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音乐小姐妹「草原小姐妹是民族器乐交响化成功实践的典范」

中西合璧，绝妙！完美！

琵琶协奏曲《草原小姐妹》乐曲背景及美学分析

向阳光

一、乐曲背景

1.故事美化

《草原小姐妹》的故事：蒙族少女龙梅与玉荣是一对小姐妹。一天，她们利用假日自告奋勇为生产队放羊，不料半路上遇到暴风雪。羊群经不住暴风雪的袭击，顺着风势越走越远。姐妹俩冒着刺骨的风雪，一路保护着受惊的羊群。龙梅为救一只埋进雪里的羊和玉荣，羊群失散了。待她找到玉荣时，发现妹妹光着一只脚在走路，那只光脚已冻成了坨子了。龙梅急忙脱下自己的靴子给妹妹穿，可是靴子已冻在了脚上，脱不下来。她只好撕下了袍子的一角，包好妹妹冻僵的脚，背着她艰难地往前走，走着走着，终于倒了下去。由于铁路工人和寻找她们的公社书记等人及时赶到，姐妹俩和羊群都安全脱险。

龙梅和玉荣受到了共青团中央的表扬。这是经过人为修改过细节的故事。

2.原始事件

原始事件曾在《蒙古写意>一书中提及：1964年2月的一天，蒙古族少女龙梅和玉荣姐妹俩替父亲放羊，遇到了暴风雪。她俩在暴风雪中，搏斗了一天一夜，走了一百多里路，已精疲力尽。

发现营救龙梅和玉荣的是一位牧民哈斯朝禄和其儿子那仁满都拉。可以说，如果姐妹俩没有遇上他们能否活着走出来都是个未知数。然而，由于哈斯朝禄属于“管制分子”，在报导时将目睹了这一切的铁道工人王福臣作为解救姐妹俩的功臣，而哈斯朝禄则将功折罪，建议不见报不表扬。随后经过文艺工作的美化修改，有了“草原英雄小姐妹”的故事创造加入“反动牧主白音”等形像，由此在特殊“历史时期”哈斯朝禄被从一般“管制分子”升格为舞台上的“偷羊者”、“杀人未遂”、“反动牧主白音”了。被批斗并关进了监狱，罪名是强奸龙梅和偷公社的羊。龙梅也在万人批斗大会上指控了她的救命恩人，而玉荣和其他愧对良心的人选择了沉默，怕被打成反革命。直到1984年，才被平反。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为她们感动！

二、作品简介

《草原小姐妹》是琵琶大师刘德海、著名作曲家吴祖强与王燕樵三位在1973年根据电影动画片《草原英雄小姐妹》的主题歌共同创作的一首琵琶协奏曲，这是我国民族器乐与西洋交响乐融合的结晶，是中国民族器乐交响化成功实践的典范，可谓：中西合璧，绝妙完美。无论在创作素材、器乐演奏、音乐表现上堪称经典，是我国近代文艺创作的“高峰”之作。它与小提琴协奏曲《梁祝》、钢琴协奏曲《黄河》齐名并称中国三大协奏曲。

作者创作这部《草原小姐妹》的目的是：尝试着使用我国传统的民族乐器——琵琶作为主奏乐器与西洋管弦乐队结合，来表现社会主义革命的现实题材。这首琵琶协奏曲选定的内容是取材于蒙族少女龙梅和玉荣小姐妹俩为保护集体羊群与暴风雪搏斗的英雄事迹，表现了新中国少年儿童热爱社会主义、热爱集体，不畏风暴，勇于斗争的动人形象。以这一真实故事为依据，歌颂了在党的哺育下茁壮成长的祖国新一代的革命精神和共产主义风格。写出初稿后，去内蒙体验生活，九月完成了初稿的修改、总谱写作及乐队排练。但是，“四人帮”的亲信们制造种种借口刁难、拖延、诋毁，致使该作品被搁置。直至“四人帮”被粉碎后的1977 年初春，才得以正式公演：中央乐团首演，由刘德海先生担任琵琶独奏，管弦乐队协奏，开创了琵琶协奏曲之先河；1978年和1979年两次在美国公演，受到了国外听众的热情欢迎和由衷赞赏；1980年，著名琵琶演奏家刘德海与美国波士顿乐团联袂先后在北京、美国演奏琵琶协奏曲《草原小姐妹》，赢得了国内、外听众的高度评价。

著名琵琶演奏家刘德海

琵琶协奏曲《草原小姐妹》自从诞生以来，以鲜明的民族器乐特色、质朴的音乐语言、优美动人的音乐旋律、中西音乐文化融合的风格，深受国内外各阶层听众的喜爱，也继承了中国当代音乐关注现实、深入生活、贴近群众、引领时代的创作传统。

