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诗人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我们偷挤宇宙的奶汁而幸存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741更新:2023-04-17 15: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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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缘文学

xiyuanwenxue

因诗 因缘 因情

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

特朗斯特罗姆一直以清晰的方法描述其感受到的神秘的现实世界。他的诗在清晰之中抵达了某种高度,这一高度如果不是对混乱的形式主义的反叛,至少也是一次无与伦比的超越,同时,他的诗又保持着某种不可简约的神秘性。他的诗提示着各种临界的时刻:清晰与神秘、梦与清醒、沉重与轻盈。这一切都源于他坚定地搜寻着隐喻的神秘力量,或者说,他一直在倾听隐喻的巨大呼吸,从而试图对我们平庸的生活做出回答和提升。李笠翻译的《特朗斯特罗姆诗全集》出版于2001年,特氏于2011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他无疑又以更为耀眼的方式进入了汉语诗歌的视野。

代表作

果戈里

文/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

夹克破旧,像一群饿狼 脸,像一块大理石碎片 坐在信堆里,坐在 嘲笑和过失喧嚣的林中 哦,心脏似一页纸吹过冷漠的过道 此刻,落日像狐狸悄悄走过这片土地 瞬间点燃荒草 天空充满了蹄角,天空下 影子般的马车 穿过父亲灯火辉煌的庄园 彼得堡和毁灭位于同一纬度 (你从斜塔上看见) 这身穿大衣的可怜虫 像海蜇在冷冻的街巷飘游 这里,像往日被笑声的兽群围住 他陷入饥饿的利爪 但群兽早已走入高出树木生长的地带 人群摇晃的桌子 看,外面,黑暗正烙着一条灵魂的银河 登上你的火马车吧,离开这国家!

约瑟夫•=

作为短诗大师,特朗斯特罗姆的诗歌精湛、凝炼、敏锐,隐藏着充沛的能量。他那亲密的文字如7个音符编织出的乐谱,在各种乐器声中忽隐忽现,如一个意象唤醒另一个意象。他恢复的不仅仅是语言的意外,引吭的是心灵的歌唱。特朗斯特罗姆与世界之间保持着一种契合,他以自身的感受力去沟通、去表达个人的见解,在其宝石般的语言里呈现出诗歌绝对的美。我们越是接近他的诗歌文本,越能触摸到大地的秘密;我们越是深入他私有的世界,越能踏上他广袤的灵魂地带,这样的世界明晰,涌现,奔腾着令人憬悟的火焰——可以靠近,凝视。——黄礼孩

