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之下的崩溃与发泄5个未成年少女的自杀悲剧

索菲亚·科波拉，是“教父之女”，也是风格独树一帜的女性导演。

尚在襁褓中时，她就在父亲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执导的电影《教父》中饰演了一个接受洗礼的婴儿。

成年后，她再登大银幕却“喜获”金酸梅。

于是她也像父亲一样拿起了导筒，用400万美元、27天拍完的《迷失东京》征服了奥斯卡。

而后又凭《在某处》斩获威尼斯金狮奖、《牡丹花下》问鼎戛纳。

今天要说的，则是她的导演处女作，一部29天拍完却获得媒体一致好评的作品：

处女之死

The Virgin Suicides

故事开始于一场自杀未遂。

13岁的少女塞西莉亚用刀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虽然她被及时救了回来。

但也把里斯本一家推到了小镇的风口浪尖上。

里斯本先生是一个本分的中学老师，里斯本太太则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他们育有5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其中塞西莉亚是年纪最小的那个，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家庭里为何会出这样的事。

心理医生向夫妻俩建议，让小姑娘多出去社交，尤其是和同龄男孩交往，能有助于恢复心理健康，走出抑郁。

爱女心切的里斯本夫妇当晚就邀请了班里一位品学兼优的男同学来家里共进晚餐。

不过比起阴沉的塞西莉亚，另外四个女孩显然对家里难得一见的同龄异性要殷勤得多。

女孩们轮番施展魅力，甚至在餐桌下对男孩“上下其手”，吓得人仓皇而逃。

几天后，里斯本夫妇又在家里搞了一场小型派对，邀请了5个和女儿们年纪相仿的街坊男孩。

4个女孩都很开心，只有塞西莉亚依然无所适从。

她独自回到了二楼的房间，然后就是“咚”的一声闷响。

塞西莉亚跳楼了，虽然楼层不高，但却被铁栅栏穿透了胸膛。

这一次，她没有被救回来。

事后，工人们拆掉了栅栏，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女孩们心中尖锐的铁栅栏依然横在那里。

流言蜚语喧嚣而至。

甚至还有媒体记者登门拜访。

大人们不明所以，几个邻居男孩却用垃圾桶里捡来的塞西莉亚的日记，拼凑出了答案的一角。

这本日记里记录着女孩子们甜腻又充满猜忌的日常以及父母对他们的禁锢。

暑期很快过去，开学后，里斯本家的四个女孩像无事发生过一样正常上学。

青春的荷尔蒙在学校里肆意洋溢着，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变化实在太大，上学期还不起眼的男孩崔普突然减掉了婴儿肥，成了校草一般的存在。

全校女孩都爱崔普，除了四姐妹中最小的女孩勒克斯。

这反而激起了崔普的斗志，他深深地迷恋上了勒克斯，对她发起了疯狂的攻势。

终于，勒克斯给了崔普回应，邀请他去家里一起看电视。

崔普如愿以偿去了勒克斯家。可他万万没想到勒克斯说的看电视，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看电视，他和四姐妹一起坐在沙发上，生生看了一晚上动物世界，而他和勒克斯之间，还隔着一个里斯本太太。

临别时，崔普失落地坐在车里，这晚的遭遇让他大受打击。

就在这时勒克斯突然冲出来给了他一个热吻，再次燃起了他的爱火。

他决定倾其一切也要带勒克斯一起参加校园舞会。

可里斯本太太却以女儿们不能私自外出，甚至不能坐同学的车因为很容易出车祸为由，拒绝了他。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里斯本先生终于做通了妻子的工作，四个女孩第一次得以参加校园舞会。

里斯本太太亲自把关了四个女孩的舞会裙装，把四条婀娜的裙子改成了统一的“麻袋”。

尽管一直被父母严加看管，但首次脱离舒服的姐妹花，依然在派对上娴熟地抽烟、喝酒、亲吻，似乎这种放纵本就刻在人的骨子里，根本不需要教学。

那晚，勒克斯和崔普偷尝了禁果。

找不到妹妹的三个女孩按时回了家，唯有勒克斯一夜春宵后独自从操场上醒来，她的小男友崔普却不见了踪影。

在这样的家庭里，晚归的后果是如此惨烈。

四个女孩从此被禁止上学，甚至可以说被彻底囚禁在了家中。

里斯本太太还让勒克斯亲手烧掉了自己喜欢的唱片。

她们也对外界发出过求救信号：用手电筒打出摩斯码、把小纸条从窗户里丢出……

而勒克斯的求救方式就更为极端了，每晚她都会偷偷出现在楼顶，和陌生人缠绵在一起。

可除了几个邻里男孩尝试去破译、去和她们联系，根本没人真的帮助她们。

甚至当勒克斯站在塞西莉亚当时跳下的窗台边时，她们的父亲也只是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把窗户重新关好。

终于有一天，几个男孩趁着夜色想要闯进去解救她们。

可他们看到的却是四个女孩冰冷的尸体。

四个女孩都自杀了。

这起轰动的案例被媒体大肆报道，但也只是作为众多“青少年频繁自杀”案例中的典型罢了。

一夜之后，这栋曾经承载着男孩们青春幻想的房子突然间人去楼空。

大人们永远搞不懂青春期的孩子。

而青春期的孩子也搞不懂自己。

他们不懂爱，却渴望爱，不能性，却好奇性。

其实扭曲的不止有被囚禁的姐妹花，片中的少男少女们何尝不是如此。

比起告白，偷偷闻女孩子的口红似乎更加刺激。

比起撩妹，撩风韵犹存的家庭主妇似乎更有成就感。

比起恋爱，驯服与占有猎物的新鲜感似乎才是他们想要的。

作为索菲亚的导演处女作，本片完美继承了其父亲对于影像的美学直觉。

电影的叙事冷静克制，氛围却暗流涌动。

绿色的基调象征着春意和生命力，可这明媚场景里的故事却流露出冰冷的死气。

结尾四姐妹的突然自杀来得有些唐突，也许是因为本片并没有过多着墨于女孩们和家长、老师之间的冲突，而是通过少男少女们胶着迷离的情绪，还原他们纯粹的面貌。

大概这就是成年人已经忘记的，迷茫又脆弱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