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 美国黑人「二战美军黑人歧视链50万黑人参军卖命却被认为智商不适合战斗」

时下美国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黑人的命也是命"，因白人警察暴力执法致黑人死亡引发的骚乱已经蔓延全美，甚至到了动用军队镇压的程度。在美国不过200多年的历史中，非裔美国人在绝大多数时间里都在争取自己的权利，不仅是争取确保生命财产安全和平等尊严的权利，也在争取为国捐躯效命的权利。如今，在美国军队中有43%是有色人种，所有族裔都混编在部队中，但在41名上将中仅有2名是黑人。回溯到二战时期，黑人在参军时颇受限制和歧视，因为种族隔离政策只能单独编组，受白人军官指挥，黑人军官很少，整个二战中仅有一名黑人将军。尽管有超过50万黑人加入美国陆军，绝大部分被分配到后勤支援单位，一线作战部队比例很低，因为美军高层普遍认为黑人的智商并不适合直接参与战斗！

黑人从军之难

黑人加入美军作战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独立战争时期，直到标榜"解放黑奴"的美国内战时，美国陆军才正式组建了非裔部队，但是坚持种族隔离政策，黑人与白人分开编组，由白人军官指挥，黑人士兵的待遇远低于白人，备受歧视，这一状况直到二战时期也没有太大改变。在二战前，美国陆军的非裔部队仅有4个团，即第24、25步兵团和第9、10骑兵团，总数不到5000人。在各州国民警卫队中也有非裔部队，番号都带有Colored后缀，以示有色人种。1940年10月，本杰明·奥利弗·戴维斯晋升准将，成为美国军事史上第一位非裔将官，直到二战结束他也是唯一的黑人将军，其职责就是协助美军高层领导非裔部队。

■美国内战时期北军征募黑人士兵的海报，注意海报中的军官为白人。

根据1940年兵役法，美国武装部队各分支可以征召与非裔美国人占总人口比例（10.6%）相当的黑人士兵，然而美军各军种对于征召黑人或多或少地持排斥态度。兵役法按照智商水平将应征者分为五等，大多数黑人因为受教育水平低而被划入最低的4～5等，因此被军队拒之门外。在二战时期大约有250万黑人参加了征兵登记，进入军队服役的大约70万人，征召比例明显低于白人。

■1944年8月，本杰明·奥利弗·戴维斯准将前往法国视察，他是二战时期美军唯一的黑人将军。

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支持在军中取消种族隔离政策，但他所在的民主党以带有强烈种族偏见的南方政客为主，因此他也只能在1941年6月发布行政命令，要求包括参与国防事务的政府机构和企业，包括军队，在雇佣、招募人员时不得采取种族歧视标准，多少降低了黑人从军的门槛。即便如此，黑人也很少能够获得与其能力相配的岗位和待遇，晋升受限，绝大多数人连上前线的资格都没有，在整个战争期间都只能作为基层士兵从事后方勤务。

■二战时期美国陆军航空队的劳埃德·泰勒二等兵在学习中文，他原本是医学院的高材生，精通拉丁语、希腊语、西班牙语、法语、德语和日语，然而军方只是把他安排在纽约米切尔机场当调度员。

二战时期，美国陆军接收了最大数量的非裔官兵，约有50万黑人在陆军的各军兵种中服役，包括航空兵、装甲兵、骑兵、步兵、炮兵、工兵以及各类后勤部门。虽然种族歧视和不公待遇无处不在，但相比海军和陆战队，非裔军人在陆军中有更多的机会展现出职业技巧和领导能力，一部分黑人甚至可能晋升到较高的军衔，这也和陆军中非裔部队相对更大的规模有关。

陆军航空队

在二战美军所有非裔部队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被称为"塔斯基人"的非裔航空部队。在白人至上主义者眼中，黑人是不可能学会飞行这种对智力和体力要求极高的技巧，同时按照军中惯例，飞行员将获得军官身份，而在1865年到1939年间美国陆军中只出现过5名黑人军官，而非裔飞行员培训项目的推进意味着将有更多的黑人加入军官行列。实际上，包括陆航部队司令亨利·阿诺德将军在内的军方高层都将组建非裔飞行部队视为一项"试验"。

■1944年夏季，在意大利战场作战的第332战斗机大队的黑人飞行员们在P-40战斗机前合影。

1941年7月，首批13名非裔飞行学员在阿拉巴马州塔斯基机场学习飞行，其中包括戴维斯将军的儿子小戴维斯，他也是其中唯一的军官，最终只有5人通过考核获得飞行执照，成为美军第一支非裔部队第99驱逐机中队的首批飞行员。随着非裔飞行员数量的增加，美军又陆续组建了第100、301、302战斗机中队，它们与第99中队共同组成第332战斗机大队，这也是美国陆航唯一由黑人组成的战斗机部队，从飞行员到地勤全都是黑人，由小戴维斯中校担任大队长。1943年6月，第99中队率先开赴地中海战场，第332大队的航迹遍及意大利、法国、德国和巴尔干的天空。出于对黑人的偏见，第332大队最初只被分配执行对地支援任务，而被排除在空战任务之外，但他们以顽强的精神赢得了战斗的权利。在大战期间，第332大队出动15000余架次，消灭敌机400余架，在其执行的200多次护航任务中没有一架轰炸机被击落，赢得了极高的声誉。

