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电影《七奶奶》「杜琪峰林岭东竟然联合执导了马金凤大师的豫剧电影七奶奶」

杜琪峰、林岭东联袂执导了一部豫剧电影？而且还分别用的是假名字杜牧及唐朝祖！或许是空前绝后的一次合作。

这部影片便是拍摄于1986年的豫剧电影《七奶奶》，是马金凤大师的第三部电影，前两部分别是《穆桂英挂帅》(1958)和《花枪缘》(1985)，《七奶奶》的故事是《花打朝》，讲述的是罗成之子罗通被国舅诬陷绑赴法场，程咬金之妻程七奶奶，得知后率众诰命夫人大闹金殿的故事。

香港与内地合作拍摄豫剧电影，《七奶奶》并非首次，在1985年，便有河南影业公司与香港金马影业公司合拍的电影戏曲片《包青天》公映，导演是李铁，主演是张宝英老师，拍的豫剧中家喻户晓的《铡美案》。此次《七奶奶》同样是香港金马公司参与，但合作方变成了河南省演出公司，不知道和《包青天》的河南影业公司有怎样的渊源与关系。

相对于《包青天》对于舞台表演的尽可能还原，能感觉到《七奶奶》是在努力摆脱舞台表演的痕迹与框架，从电影开篇，便是小将罗通骑马率众冲锋陷阵，这样的阵势在历来的戏曲电影中并未有过。

之后的剧情推进也是如此，无论服化道，还是拍摄剪辑技巧，都能感觉到许多港片的特质，特别是很多武打场面的加入，抛开对白与唱腔，那是妥妥的港片风格。特别是片中程咬金的扮相，那就是活生生的白眉鹰王呢。

虽然那些年各电影公司拍摄了许多的豫剧电影，但《七奶奶》无疑是最特别的一部，比较遗憾的是，如今在视频平台并没有一个稍微清晰的版本可以观看，也令影片的观感因为失去了大量的细节，而打了许多的折扣。

但是对于战台烽而言，站在戏迷的角度来看，这次的香港与内地合作，并不是一次成功的联姻。虽然电影化的语言，让戏曲表演的空间得以扩充，毕竟增加了许多大场面，全片也都是实景实拍，但不得不说，这样做，也在一定程度上消弱了戏曲在舞台上虚拟表演的张力与魅力。

比如马金凤那段经典唱段“小郎在门外连声请”，因为电影里陪她去赴宴的是丫鬟，就没法再唱，由于出门这段，也缺少了两人的互动，相较于舞台版，少了许多的趣味。同时，七奶奶去吃席的部分，好像也缺少了很多细节，比如吃鱼吐刺等等，那都是被戏迷们津津乐道的高光场景。

当然，电影与戏剧是不同的表演形式与呈现介质，创作者进行取舍也无不可，但戏曲电影究竟是尽可能还原舞台原貌，还是通过实景拍摄进行电影化改造，至今都是一个并没有绝对正确答案的问题。

而有关这次拍摄，杜琪峰也曾经在访谈节目中谈到过：

“为了生活，我(杜琪峰)建议和他(林岭东)到河南拍一部豫剧《七奶奶》（1986）。豫剧是当地的地方剧，等于香港的粤剧，内地想把这个剧目拍成电影，我便向电视台请了事假，和阿东到内地拍戏。我们也没有出自己的真名[化名杜牧及唐朝祖]，结果电影拍了一个月尚未完成，我的假期也快结束，必须回港上班，只有他留下完成拍摄。所以早期我也曾试过跟他合作拍电影，但当时国内的资源不够，阿东很努力想要改变演员的舞台演技，令演出更接近电影表演，唯独不能改动故事的结局，因为豫剧是这样的嘛。”

实在很想知道，两位香港导演，如何在片场与豫剧演员们沟通说戏的，这次经历似乎也没有听马金凤老师聊过，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