睁开眼睛,梦继续我叫醒我的汽车它的挡风玻璃被花粉覆盖我戴上太阳镜群鸟的歌声变得暗淡 《晨鸟》 每次读到这首诗,都让我产生一种幻觉,仿佛自己是从一个沉沉的睡梦中刚刚醒来,缓缓的,瞳孔像是初生的婴儿般缓缓的张开,整个世界,如同被大雨刷洗过一样新鲜。整首诗,就是逐渐扩张的瞳孔依次容纳的东西。 特朗斯特罗姆是写梦,不,确切的说是写梦与现实相互混淆、交融的那一瞬间的高手。他拥有一种天生的敏感,这使得他的诗即保留了梦的神秘,同时又能让现实的阳光渗透进来。他的诗神秘但不驳杂、混乱,清晰如太阳初生的黎明。 瞬间,轻易流逝的其实并非时间,而是那一刹那人的感受,只有将瞬间内化为诗人的感觉,或者说是灵感,瞬间才具有生命。也许正是如此,布勒东、艾吕雅、阿拉贡等超现实主义诗人才会主张一种“自动写作”的方式,他们认为诗人应该像是一台台感觉灵敏的“捕鼠器”,时刻准备着,捕捉飘忽不定的灵感。和他们相似,特朗斯特罗姆也持类似的客观化诗学立场:“写诗时,我感受自己是一件幸运或受难的乐器,不是我在找诗,而是诗在找我,逼我展现它。” 但和仅仅展现瞬间体验电光火石般快感高潮的诗人不同,特朗斯特罗姆并不认为诗歌应该停留在这种对瞬间的一瞥之中,他接着说:“完成一首诗需要很长的时间。诗不是表达‘瞬间情绪’就完了。”这种对感受的执着注定了诗人不仅需要运气,更需要一种对观察的专注以及沉思。诗人不仅要像一只蜘蛛,在自己织就,捕捉灵感的大网上守株待兔,而更要像是一只四处漫游的螳螂,寻找 猎物并随时准备进入狩猎状态,密切观察猎物并积蓄着将其捕获进自己语言的力量。 因此,这种四处漫游的“猎食者”需要的不仅仅是那惊鸿一瞥缪斯的眷顾,更需要一种高强度的专注精神。忘掉自身,专注并迷恋于事物,从不同的角度、情况、穷尽一切可能性的去“看”。你看到了吗,蚂蚁在燃烧沉睡者舒展身子躺在梦里。梦变得透明。 在这首名为《他醒于飘过屋顶的歌声》的诗中,诗人的目光穿透了沉睡者遮盖着梦想的眼睑,诗人似乎进入了沉睡者“透明”的梦中,和沉睡者一起在梦中流动,睡者的梦与诗人的内心世界互相缠扰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妙体验、一种具有神秘感的“混淆”。 看与看因精神的凝聚程度而不同:精神高度集中的凝神静观会产生了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会成为一道光,轻易穿越了观察者与被看者之间的时空距离,进入被看者的内心世界,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进入诗人自己的内心世界,使他由所看、所听、所感的现实世界进入一个“醒着的梦”。 同时,这种专注的力量并非仅仅限于不断的深入,它甚至可以改变整个看与被看这个过程的时空结构:林中蚂蚁静静地看守,盯视着虚无。但听见的是黑暗树叶滴落的水珠,夏日深谷 夜晚的喧嚣松树像表盘上的指针站着浑身是刺。蚂蚁在山影中灼烧鸟在叫!终于。云的货车 慢慢的起动 《昼变》 在这首诗中,昼夜的更替始于一只微小的蚂蚁的盯视,这种盯视让整个环境突然“紧绷”起来,随着诗行的递进,这种紧张感与压迫感越来越强,空间似乎越来越紧缩,而时间流逝的速度似乎也越来越快,直到这只微小蚂蚁似乎已经不能再承受这种专注盯看的力量,一声神启般的鸟叫让整个环境舒缓过来。这首诗,看与被看之间,形成了一种有趣的“角力”,在相互的对峙中,将整个时空结构彻底的颠覆。 其实,更确切的说法或许是,诗歌颠覆的仅仅是我们内心的时空感,是我们自己被诗歌所改变,整个世界依旧是那个世界。而我们,面对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或许只是那只微不足道的蚂蚁,只是一个瞬间。“醒悟是梦中往外跳伞”暖的石头漫游者站在树下。当穿过死亡的旋涡可有一片巨光在他头顶上铺展?醒悟是梦中往外跳伞摆脱令人窒息的旋涡漫游者向早晨绿色的地带降落外物燃烧。他觉察——用云雀飞翔的姿态——稠密的树根那无数盏灯在地底下摇晃。但地上苍翠——以热带风姿——站着举着手臂,聆听无形的抽水机的节奏。他坠入夏天,坠入夏天炫目的坑洞,坠入在太阳火炉下抖颤的湿绿脉管的棋盘。于是停住这穿越瞬间的直线,翅膀张开激流上鱼鹰的栖歇青铜时代的小号不安的旋律悬挂在深渊上空晨光中,知觉把握住世界像手抓住一块太阳般温 《序曲》 1954年,年轻的特朗斯特罗姆发表诗集《17首诗歌》之后轰动诗坛,跻身重要诗人的行列。虽然喜欢挑战、敢于舍弃自己熟谙风格的特朗斯特罗姆在以后的诗歌写作中部分的放弃了《17首诗歌》的写作方式。但毫无疑问,这部杰出的诗集不但为他赢得了“隐喻大师”、超现实主义、象征主义大师等美誉,更奠定了他诗歌写作最核心的风格特征,即幻想。 “诗是对事物的感受,不是再认识,而是幻想。一首诗是我让它醒着的梦。诗最重要的任务是塑造精神生活,揭示神秘”。在与中文版诗集的译者李笠的谈话中,特朗斯特罗姆这样谈到了诗的本质。 人与事物之间最基本、平常的联系方式是认识。一个原始人,因为生存的需要,比如狩猎与采集,他必须要去认识动物的习性以及植物生长规律。这种方式至今依然是人与事物甚至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联系方式。它最基本的特点就是具有极强的目的性,并单向度,它是由预设的“主体”人朝向被预设为“客体”的事物,并由“主体”按照自己的需求去选择“客体”。这种方式通常会和人的理性思维相联系,它需要在不同的事物之中抽离出一种规律性与一般性的东西,并由这些规律去“揭示”其它事物。 但幻想则完全不同。作为人的一种本能,幻想是不带有任何目的性的,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人都清楚,幻想是不可能为自己带来任何实际好处的。它和梦相似,是“醒着的梦”,它没有用,但却有着无法拒绝魅力——通过它,一个人可以感受到真正的自由。 幻想因其任意性而给人以自由感,在心灵丰富的人那里,幻想则获得了更宽广的空间,一种无限的自由感朝着人敞开。幻想者成为了精神的“漫游者”,在精神世界中自由的穿行。在这首《序曲》以及《17首诗歌》中的许多诗中,诗人都是以一种“漫游者”的身份进入自己的想象世界,一行行的诗句成为记录他旅行过程的脚印,带着读者一起,在幻想的空间里四处漫游。