■驻意大利某地的第332大队的黑人飞行员们在战斗间歇研究飞行计划。

如果说第332大队是试验的"成功品"，那么另一支非裔飞行队第477轰炸机大队就是"失败品"。第477大队下辖第616、619中队，装备B-25轰炸机，成员也来自塔斯基培训基地。第477大队在组训过程中遭遇到更大的阻力，在人员、器材、装备各方面都存在短缺，训练时间长达15个月，是通常时间的五倍，却始终不具备作战能力，很大原因在于由白人军官主导的基地上层处处掣肘，重重设障，非裔飞行员还被拒绝进入军官俱乐部，引发暴力冲突，有101名非裔飞行员被捕，使得第477大队直到战争结束也没有被部署到前线执行作战任务。

■第477轰炸机大队的黑人飞行员在B-25轰炸机前合影，遗憾的是他们未能上阵杀敌。

装甲部队

在美国陆军装甲部队中也有少数非裔部队，组建了3个坦克营和11个坦克歼击车营，非裔坦克兵和非裔飞行员一样向世人证明黑人能够掌握复杂的战争机器，并在最险恶的战斗中赢得胜利。第一支投入战斗的非裔装甲部队是第761坦克营，于1944年10月登陆法国北部，当时全营有6名白人军官和30名黑人军官以及676名黑人士兵。第761营于1944年11月参加战斗，在一个月的战斗中就有24人阵亡，81人受伤，损失坦克14辆，但他们的勇气得到了充分的肯定。第761营参加了突出部战役中的巴斯托涅解围行动，在战争结束时在奥地利境内与苏军会师。第761营在欧洲战场作战183天，非裔坦克兵们赢得了11枚银星勋章和59枚铜星勋章。

■第761坦克营的黑人坦克兵和他们的M4"谢尔曼"坦克，该营绰号"黑豹"。

■第761坦克营的坦克兵和维修工在维护保养M3轻型坦克的机枪。

与陆航的非裔部队相仿，装甲部队的非裔单位也存在一个反面典型，第827坦克歼击车营。该营组建于1942年，在长达两年时间里始终没有形成一个领导核心，更换了八任营长，四次调整编制和变更装备，上级总以训练不足为由推迟部署计划，导致全营士气低落，纪律涣散，团队精神缺失，黑人士兵与白人军官势如水火，以至于没有军官和军士能够有效控制部队。第827营于1944年11月抵达欧洲战场，配属于第12装甲师，但在第一次执行任务前夕发生了官兵内讧，相互枪击的恶劣事件，还有一个连竟有75%的人开小差！第827营的低劣表现迫使上级将其撤往后方重整，并派员调查，结果发现营内厌战情绪浓重，在德国投降后该营被遣返美国。

骑兵部队

战前美国陆军中近一半的非裔士兵在骑兵部队中服役，二战时期至少有10000名黑人加入骑兵部队，他们在1943年2月成为第2骑兵师的主体，在完成训练后于1944年3月抵达北非。欧洲战场显然已经不需要传统的骑兵，第2骑兵师随后被就地解编，所有部队被改编为后勤支援单位，只有少量黑人骑兵将马匹换成装甲车，编成摩托化侦察分队，配属于非裔步兵师前往意大利或太平洋战区作战。

■二战时期美军第2骑兵师官兵群像，1为骑兵上士，2为在第2骑兵师任职的戴维斯准将，3为骑兵少尉。

炮兵部队

在美国陆军炮兵部队的三大分支：野战炮兵、海岸炮兵和防空炮兵中都有相当数量的非裔部队。二战期间，美国陆军组建了27个非裔野战炮兵营，其中11个配属于由黑人组成的第2骑兵师、第92、93步兵师，9个（含第2骑兵师的3个营）后被改编为工程营，其余炮兵营作为独立单位配属于军级指挥部，临时编入作战师提供火力支援。海岸炮兵和防空炮兵主要担负美国本土的海岸防御和空中防御任务，但是在战争期间美国基本不会遭受来自海洋和空中的威胁，因此这两种炮兵部队的存在感颇低，成为闲置单位。对黑人能力缺乏信任的陆军高层将大量黑人分配到岸炮和防空部队，任其无所事事地度过战争时光，到战争后期，因为前线人力短缺才将部分非裔岸炮和防空部队改编为后勤支援单位。在非裔防空部队中仅有一个前线作战单位，即第452高炮营，该营在欧洲作战期间击落了88架敌机。