三、美学分析

《草原小姐妹》这是一部单乐章曲式结构的器乐交响曲，揉合了很多琵琶滑指、轮指、揉、扫等技法。在结构形式上，根据内容的需要，将常见的无标题协奏曲与标题交响诗写作手法结合起来，将多乐章的划分与单乐章的归纳结合起来，将民族传统曲式中的多段体与西洋交响乐中常用的奏鸣曲式结合起来，将有情节的叙事性与纯音乐的抒情性结合起来（内容虽然有很强的叙事性质，但仍发挥音乐之长，以抒情为主），具有独特的乐曲结构，进而形成了这部既有鲜明民族特色、又具强烈时代精神的优秀音乐作品。

该乐曲的节奏时而欢快活泼、时而舒缓自然，旋律如歌而富有情感。每当我静心聆听欣赏琵琶演奏家章红艳演奏这首协奏曲时，

琵琶皇后章红艳

那清雅、透彻、洒脱而奔放的音色，开篇立章即以饱满的激情引出了“草原小姐妹”的音乐形象，技法在主题中“拟声化”、“拟人化”，呈现出高超的演奏艺术，让我感觉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

全曲由引子及五大部分——“草原放牧”、“与暴风雪博斗”、“在寒夜中前进”、“党的关怀记心间”、“千万朵红花遍地开”（尾声）组成。

引子：展现作品表达内容的背景——朝气蓬勃的内蒙草原，前奏作为“草原放牧”第一主题出现的准备，这个引子的旋律为b羽调，4/4 拍子，先由圆号演奏“小姐妹”的主导动机：

2 306 |6 - - - |

在一阵生机盎然，富于动力性的经过句（它由乐队全奏，弦乐颤弓演奏）后，独奏琵琶在e 羽调上以散板节奏再奏主导动机：

作为“小姐妹”英雄气质标志的主导音调，变化贯穿全曲，反映出内蒙古草原的清新、明朗与朝气勃勃，体现出辽阔草原一望无际的情景。

第一部分：草原放牧

这是整个协奏曲结构中的“呈示性部分”。这个呈示性的段落，由两个对比性主题的分别呈示和初步展开组成。

在乐队引子之后，琵琶奏出呈示主题，节奏轻松活跃，旋律欢快明朗，具有舞蹈性，表现了蒙古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迤逦风光和“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两姐妹在草原放牧时唱歌跳舞那活泼可爱的形象。

第一主题为e 羽调，2/4 拍子，是根据吴应炬作曲的电影动画片《草原英雄小姐妹》的主题歌改写的，它是这部协奏曲的主要主题，着力刻画了两姐妹天真烂漫、乐观、富有朝气的少年形像以及她们勤劳放牧的生活情景：

这个主题采用内蒙民间音乐常用的羽调式，节奏鲜明，具有儿童音乐的特点，经过几次反复和初步展开，深化了主题，特别是琵琶三连音的演奏，更增加了欢乐、活泼的情景。

第二主题为D 宫调，4/4 拍子，是反映“草原放牧”的另一侧面：发自内心的热情歌唱。这里写景是为了抒写人的内心世界，抒写内蒙人民对家乡草原的热爱，赞颂社会主义祖国。由琵琶和双簧管奏出：

该主题是一段颇具内蒙古长调色彩的抒情性旋律，旋律中不时地展现着三度颤音的特色技巧，形象地模仿了蒙古族歌手的歌唱方法和马头琴的演奏方法，突现出鲜明的内蒙古民族音乐风格。这个具有内蒙古风格的抒情曲调，先由琵琶演奏，琵琶长轮的碎音与弦乐若断若续的伴奏形成显明的对比，内蒙民歌和马头琴在唱、奏中所特有的三度颤音，在琵琶演奏中得到发挥。接着，在甜润优美的双簧管变化重复这个抒情歌唱的主题后，琵琶、木管与弦乐竞相赞美，歌颂社会主义的新草原，抒发对自己家乡的热爱，从而使音乐达到了这一部分的高潮。

第二主题与第一主题形成鲜明的对比，因而从另一种角度表现了内蒙古人民的现实生活。它好像在对美丽而辽阔的草原进行着如歌似的赞美，又好像在描画着草原人民的幸福生活，更像内蒙古人民在抒发着热爱家乡、热爱祖国的真挚感情。