在另一个世界自由的做梦 “我常常从一个物体或是状态着手,为诗建立一个‘基础’。这基础有时是一个地点。诗从一个意象中渐渐诞生……我用清晰的方法描述我感受到的神秘的现实世界。”现实中的一个物体或一种状态成为特朗斯特罗姆进入幻想世界的一扇门,一把钥匙,或一个标志着开始的起点,这个“起点”或许来自于偶然,或许源自缪斯眷顾的一次灵感等等,它标志着一首诗的起源,如同一首乐曲开头,它有着“定音”的重要意义。但一个起点并不意味着一首诗的全部,一些诗人,会停在这个地方,点到为止,一首诗的起点也同时意味着一首诗的终点。这像是在沿着一架梯子攀爬,点到为止的诗会让人们停留在梯子的尽头,但特朗斯特罗姆,尤其是《17首诗歌》不是,在梯子的尽头,特朗斯特罗姆开始引领我们踩着幻想的云朵继续向上,像踩着音乐的音符一样,凭着自己的直觉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之中漫游。 在我看来,特朗斯特罗姆的诗,尤其是《17首诗歌》的价值并不仅是提供给了我们一些漂亮的意象、全新的隐喻,而是幻想,或自由的精神漫游本身在诗歌文本中的展现。因此,我觉得于坚认为的“他的想象力的美是有具体的‘象’做为基础的。”(于坚《读特朗斯特罗姆有感》)的观点可以商榷。在我看来,在《17首诗歌》中,做为基础的具体的“象”仅仅是一个起点,就像一次跳远,在一个空间内,可以找出无数个、任意的起点,而真正重要的是跳远者跳出的距离,有时候,甚至可以说,这和起点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就具体的诗歌文本而言,在这首《序曲》中,更值得关注的并不仅是“以热带风姿”站立的树、在激流上栖息着的鱼鹰等一个个精彩的意象,而是那位“漫游者”从睡梦中跳伞,然后穿越一整棵树坠入夏季的那一整次精神的漫游。是沿途的“风景”而不限于“风景”,是最终到达的地方。或者说,也就是整首诗歌的节奏。 这种“漫游”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自由的做梦——在做梦的时候是无需考虑梦的内容是否和现实相关,是否合理的。仅就这一点而言,特朗斯特罗姆和“超现实主义”者们的观点是不谋而合的:在布勒东看来,在我们所认识到的现实世界之外,另外存在着一个由潜意识、幻想等构筑的世界,这个世界的重要形式之一就是梦:“梦幻与现实——将来会变成一种绝对的现实,也可以叫作超现实。”(布勒东《什么是超现实主义?》)这个“超现实”世界最高的价值在布勒东看来,不但可以让人真正的获得“真实性”,而且将废除一切“心理的机械论”,将人的思想引向自由。 布勒东的阐释略显抽象,但也容易理解:抛开其他方面,单就诗歌而论,诗歌的价值不仅是抒情也全非技艺,而是能否突破,尤其是被语言的桎梏所限制、固化的我们与事物之间的联系,并用自我的感受力重建个体与事物之间的联系,从而获得一种本能的愉悦,一种在现实世界中不可能但让人无限渴望的自由感——如果文学存在一种品质的话,我相信,这是唯一的。