■美军第333野战炮兵营的黑人炮手们在操纵一门155毫米重型榴弹炮。

■1945年3月，第969野战炮兵营的两名黑人炮兵面对镜头展示炮弹上的涂鸦。

步兵部队

二战中约有20000名黑人被编入步兵部队，作为一线作战人员参战，他们大多被分配到仅有的两个非裔步兵师中：第92、93步兵师。第92师组建于一战，1942年10月被重新动员为现役师，下辖第365、370、371步兵团，第597～600野战炮兵营及其他支援单位。第92师于1944年8月抵达意大利前线，到战争结束时该师遭受了2997人的战斗损失，其中248人阵亡，206人失踪，仅有56人被俘。1945年3/4月间，第92师调整编制，第365团转为训练单位，第371团调出担负后方警戒，由白人组成的第473团和由日裔官兵组成的第442团编入该师，成为美国陆军唯一混编有非裔、亚裔和白人的作战师。第92师的战场表现差强人意，很大程度上因为白人军官并不乐意领导黑人士兵，这种倾向普遍存在于几乎所有非裔部队中。

■1944年11月在意大利前线作战的第92步兵师的迫击炮组。

■1945年3月，第92步兵师师长爱德华·阿尔蒙德少将在检阅部队。

第93步兵师同样组建于一战，1942年5月恢复现役，编有第25、368、369步兵团，第593～596野战炮兵营及其他支援部队。第93师于1944年初被部署到太平洋战场，在所罗门前线参战，然而除了少数单位被配属于其他师参与一线战斗外，第93师主力在基本都在后方从事警戒和基建任务，几乎就是一个劳工师，从未作为一个整体参加作战，到战争结束时全师的战斗伤亡仅有138人。

■1944年5月，第93步兵师的黑人士兵在布干维尔岛的丛林里搜索日军。

伞兵部队

伞兵被视为美国陆军的精锐部队，在二战时期伞兵部队中也组建了非裔单位，即第555伞降步兵营。该营最初为第555伞兵连，组建于1943年12月，所有官兵都是从第92步兵师选拔的志愿者，1944年11月扩编为营。1945年5月，第555伞兵营被调往美国西海岸，从事森林防火任务，计划参加1945年夏秋对日本的进攻，这项任务随着1945年8月日本投降而取消。第555伞兵营于1947年12月解编，大部分成员转入第506伞兵团第3营。

■1945年3月，第555伞降步兵营的黑人伞兵们准备进行跳伞训练。

志愿补充步兵

1944年6月诺曼底登陆后，美国陆军一线部队的步兵由于战损出现兵员短缺，到12月间的突出部战役时情况变得更加严重。为了尽快补充兵员，艾森豪威尔于12月26日下令从后勤运输等非战斗单位征召志愿者，作为后备步兵派往前线，立即得到后方单位中黑人士兵的积极响应，报名者多达5000人，是军方最初计划的两倍！值得注意的是，那些加入补充兵行列的黑人必须放弃在原部队的军衔，统一降为二等兵，尽管如此依然应者如潮。1945年初，志愿补充兵在接受六周步兵训练后编成53个后备步兵排，每排60人，被分散编入2个装甲师和8个步兵师，从而打破了白人和黑人不能混编的惯例。后来，美军对非裔步兵排的表现进行评估，全部在优良以上，而黑人士兵与白人战友也相处融洽，这成为促使美军在战后取消种族隔离的重要因素。

■1945年4月，美军第12装甲师的一名黑人士兵在看押德军战俘。

后勤支援部队

虽然黑人官兵分布在美国陆军的各个兵种部队中，然而进入一线作战部队的黑人非常少，绝大部分黑人士兵被分配到给养、弹药、工程、运输等非战斗单位，连和敌人面对面的机会都没有，据统计美军在二战期间组建了超过4000个非裔后勤单位。在1944年12月，约有47万黑人士兵在海外作战，其中17万人在后勤部队，11万人在工程部队，还有65000人在运输部队。

■1944年冬季的欧洲战场，后勤部门的黑人士兵将给养卸下卡车。

进入后勤部队的黑人士兵会接受基础的专业技能培训，比如土木作业、操纵工程机械或驾驶车辆等等，之后就被分派到各个战场。非裔后勤单位的足迹遍布所有战场，从太平洋岛礁到缅甸丛林，从北非沙漠和西欧平原，非裔工程部队修建了大量战地工程，包括机场、港口、兵营、公路、桥梁以及防御工事等等，各个战区的后勤补给系统的运作也在很大程度上依靠黑人士兵的勤勉尽职，任劳任怨，比如在盟军反攻欧陆初期在港口和前线之间往返运输物资的"红球特快"中，有75%的卡车司机是黑人。

■美军第666后勤卡车连的黑人司机在车辆前待命。

后勤单位的黑人士兵通常很难遇到战斗，但有时也会被拉壮丁或者偶遇敌情，而且表现还很神勇。在1944年第57弹药连在某法国小镇遭遇65名德军的袭击，该连的黑人士兵操枪就干，在没有其他友军支援的情况下击毙50名德军，俘虏15名，无一漏网，有2人获得法国战功勋章，1人获得银星勋章，1人获铜星勋章。在某些重大战役行动中，黑人士兵还会扮演特殊的角色，比如在诺曼底战役期间悬浮在登陆滩头上空的防空气球就是由第320防空气球营的黑人士兵们设置的，以阻止德军飞机从低空轰炸滩头。

■1944年6月，第320防空气球营的黑人士兵们在诺曼底登陆滩头释放防空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