第二部分：与风雪搏斗

这是协奏曲的展开部。这个展开性的段落，为C大调，2/4 拍子。“与风雪搏斗”的音乐是基于对立矛盾冲突的展开来着重刻画“小姐妹”的英雄气概。

沉重的低音，预示着暴风雪即将来临，而随着音调升高，节奏压缩，表现了暴风雪席卷草原，冰雹打散羊群。乐曲注意发挥管弦乐队的音响功能，加上琵琶大量运用“滑品虚按”和六连音等节奏音型，模拟了暴风雪的肆虐。同时为呈示主题，也就是英姿挺拔的“小姐妹”主导音调，作了充分的展衍，主旋律若隐若现，表现了两姐妹龙梅、玉荣在狂风暴雪中奋勇抢救集体羊群，不畏严寒，与暴风雪搏斗的情景，以突出主人公不屈不挠的坚强意志和无畏风暴的勇敢精神。“草原放牧”的第一主题，在这里以各种形态变化来进行展开，使原来的欢乐、舞蹈性主题变成了宫调式的带有战斗性的进行曲风格，并多次出现。这一部分，为了充分描述各种戏剧性效果与发挥极大的表情幅度，琵琶运用了传统的与现代的各种演奏法，不仅在速度、节奏和律动上作了不少变化，而且还较好地运用了转调、模进、与乐队呼应、交织等西洋手法，使这一乐章不仅对天昏地暗、风雪交加的草原作了形象化的描绘，也对保护羊群、与风雪搏斗的“小姐妹”的英雄气概作了生动的渲染。

结束时，低音拨弦加上长笛清冷的音调（e羽调，4/4 拍子）：

0 0 33 66 |0 0 33 66 |0 0 2 - |1 . 6 6 - |6 6 2 . 1 |2 - - - |

它勾画出暴风雪后，特定的安静和凛冽的寒夜，为第三乐章的出现，作好了情与景的过渡。

第三部分：在寒夜中前进

这是个相当于慢板乐章的插曲（插部），柔板，d小调，2/2拍子。开始是表现两个孩子龙梅和玉荣在寒夜中孤单、艰难而却无畏地行进：

6 . 2 2 - |1 2 - - |6 . 2 2 . 46 |1 2 - 2612 |3 . 6 6 - |5 6 - - |3 . 6 6 . 12 |5 6 - 6356 |

是什么力量激励这两颗幼小的心灵，做出这种激动人心的、保护公共财产的事情呢？是党对祖国青年一代的关怀，是毛泽东思想的哺育：

3 . 5 23 1 |6 51 6 - |2 16 2 31 |6 - . 5 |3 . 5 6 51 |6 53 21 6 |5 . 6 12 65 |3 - . (56) |

这段建立在d 羽调上、有长音和弦伴随、由长笛演奏的悠长而深情的旋律，来自家喻户晓的一首歌颂人民领袖的歌曲，富于歌唱性。这是从“小姐妹”心灵深处缓缓流出来的歌声，它也深切地触动着我们每个人的心弦。

这部分是以暴风雪后的凛冽寒夜为衬托，展示孩子们的无畏和高尚品格。

第四部分：党的关怀记心间

这部分为小行板，G宫调，4/4 拍子，用琵琶四指长轮演奏，十分优美动听，突出了乐曲的歌唱性。同时以大指挑弦奏出简洁的音调作衬托，节奏非常舒缓自然，旋律更为明朗开阔，充满了乐观向上的气氛，表现了“小姐妹”想起了党和领袖的谆谆教导，互相勉励、互相支持，更增添了与风雪寒夜搏斗的信心，深刻地揭示了小主人公热爱集体的真挚感情以及党对两姐妹的亲切关怀。同时，也刻画了党的关怀的温暖与人们对党和毛主席的感激心情。

黎明，马蹄声的音响，由远而近，这表示援救的亲人们到来。接着，以一个清新质朴的歌谣式曲调开始：

3 . 2 5 53 |2 35 5 3 |

以此引出表达对党和毛主席无限深情的曲调：

6 65 3 56 |1 - - 6 |5 3 61 5 |3 - - - |

用琵琶与大提琴加圆号以复调方式相呼应演奏，从而使感情更加深厚了。

这部分的中段，是“草原放牧”第二主题的变化再现，它以宽广的曲调来倾述对祖国的热爱，并推动总高潮的到来。

当琵琶用独特的持续强力度摇指与乐队齐奏前面深情的短句，聚成强劲的震撼力量时，使乐曲达到了最高潮。

第五部分：千万朵红花遍地开

从全曲布局来看，这部分起着“尾声”的作用，但从音乐素材的运用来看，它却是“草原放牧”第一主题的再现，旋律更加欢快、活跃、明朗，并具有“结论”的性质。重复主旋律，仿佛绽开的朵朵红花开遍了整个大草原，好似“草原小姐妹”的英雄事迹传遍了祖国的大地，它是少年儿童学习的榜样。