——转载自废人王亮

图 片

惜缘文学

序 曲 醒悟是梦中往外跳伞 摆脱令人窒息的旋涡 漫游者向早晨绿色的地带降落 万物燃烧。他察觉——用云雀飞翔的 姿势——稠密树根 那无数盏灯在地底下摇晃。但地上 苍翠——以热带风姿——站着 举着手臂,聆听 无形的抽水机的节奏。他 坠入夏天,坠入 夏天眩目的坑洞,坠入 在太阳火炉下抖颤的 湿绿脉管的棋盘。于是停住 这穿越瞬间的直线,翅膀张开 急流上鱼鹰的栖歇 青铜时代的小号 不安的旋律 悬挂在深渊上空 晨光中,知觉把握住世界 像手抓住一块太阳般温暖的石头 漫游者站在树下。当 穿过死亡的旋涡 可有一片巨光在他头顶上铺展? 风 暴 突然,漫游者在此遇上年迈的 高大的橡树———像一头石化的 长着巨角的麋鹿,面对九月大海 那墨绿的城堡 北方的风暴。正是楸树的果子 成熟的季节。在黑暗中醒着 能听见橡树上空的星宿 在厩中跺脚 夜 晨 月的桅杆腐烂。帆皱折一团 海鸥醉醺醺飞过水面。渡口 沉重的四边形发黑。灌木 在黑暗中悬荡 走出房门。黎明敲打敲打着 大海的花岗岩大门,太阳喷吐着火 走近世界。半窒息的夏神 在水烟中摸索 复 调 在鹰旋转着的宁静的点下 光中的大海轰响着滚动,把泡沫的 鼻息喷向海岸,并咬着自己的 海草的马勒 大地被蝙蝠测量的黑暗 笼罩。鹰停下,变成一颗颗星星 大海轰响着滚动,把泡沫的鼻息 喷向海岸 致梭罗的五首诗 一 又有人离开沉重的城市 那贪婪的石环。水晶清澈的盐 是海水,围攻所有真正的 难民的脑袋 二 寂静随缓慢的漩涡从大地 中心上升,生根,长大。用 树冠茂盛的阴影遮住男人 温暖的楼梯 三 脚随意地踢一只蘑菇,乌云 在天边扩散,树弯曲的根 像铜号吹出曲子,树叶 惊恐地飞散 四 秋天疯狂的逃亡是他的轻大衣 飘动,直到平静的日子 成群地走出灰烬和霜 在泉中洗脚 五 看到间歇泉逃离枯井的人 无人相信时,像梭罗一样 深深潜入内心的绿荫 狡猾,乐观

火的涂鸦

在阴郁的日子里,我的生命闪光

仅仅是在我和你做爱的时刻。

像萤火虫点燃又熄灭,点燃又熄灭

——忽隐忽现,人能追随这条小径。

在橄榄树间浓郁的夜色里,

在阴郁的日子里,灵魂萎靡,

死气沉沉,

但身体径自奔向你。

夜空发出哞哞的叫声,

我们偷挤宇宙的奶汁而幸存。

打开与关闭的房子

有人专把世界当做手套来体验

他白天休息一阵,脱下手套,把它们放在书架上

手套突然变大,舒展身体

用黑暗填满整间房屋

漆黑的房屋在春风中站着

大赦,低语在草中走动:大赦。

一个小男孩在奔跑

捏着一根斜向天空的隐形的线

他狂野的未来之梦

像一只比郊区更大的风筝在飞

从高处能看见远方无边的蓝色针叶地毯

那里云影静静地站着

不,在飞

  (李笠译)

愤激的沉思

风暴让风车展翅飞翔

在夜的黑暗里碾磨着空虚——你

因同样的法则失眠

灰鲨肚皮是你那虚弱的灯

朦胧的记忆沉入海底

在那里僵滞成陌生的雕塑——你

的拐杖被海藻弄绿

走入大海的人返回时僵硬

  (李笠译)

