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侯慕雨新年看简爱简爱不简单」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551更新:2023-04-14 00:26:04

新年看旧影,1944年拍的黑白片《简爱》,其表达内容和展现形式在今天看来依旧新颖,没有读过简爱全书,只看过主题梗概和表达意旨。但是直到昨天看完全片,才开始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今天,依旧将女主角简爱作为一名“自尊自爱,坚强勇敢”的楷模加以人格注灌,因为一直以来的评介,就是其最终幸福所获的原因与其人格品质正相关。

或许,今天这个时代的人应该理解,在那个等级分化阶级对立的时代,一个贫苦低微的女生能够获取“幸福”的赏赐,人格的力量不容小觑,但是纵观影片的全部情节,桑菲尔德庄园的罗切斯特真的是值得倾注全部情感的“可爱”之人吗?其前妻不明原因“致疯”;其后爱——一个舞蹈演员与一名画家私奔,留给他一个他并不认可的“别人的孩子”;再后来,他一直留恋于风月场中寻找所谓真爱,直到那名贵族小姐不堪忍受他对自己与他相好动机的调侃质疑愤而离去后,他才发现自己可付出真爱的人是简爱。

在那个时代,作为资产阶级的代表,处于社会统治地位的罗切斯特,人们确实无能力对他的以往作为进行追究和剖析,因为只要有钱就可以自圆其说、就可以遮盖一切而无需旁证。

比如那位疯子前妻,罗切斯特说她患有家族“疯人病”,可是这个“疯子”的哥哥冒险去探望“疯”妹妹,并被疯妹妹咬成重伤,不仅没有停止对疯妹妹的怜悯,反而在罗切斯特和简爱的婚礼上阻止罗切斯特的“重婚”,叫喊出罗切斯特有妻子的事实而导致简爱出走。从疯妹妹的哥哥身上,非但看不出什么“家族疯病”,反而看到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对待亲人的责任,而该疯妹多次放火要烧掉庄园,其对罗切斯特的彻骨仇恨到底哪里来的?影片没有交代,似乎简爱也无需多想,更不能多问。

另外,那个被罗切斯特称作为和“她母亲一样会卖弄风骚”的小女孩阿黛拉•瓦朗,罗切斯特说是那个抛弃了他给了他无限伤痛的女舞蹈演员留给自己的,仅仅一句“她说那是我的孩子”就不再有任何解释,感觉上这个孩子好像是和他无关的,而这个孩子也一直叫他“先生”。可是,在现实生活中,这存在一个明显的逻辑错误,如果罗切斯特确定这个孩子和他无关,他为什么要收养?只因为孩子母亲太浪抛弃了自己,他就不得不怜悯这个孩子?从罗切斯特对这位女演员用情之深可以推断,他们的关系不仅时间持久而且曾经爱情深厚,以影片展现出的罗切斯特的彪悍和霸气,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可能吗?而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不得不承担养育责任却不允许这个孩子叫他父亲,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的冷漠绝情和为寻找新欢所体现出来的冷血私心。

但《简爱》中表述的罗切斯特却犹如为情而生的“情种”,因而他总是怀疑所有与他相好的女人都是为了他的钱财而来,所以他无所顾忌地质疑那位贵族小姐的动机,直到贵族小姐斥责他是个“流氓无赖”,他才真切地感受到简爱的质朴感情,投入了对简爱的真情。

但当今社会的女人是可以一眼看出那个资本为王的社会在道德纲常上的悖论的——资产者为了获得终极的“幸福人生”,不顾一切地汲取财富,但当他们感觉可以如愿以偿时,又担心给他们幸福的女人会“偷走”他们的财富,因而患得患失,变得神经质。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导致的一系列矛盾冲突和其他后果的存在,罗切斯特的第一个情志女人疯了,第二个艺术女人离他而去,第三个贵族女人愤起反击——只有简爱,一个卑微无靠相貌平平的小女人,隐藏 了她从小就有的不屈锋芒,朴质无华,去留自如,才让他感觉踏实,才让他安全自在,才 使他在感情的穷途末路中,下定决心“毁掉旧庄园创建新人生”!

