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在1918 芭蕾舞「列宁在1918中的芭蕾舞曾成观影热点男女有别视角有异」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753更新:2023-04-17 03:14:55

文革期间,国外电影很少,《列宁在1918》是前苏联的一部电影,当时还能正常放映,今天,我们很难想象得到这个电影在当时引发了异乎寻常的反应。

而这个原因,仅仅是因为《列宁在1918》里出现了大概时长累计起来不到两分多钟的一段芭蕾舞。

其实,我们现在去看一下,这个电影里的芭蕾舞段落,是在风轻云淡中,暗藏杀机。

但是,当年的观众却视而不见,眼里唯有芭蕾舞演员白云飘飘,仙姿窈窕。

这个芭蕾舞段落,在电影里紧跟着列宁与高尔基的一段谈话之后,当时,高尔基心怀慈悲,对列宁的严厉打击敌人的政策缺乏理解,列宁对他进行了一番教育,忧心忡忡的高尔基似乎暂时接受了列宁的指点。

接下来,就出现了《列宁在1918》里的那一段著名的万人景仰的芭蕾舞段落。

在这一个段落中,其实有两个事关着电影的主题,一个就是一名军官,在表演的间隙,征求大家意见,是否要对末代沙皇进行严惩,这一主题,其实接着上面的高尔基的段落,既然高尔基在列宁的教育下,已经认同了对敌人要采取严惩的手法,那么接下来的对末代沙皇的惩戒措施,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同时,在剧院里,那些反对苏维埃的敌人,也在歌舞升平之中,正在进行着一场不可告人的针对列宁的刺杀密谋。

所以,这部电影里,在《天鹅湖》的浪漫光影下,其实陈述的意思是,沉湎在轻歌曼舞中乐而忘忧是不够的,还必须展开对敌人的严酷的打击。

但是,电影的内涵,在当时放映时,被观众忽略了,有意思的是,却是对电影里的其实是作为陪衬的芭蕾舞却情有独钟,备加关注。

而这种关注,又因为观众的男女有别,而呈现出不同的状态。

那么,下面,我们根据当时过来人的一些记载,看看这一片段,在不同性别观众中的不同反应。

首先,我们看看男同胞的反应。

一是专捡着这一段芭蕾舞片段观看。

作家叶兆言曾经回忆道:《列宁在一九一八》中有一小段“天鹅湖”舞,有些人买了票,反复看,只要半分钟的“天鹅湖”一结束,就立刻堂而皇之地退场。

曾写过《两代风流》的刘亚洲在回忆中写道:“1970年,平凉四十里铺上映《列宁在1918》,片中有芭蕾舞《天鹅湖》片段。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穿着如此单薄的外国女人,又是一大堆女人,扎扎实实算春色无边呢。部队人多,放映两场。第二场开映时,我又偷偷从礼堂后门溜进,蹲在银幕反面看。”

曾经担任过凤凰卫视资讯台副台长的的曹景行也表述了与叶兆言相似的看法:“也只有亲身经历过那种饥渴的人,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无数次去看《列宁在1918》,而其中有些人,只是为了看这部苏联旧片中十几秒长的芭蕾舞《天鹅湖》片断。”

在邓小光所著的自传体长篇小说《上下两代人》中写道:“《列宁在1918》最让邓小静入迷的是,影片中出现了莫斯科大剧院跳芭蕾舞《天鹅湖》的镜头。每当一组裸露着雪白大腿的小天鹅出现在舞台上,手拉着手随着欢快的乐曲翩翩起舞时,心猿意马的邓小静两眼紧盯着她们,紧接着会怀疑自己视线偏差,尽量弯下腰去,仰着脸往上瞧……”

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李娃克于2002年导演的电影《窥》讲述了一个青年工人,“在自然天性支配下,宁可少吃饭也要挤出钱,一遍又一遍的看无产阶级革命的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因为电影里有一分钟的芭蕾舞《天鹅湖》。”

电影演员濮存昕在“我爱芭蕾,我爱《红色娘子军》”一文中回忆道“我们那个年代,长到了20岁,都没看过这样的舞蹈,唯一见到过的一点儿,是在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里,敌人在包厢里策划着暗杀列宁,舞台上在跳《天鹅湖》,这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跳舞的——脚尖能立起来,大腿都露出来,够味儿!”

二是男同胞在看过之后的反应。

很多人在回忆中男同胞在看过这个电影之后,还要孜孜不倦地进行探讨,比如穆小芒编的《黑土红心》 一书中收入的《看电影》一文中,就提到放完《列宁在1918》之后,“老职工们讨论跳芭蕾舞的女演员们穿没穿裤子的严重问题。”

而这样的讨论还不仅仅局限于一隅,有着非常广泛的普适性。

马尚龙著的《我爱相错论》一书中,提及《列宁在1918》时分析道:“由于当时的黑白电影效果差,也由于普遍缺乏看芭蕾舞的起码常识,甚至有人认为四小天鹅是只穿裙子不穿裤子的。”

三是针对男同胞受众的对策。

既然男同胞对《列宁在一九一八》的局部片断嗜之成癖,很自然就会出现应对之策,采取措施,严厉打击男同胞们的这种低级趣味行为。

据《六十年代记忆》一书中所载的上海联合院线负责人吴鹤沪的回忆:他当时是一名放映员,在放映这部电影的时候,接到上面的指示,要求他出现芭蕾舞段落时,必须用手挡住镜头,防止观众们遭受心灵的毒害。