船长的故事 没有雪的日子,海 是山的亲戚,披着灰色的羽毛起伏 瞬间变蓝,和惨白如山猫的波浪 长时间在沙滩上徒劳地寻找栖地 沉船在这样的日子浮出海面,寻找 没入城市报警的船主,淹死的船员 被吹向陆地,比烟斗的青烟更轻 (北方有真正的山猫,长着尖爪 梦幻的眼睛。北方,岁月 二十四小时住在矿井里 那里,惟一的幸存者必须坐在 北极光的炉旁,聆听 那些被冻死的人的音乐) 节与对节 最后的环是神话的。那里划手 在闪耀的鱼背间下沉 离我们太远!当白天 陷入无风窒息的焦虑—— 像刚果的绿影 用蒸汽罩住蓝色的男人—— 当漂浮的木块 在心脏缓缓延伸的河里 腾空跃起 突然的变化:被拴住的船身滑入 静息着的天体下的水域 黑色之梦的船尾 无可奈何地翘起,面对 浅红的海岸,被弃的 岁月下沉,迅速 无声——森林赶来 像雪橇的狗形的巨影 穿越雪地 石 头 我听见我们扔出的石头 跌落,玻璃般透明地穿行岁月。深谷里 瞬息迷惘的举动叫喊着 从树梢飞向树梢,在 比现在更稀薄的空气中静哑,像燕子 从山顶 滑向山顶 直到它们沿着存在的边界,到达 极限的高原,那里我们 所有作为 玻璃般透明地 落到 仅只是我们自身的 深底 联 系 看这棵灰色的树。天空穿过 它的纤维,流入大地—— 大地狂饮后只留下 一朵干瘪的云。被盗的宇宙 拧入交错的树根,挤成 苍翠——这自由的瞬息 飞出我们的体内,旋转着 穿过命运女神的血液前进 早晨与入口 海鸥,太阳船长,掌着自己的舵 它下面是海水 世界仍打着瞌睡,像水底 斑驳的石头 不能解说的日子。日子—— 像阿兹特克族的文字! 音乐。我被绑在 它的挂毯上,高举 手臂——像民间艺术里的 形象 静息,在溅起浪花的船头 冬天的早晨感到这地球 在向前翻滚。来自暗处的 风,呼啸着 撞击墙壁 被运动包围:宁静的帐篷 候鸟阵里隐秘的舵 一阵颤音 从昏暗中 飞出隐藏的乐器,像站在夏天 高大的椴树下,千百张 昆虫的翅膀 嗡嗡掠过头顶 昼 变 林中蚂蚁静静地看守,盯视着 虚无。但听见的是黑暗树叶 滴落的水珠,夏日深谷 夜晚的喧嚣 松树像表盘上的指针站着 浑身是刺。蚂蚁在山影中灼烧 鸟在叫!终于。云的火车 慢慢地起动 悲 歌 1 出发点!像一条战死的巨龙躺在 烟雾的沼泽,躺着 我们松林覆盖的海岸,远方: 两只汽轮从迷雾的梦中 呼唤。这是下层世界 平静的森林,平静的水域 兰花的手从松土中伸出 在另一头,远离这一航道 但悬挂在同一倒影之中:船 像云朵轻轻挂在自己的天空 围着它头部的水静止 不动,但风暴在席卷! 烟囱里的烟波涛般翻滚 太阳在风暴的手中抖动——风 狠狠地抽打登船者的脸 哦,朝死亡的左舷攀登 一阵突起的对流风,窗帘掀动 寂静如闹钟振响 一阵突起的对流风,窗帘掀动 直到听见远处的门关上 在另一个遥远的岁月 2 哦,地面灰如柏克斯登男尸的大衣! 岛在昏暗的水烟中漂浮 宁静,就像找不到目标的雷达 一圈又一圈地旋转 有一条转瞬即逝的十字路 距离的音乐相互交融 万物汇成一棵茂盛的树 消失的城市在枝杈上闪耀 如同八月夜晚的蟋蟀,这里 处处都在演奏,如同 深陷的甲虫,被泥苔包围的游子 在这里酣睡。树汁 把他们的思想运往星辰。山 的深处:这里是蝙蝠的洞穴 这里,挂着密集的岁月和行动 这里,蝙蝠收起翅膀酣眠 有一天它们将飞出去。这密集的一群! (从远处看像渗出洞口的黑烟) 但这里弥漫着夏天的冬眠 远处是水声。黑暗的树上 一片叶子翻转 3 夏天的清晨,农民的耙 触到一堆尸骸和烂衣——他 躺着,而泥炭已经清理 他起身,踏上被照亮的道路 每个县都有金黄的种子 围着旧债旋转。田野 石化的头颅。