影片描述桑菲尔德庄园毁于他的疯妻之手很令人生疑。疯妻一直被囚禁在隧道深处且有几重门锁,到底是谁把她放出来的?是看门的女仆,还是疯女的哥哥,抑或根本就是罗切斯特自己?如果是前者,没有道义人心或深仇大恨,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是后者,“毁掉旧庄园创建新人生”的动机就太明显了,为了彻底打碎套在自己身上的“重婚”的桎梏,只有毁灭疯妻和旧庄园中的一切,才能迎回简爱,获得新生。如果是这样,罗切斯特不仅不是个好人,而且完全就是一个罪犯!

但是,资产者的社会,是永远不可能追究给自己披上道德外衣的资产的罪过的。法律不针对他们,只要有钱即可;舆论也不鞭笞他们,只要表演一下做个样子甚至不那么周密都可以;爱情也不抛弃他们,只要找个借口与道德站在一起且无须任何求证就可以获得。

简爱的爱纯粹吗?同样是衣食所需、安全感所需的一种迫切需求而已。一个穷苦孤女在恶劣的社会环境中,最需要的是爱情还是生存?是道德还是依靠?简爱给了我们答案。只是这种生存和依靠不是能够轻易获得的,需要用“人格”的力量以及“智慧”或者干脆说成是投机来获得。简爱做得很好,从一开始她就渴望着罗切斯特的爱,从没有过任何迟疑和犹豫,甚至主动透露情怀。当罗切斯特被贵族女痛斥“流氓无赖”后,转身却从简爱这里得到了肯定和深爱的表白,让他雨露侵心,倍觉光明,真是摔跤摔进了温柔乡,瞌睡给了个枕头,简爱不成功几乎不可能。

小说的局限性对今天的人们来说,是不难理解的,对美好生活追求的本能使得作者有意无意中需要投统治阶级所好。但小说把简爱的爱情写成一种纯粹之爱实在是勉为其难,因为从始到终,简爱从未对那位疯妻之疯有过任何探求的意思,也不介意罗切斯特的任何狂妄言语和任性之举,回避、听从、温婉、强调独立人格和自尊,这就是她与罗切斯特相处的全部特征。她避开了可能被“王炸”的任何语言情节,给了罗切斯特去留可期、爱人不爱财的“整体安全体验”,才使得这个资产者终于放开心怀,大胆追求简爱,甚至不惜用毁灭疯妻和旧庄园的“义举”迎接她,迎接自己新的人生。

从个人的人生福祉来讲,简爱无疑是成功的;但是从道德伦理的角度来讲,简爱实际上是有缺陷的;如果谈人格力量所起的作用,其实并不大,因为简爱的人格只停留在口头上和进退有度上,与贵族女比较,实际上分量很轻——因为彼此阶级的不对等,就无法要求绝对的平等;因为实际上是“有求于人”,因此就只能以回避听从为本能、以退求进为本分——来赌人生的输赢,幸运的是,她赢了,也仅此而已。

给名著戴高帽,却忽视了时代的局限性和人性的复杂性;给资产者唱赞歌,却无视其道德甚至可能是罪恶的陷阱;给贫苦孤女以出路却以盲从和遵循资产者规则为诱饵,这就是《简爱》所阐释的“简单之爱”。但是,“简单之爱”实际上十分复杂,因为错误会越滚越大,车轮会越跑越裂,今天的人们已经看见,那个时代已被抛弃到山角。

但是,今天的人们,依旧在旧思想中品茗名著,而且还把老的意识形态传授给下一代,这其实是一种顽固的退步。如果思想不被澄清,人心依旧繁乱,旧事依旧新发,新愁变成旧恨,下一个疯妻会是谁?简爱吗?谁能保证一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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