乐队模仿内蒙流行的四胡演奏风格，进一步增强了主题音乐的蒙族特色。琵琶演奏的分解和弦及音阶级进式的快速经过句，是对传统技法的突破，演奏起来虽然有些困难，但却给乐曲增添了明朗的时代气息。

最后，乐曲转入并结束在同名宫调式上。其泛音和马蹄声，由弱渐强，由慢渐快，以灵巧、轻快的音色为主体，全曲以热情奔放的强音收束。由于主题调式与风格的变换，使音乐趋向瑰丽与辉煌，意境也进一步得到了深化。

《草原小姐妹》这首琵琶协奏曲构思严谨，选材精练，织体丰富，旋律流畅，节奏鲜明，叙事性强。其主题清新，充满活力，并具有浓郁的内蒙民间音乐色彩。尤为注意琵琶与管弦乐队的穿插配合，发挥琵琶技巧的特长，并创造了很多新的指法技巧。如，用扫、拂、划、撤构成和声；用摭分加强旋律的内在力度感；用双音滑品等来模拟暴风雪；用长轮来表现歌唱性的旋律等，使整首乐曲情景交融、气势恢弘，音乐形象生动、活泼、丰满，从而把琵琶的创作和演奏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该乐曲采用琵琶协奏曲的形式，一方面充分发挥琵琶的丰富表现力，同时又运用管弦乐队交响性的表现手段，二者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相得益彰。

《草原小姐妹》这首乐曲用琵琶这一富有特色的民族乐器演奏，使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形象跃然弦上，充分运用琵琶演奏传统武曲时常用的表现手法和复杂技巧，逼真地描绘了“小姐妹”与大自然搏斗的情景，深刻地表现了主人公热爱集体的高尚风格和不畏风暴的勇敢精神。

向阳光简介

湖南临湘人，大学文化，中学音乐高级教师，国际作者作曲者联合会(CISAC)会员、国际音乐教育学会（ISME）会员、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中国教育学会音乐教育分会会员、中国二胡学会会员、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会员、湖南省音乐评论家协会理事，“世界文化名人成就奖”获得者、中国音乐学院艺术水平考级优秀指导老师、湖南红网·时刻（文化）《音乐教育与创作》专栏作家，曾被聘为湖南省教科院音乐评委、湖南理工学院音乐系客座教授、《乐苑园丁的歌》《花语》杂志副主编。先后在国内外发表文艺作品、音教论文1000余首（篇) 。《沁园春·国庆感怀》《西江月·祖国六旬赞》《清平乐·党诞九秩感赋》《鹧古天·颂十八大》《捣练子·盛世召开十八大》等40余首诗词、15条语录荣获全球华人联合会(HRA)、世界华人作家协会金奖、特等奖；《美丽临湘·组诗》(26首)荣获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最佳奖；《中华辉煌》等2首歌词获湖南省文联一等奖；作品荣入《全球优秀华人诗歌颂典》《古今中外名家语录精编》等6部诗歌铭言集。《献给老师的礼物》等8件作品参加了中国国际名人研究院举办的艺术界名人作品展示会系列大展并获铜鼎奖；《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赏析》等2篇美学论文荣膺“世界学术贡献奖”金奖；《摭论素质教育中的器乐教学》等10余篇论文被中宣部、教育部、中央教科所、中国教育学会评为一、二、三等奖； 8篇论文蝉联湖南省教科院一等奖； 4首歌曲获全国征歌大赛金、银奖；《我的中华》《我们拥抱春天》等50余首歌曲入选《全国教师作曲家歌曲集》《中国当代优秀校园歌曲》等8部歌集。著有《音乐文化与素质教育》《中国音教十家优秀歌曲专集》声乐套曲《临湘组歌》（十乐章）等10余部。此外，他辅导学生参加全国音乐知识大赛50多人次获一、二等奖，3次被中国音乐家协会音教委授予一等园丁奖；他指导学生参加全国音乐考级、省市“三独”比赛100余人取得良好成绩，10多次获中国音乐学院考级委员会、湖南省教育厅、岳阳市教育局“优秀指导教师”荣誉称号。他40余年来为湖南、湖北、江西、贵州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和中国音乐学院、武汉音院、西音、川音等10余所院校输送了大批音乐专业生。多次获临湘市人民政府、湖南省人民政府颁发的嘉奖证书。艺术成就及代表作入选《湖南文艺六十年·音乐卷》《中国音乐家名录》《中国专家大辞典》等20余部历史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