漫游者走在途中 山用目光追踪他脚步 每个县都有射手的箭 在翅膀展开的午夜喧响 往昔在跌落时生长 比心脏的陨石更黑 精灵的遁逃使文章贪婪 旗帜猎猎作响,翅膀 围着猎物拍打。这自豪的征程! 信天翁在这里衰成 时间嘴里的云朵。文化是 捕鲸站,那里,陌生人 在白色墙面和游戏的孩子中漫步 但每一次呼吸都能嗅到 被绞杀的巨人的气息 4 天上的松鸡来去轻盈 音乐,我们影子里的无辜 如喷泉的水柱上升。群兽 因水柱而石化成百态 带着森林模样的琴弦 带着暴雨中帆模样的琴弦—— 船在暴雨的马蹄下颠簸—— 但内部,万向节处,欢乐 黄昏,无人拨弄的弦 奏出万籁静寂的世界 森林在雾中静立 水的苔原倒映着自己 音乐那喑哑的一半出现,像松油香 缠绕被雷击倒的松树 地底的夏天在每个人的怀里 路口处,影子脱身而去 向巴赫号角的方向奔跑 宽慰在恩赐中降临。把自我 的外衣扔在此岸。波浪 冲撞着,退回到一边,冲撞着 退回到一边 尾 声 十二月。瑞典是一艘被拖起的 破旧的船。它的桅杆 斜向黄昏的天空。黄昏比白天 更长——通向这里的路充满了石头: 中午时光出现 冬天的斗兽场拔地而起 被非现实的云朵照亮。刹那间 白烟从村庄 凶猛上升。云高远地垂挂 海在天树的根旁挖掘 走神地,仿佛在聆听什么 (一只看不见的鸟穿越灵魂 那背转的黑暗的半边,用喊声 唤醒睡者。折射器 开始转动,捕捉另一个时辰 这是夏:饱食光和溪流的山 嗷嗷叫喊,举起透明手上的 阳光……然后一切消失 如同黑暗中断裂的电影胶片) 此刻金星焚烧着云朵 树、篱笆、房屋在膨胀,在 黑暗无声的雪崩中成长 那靠夜的X光底片 过着轮廓生活的隐秘的 风景,在星光下变得越来越清晰 一个阴影拖着雪橇穿过房屋 房屋在等待 18点,风 像一队骑兵,轰响踏过 黑暗中村庄的小路。哦,黑色的 焦虑在怎样的喧嚣,平息! 被绑在静之舞中的房屋 站在这梦般的骚动中。风 一阵阵地飘过海湾 飘向甩动身体的开阔的水面 星星绝望地在空中招展 飞云让它们时隐时现,飞云 只有遮挡住光,才能 获得生存,就像缠住灵魂的 旧时的云朵。我 经过马道,听见轰响中 病马在踩踏大地 这是风暴中的启程,始于一扇 甩动的破门,始于 手中摆动的马灯,山里 惊叫的动物,起程,雷霆的声音 越过牲口棚,在电话线里 咆哮,在夜得瓦片上面 尖利地打着口哨,树 无奈地扔掉枝杈 一个曲子从风笛中飘出 一个进军的风笛的曲子 轻松,一支浩荡的队伍,一座进军的森林 船头波涛汹涌,黑暗移动 陆地,水并肩行进。死者 已步入船底,他们与我们结伴 同行:一次海上游行,一次 不是逐猎而是平安的漫游 世界不停地拆除自己的 营帐,风在夏日攥住橡树的 船帆,把地球扔向前去 小湖黝黑的怀中,逃亡的睡莲 滑动着隐秘的手脚 冰川期的石块滚入宇宙的大厅 群乌在黄昏的光中 从地平线升起,古老的村庄 正走在图中,骑着季节喜鹊般 尖叫的轮子,向森林深处挺进 当岁月蹬掉脚上的靴子 太阳摇晃上升,树摇落身上的叶子 用饱满的风自由杨帆 针叶林的礁石在山脚下站着 但夏日温暖的波涛到来 缓缓地漫过树梢,作 短暂的休息,重新退回—— 光秃的岸仍在,最后 上帝的精气像尼罗河,按照 不同时代文献统计的 节奏涨潮,退潮 但上帝万古不化 所以很少受注意 他从边沿横穿过进军的队伍 如船穿过迷雾 而不被雾所发现,寂静 信号是提灯淡淡的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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