挺举起酒杯,眯起双眼微笑放电,枪与玫瑰的倜傥是时代的艳丽。

偶然总归是必然的外衣。布鲁斯南的007大受欢迎是有迹可循的。007系列从小说伊始,就一直是战争在和平年代的延长线。而到了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冷战式微结束,全球经济重新开始新一轮蓬勃向上,国家间的气氛和睦合作居多,在一种相对富足、环境宽裕的时光中,整个社会开始了消费主义的兴盛。

布鲁斯南的潇洒绅士范儿正是那个时代欣赏的。腾挪辗转枪林弹雨,英式西装绝不打褶儿,这是紧张外衣下自如的掌控。人们喜欢这种游刃有余,享受并不真为007生死忧心的“无负担”。而附着于布鲁斯南的各种体面贵气的奢侈品,打造了全球最贵特工,消费时代的纸醉金迷完美地呈现于007的个人形象上。这一点和楚留香蛮像,不管是君子流氓还是流氓君子,穷怕了的古龙永远赋予楚留香巨有钱的气质,维持着贵公子形象。而布鲁斯南版的007,貌似做着冷战余韵的文章,骨子里却是对世界相对轻松的诠释。

进入互联网智能时代,人们拥有更多,也被更加密集交互的制式生活捆绑,世界的分歧与焦虑明显上升。对个体来说,被挤压的私人生活反而让人更在意自我感受,喜欢更本真、更复杂的非类型化特征。《谍影重重》系列的突围而出,甚至DC英雄中更具黑暗感的“蝙蝠侠”翻热,都代表了这种情感趋势。实际上如果不是克雷格,007系列的颓势已显——当007变得过于套路感,人们就只能以上一部007的标准去评价下一部007,角色性格之于时代心态成了刻舟求剑。长此以往,人们还会翻来覆去看一个五星能力的人冒四星的险干难度三星的事吗?

好在克雷格出现了。人们从只看007的征服感,变成体会他夹杂其中的挫败感、失落感。五部电影,一部比一部更甚。他扛着越来越重的枪炮、飞机导弹炸满全球的浓墨重彩,以及不断受伤、失败的007本人,让人明白对抗的艰难。相比布鲁斯南这个从容出招的发力者,克雷格是一个被动的、在生死五五开的艰难中前行的受力者。他还像一个觉醒的人工智能一样,开始期冀最亲密的家庭关系,还要一次又一次面对战友、上级、爱人的死亡。这些悲伤让他的下坠变得越来越沉厚,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他的狠戾、沉默与忍耐感,让人触摸到那些情感软肋,以及时光里渐次无力的焦虑。

克雷格的写真许多都是黑白的。如果说他代表了硬汉的形象,那么30年前,纯硬汉是不可能被赋予007这样一个角色的,因为他不够潇洒。旧日的007要潇洒,要举重若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举重如重,实打实地困难,实打实地努力、挣扎,甚至流血牺牲。

《无暇赴死》中,开幕主题曲即是某种冰岛式的长吟,凉意浸透寒霜,而结尾处漫天烟火般的飞弹,埋葬所有的秘密、希望和梦想。之前积攒的007形象,尤其是克雷格在银幕呈现的独有坚忍与脆弱,都成为007永远消亡的势能。这种势能巨大喷薄,所有剪影记忆都在他望向蓝天的眼睛里一同迸发,一同熄灭。007的粉丝会难过,因为这个告别过于真实,甚至是永恒。即使还有新版007上任,某种非常具有时代感的告别却终于来临,它像片中意大利小岛上的钟声,敲碎了漫长的悲伤。

战友临死前对邦德说:“请让一切值得”。克雷格版007的死亡,几乎宣告了所有007的死亡。他带走了许多遐想,许多浪漫和激烈,许多亡命天涯里的笑和篝火前的想念。他以悲壮如英雄、不舍如凡人的消逝,赋予这个角色新的质量与意义,邦德史无前例的伤感、沉重、丰满。可以说,007活着没有做到的,当他彻底告别时,却做到了。(大众日报客户端记者 王文珏 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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