吴鹤沪说他忠实地执行了这道指令 ,放映时,出现芭蕾舞场面时,他用挡住光线,然后眼睛紧盯着片门窗中穿过的胶片,控制遮挡的时间。几场电影下来,做到了“准确无误”地完成了任务。

所以,他的这一篇文章的标题叫:指缝间的电影。

诗人流沙河在他所著的《高级笑话》里则把这一行为编成了一个笑话,说是放映员,用手遮住镜头,然后对望贤若渴的观众说:停电了。观众听到声音,知放映员撒谎,大哗抗议,放映员才急忙改口,说:“停电改断片,断片”。

这些放映员对观众颇不友好,剥夺了观众的观感体验,但有的放映员则适得其反,宅心仁厚,奉观众至上的理念。一篇署名为郭瑞明的《我当电影放映员》则介绍了这名放映员为了让观众欣赏到这段芭蕾舞,故意断电,然后让片子倒回头,重放一遍舞蹈段落,让观众二次欣赏,受到观众报之以李的待遇,放映回来,他的运送放映机的小车上收获颇丰,这就是厚待观众的好处。

接下来,我们再看一看,女同胞的反应。

女同胞也注意到了芭蕾舞片段,不过她们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是看到了芭蕾舞的优美与音乐的感染性。

成方圆在接受采访时,回忆她童年印象比较深刻电影的时候,她说:“最深刻的是一个细节,是在电影《列宁在1918》里面,有一个芭蕾舞《天鹅湖》的片段……我当时就是为了看这一段,反反复复地看这个电影,就为了听这段音乐,觉得那个音乐特别的美。”

注意一下,她作为一个女性,她注重的是音乐。所以采访者张泽群哪壶不开提哪壶,特别提到了当年放映员手挡镜头的往事。而成方圆对此不以为然,丝毫没有表现出男同胞们才有的兴奋,她说:“对,其实不过就是穿了一个短裙子——跳芭蕾舞的那种裙子而已。”

可见,女性观众更注重从艺术形态上去感受这一段电影画面给自己带来的美感。

二是竟然对这一场景中吃鸡肉士兵蝗虫大嚼的印象深刻。

《列宁在1918》里,对应着台上表现的舞姿翩翩的场景,台下观看的水手们注意力集中,但在镜头里,表现了一个水手一面圆睁着眼睛,一边啃着鸡腿,在这样的时候,男同胞估计是没有一个把目光盯着这个蝗虫大嚼的水手的,但是,女性观众,偏偏对这个场景印象深刻。

上海作家陈丹燕在她的回忆中,提及了她身为女性的独特视点。她当时在莫斯科游历,“然后到大剧院去看芭蕾舞《吉赛尔》,想起来小时候看的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水兵在金碧辉煌的包厢里咬着一个肥软的鸡大腿。”

这种独特的注意力,实在叫人感到忍俊不禁。

三是部分女观众大惊小怪,尖声惊叫。

有一个颇有意思的现象,女同胞对自己同性别女性的特别表现,往往比男同胞还沉不住气。

著名历史学者张鸣在《我的“大批判组”生涯》一文中记载:当时放映《列宁在1918》时,“一上来就是芭蕾舞天鹅湖的场面,舞台上一群光着大腿的女演员在跳天鹅舞,男女主角还时不时地kiss一下,然后那些红色水兵一阵欢乐。当时,这样的场面,在中国还是相当刺激的。画面出来,人群一阵小小的骚动,我前面的胖炊事员一个劲儿地说,缺德,缺德,缺德!我分明听出胖炊事员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和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很有感染力。不久,就传出还算有几分姿色的胖炊事员跟我们书记之间的绯闻。”

可以看出,《列宁在1918》中同一段芭蕾舞,在男女受众那里,激活出的是完全不一样的观感体验,相比之下,女性观众,从电影里感受到的是艺术的美,包括人体的美,音乐的美,情感的美。

而男性观众,则简单粗鲁直接得许多。

正是因为对男性观众的这种虎视眈眈,所以才引发当年放映时,要想方设法进行遮挡处理。显然,这种手法,并没有顾及观影观众中还有一半的女性观众。而有的地方,还把那些提前溜场的观众,视同流氓,在路口截获,进行查处。

从这个意义上讲,电影的受众预期设定,是以男性观众为主的,这可能正是女权主义兴起之后,所感兴趣与研究的问题。

而我们,自然也没有必要去深入探讨一部电影后边真实的一目了然的观影心态,我们不过希望借此可以从这一个窗口,管窥一下,在压抑的情境之下,竟然可以把一部电影里的杀机四伏的片段中的浪漫前景给抽离出来,作为独立欣赏的对象。

从中可以看出,人们对优美的纯艺术是有独立的需求的。

随着时代的开发,人们内在的心理诉求,在这一点上得到了满足,而《列宁在1918》电影里的舞蹈场面,也回到了它应该的对于电影情节支撑的作用,而不会再被人们单独地提拎出来,用着特别的观看用途了。

最新资讯


Copyright © 2010-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