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第六代导演「第六代导演的废墟意象记录将要消逝的楼房和人群」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426更新:2023-04-24 17:2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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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第六代电影团体的诞生及新纪录运动的发起,”废墟”出现在了90年代具有纪录风格的影像中。

电影中的主人公大多生活在工地、待拆迁的村落、阴暗破旧的城市角落,过着苦闷寂寥的生活,反映了在历史巨大变革下边缘群体的生存状态和中国社会变迁带来的断裂感。

第六代导演通过各种手法将这些元素在电影中反复体现,形成一种特有的废城符号,生成了第六代导演电影独特的标签,具有明显的内涵性,给人深刻的反思。

01宿舍和出租房:私人领域的诉说

德国社会学家哈贝马斯认为:私人领域是指个人私域,即个人的家庭生活或私人生活领域。

第六代导演电影中的集体宿舍和出租房记录了边缘群体的日常生活和最私密的部分,有一种窥探的意识。

在私人领域中,人的身体和欲望行为是本能无意识的,在这种本能下人显得格外真实。

在娄烨影片《周末情人》中,昏暗的傍晚,黑暗的筒子楼和杂乱的酒吧里游荡着这样几个无所事事的青年。

破旧的街道和昏暗的出租屋是上海的一个镜像,这片杂乱无章的废墟之地就是苦闷的都市边缘人生存空间的完美诠释。

摇滚青年的阴暗潮湿的出租房里,堆满了啤酒瓶和泡面盒简陋的房屋充满凌乱,衣服到处乱扔,墙角里堆着垃圾。

灰暗的天空,毫无生机的街道,年轻人漫游在这里,没有什么事可干,又好像等待着什么,就这样迷茫的走来走去。

在这个现代化城市中,他们在破烂的废墟上奔跑、嬉闹,打架斗殴,高声呼喊,最终都像废墟一般消失在都市茫茫人海中。

城市里的废墟镜像和迷茫的青年们就像影片结尾背景音“太阳在天上放着光辉,我的人间一片漆黑。”

在影片《小武》中从外地来到汾阳小县城打工的胡梅梅,怀揣着梦想却遭遇现实的无情打击。

梅梅生病,小武去看她,她住在一个简陋的集体宿舍,鲜艳的床单在废墟般的宿舍里显得有一丝生机。

宿舍的床是一张木板,四个角靠垒起来的砖块支撑着,宿舍里别无他物,空荡寒酸,和梅梅白天上班时光彩照人的外形很不相称。

梅梅盖着被子依靠在发黄破旧的墙壁上,她给小武唱歌,唱着唱着自己流下了眼泪。

生活的艰难让她感到迷茫不安,她希望能有一个依靠和归宿,虽然小武曾经给过她温暖的肩膀,但她最终还是现实地离开了小武。这是艰难的生活处境下两个小人物的悲剧。

《三峡好人》里集体宿舍和出租屋被大量拆迁,曾经的私人空间里还残存着被主人遗弃的生活物品。

墙面上的日历和海报,跌落在地上的小物件,撕碎的书法画卷,赤裸裸的向外界展示着,就像仓皇而逃时不小心遗落的物品或者是故意被扔掉的垃圾,就那么被尴尬的悬置在残墙断壁上,等待被彻底毁灭。

继而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私人空间的个体早已离开去向移民安置的船上,曾经有着生活印记的残破物件,如垃圾一样暴露在公共空间里。

02厕所:同性恋亚文化场域

张元的电影《东宫西宫》中出现了两次厕所,是一个重要的叙事空间。镜头里还有荒芜的草地、腐臭的池塘、龌龊的公厕等真实的废墟。

通过杂乱无结构的拼贴剪辑,建构起压抑、隐晦的同性恋亚文化空间,运用碎片化的影片叙事映衬出一代都市青年焦虑迷茫的生存境遇和消极颓败的心灵生态。

为什么《东宫西宫》里频繁出现厕所,因为厕所里有特殊的主人公——同性恋者。

影片刚开始就把镜头伸向了厕所的内部空间。这种直接呈现厕所内部空间的影片在中国电影史中比较少见。

第一次出现的厕所场景中,阿兰(同性恋者)撒完尿转身要走时发现有一个警察正在洗手池洗手,阿兰匆匆提上裤子便往外走,都顾不得洗手,结果还是被警察叫住了。

警察对他进行了严厉的审问,不仅问到工作单位、家庭住址这些常规问题。甚至要他掏出自行车证进行查看,这种不合常理的审讯明显是刁难阿兰。

但奇怪的是,阿兰竟然随身携带了自行车证,更加证明阿兰在这个社会中的小心翼翼和被欺负的惯常情况。

阿兰第二次在厕所中又遇到了带着红袖章的群众。这个专政人士认为阿兰在小便时偷看了他,故意给阿兰找事,用数钱的动作暗示阿兰。

阿兰为什么去厕所?每次都要表现阿兰在厕所的频繁进出都是有着一定的深刻隐喻。

片名《东宫西宫》其实指的是两个厕所的名字,分别位于天安门东西两侧劳动人民文化宫和中山公园内的公厕。

厕所成为同性恋者的接头地点,原因是社会的压制和反对使得这个群体只能找寻隐蔽不被人发掘的黑暗角落来进行交往。

另一方面也隐喻着在世俗化的当下社会环境中,同性恋被人认为是污秽的、变态的、肮脏的。

阿兰在厕所中的遭遇,代表了这个群体在社会中的被歧视和被蔑视,他们用手中的权力无时无刻不在压制同性恋们,把他们当做丑陋的异类来对待。

而厕所里的破败不堪和污水横流也映照了同性恋者生存的困境和内心的悲苦,以及对现实生活中不人性、不包容的社会环境的批判性反馈。

03拆迁的城中村:失落的家园

“拆那”是中国“china”的中文直译,在全球化浪潮的冲击下,中国大大小小的城市都在拆迁和改建,首当其冲的便是“城中村”。

这些被城市高楼包围中的村子,和周围繁华高档的景象非常不和谐,在狭窄空间里显得局促不安。

为了实现商业发展和城市化深入推进,“城中村”的墙面上时常被一个大大的“拆”字压制着人们的家园逐渐失落。

娄烨导演影片《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的原型是广州市天河区洗村,它是一个等待被拆迁的城中村。

洗村在几年间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娄烨对自己说,“拍吧不然就忘了”,既是对时代变迁的记录也是对自己拍摄灵感的保存。

电影一开始就是挖掘机对着村落房屋暴力拆迁,城建委主任唐奕杰在现场“安抚”群众后意外坠楼身亡,拥挤的人群,暴力的挖掘机,摇摇欲坠的建筑,这些场景用晃动的镜头记录营造出一种震荡不安和不适。

影片的结尾镜头又将我们拉回拆迁地,一切爱恨情仇的悬念都和建筑一起倒塌,结束。

随着资本的扩张,连土地也成为了商品,空间成了买卖,影响着当代价值系统。

娄烨喜欢用晃动镜头早现城市的废弃建筑与污脏暗角,让人们对都市景观产生了另类想象。

城市的改建带来了彻底的陌生感,在这片废墟土地上,丢失了熟悉感,丢失了家园,一切与生活相关联的,都会因为生活家园的改变而断裂。

导演张扬的代表作品《洗澡》,影片拍摄的是北京胡同里一个普通老澡堂,以澡堂和洗澡的变迁史为要素,讲述了老街坊邻里之间、父子兄弟间的感情故事,映射中国现代化的发展进程。

科学技术的提高,资本商品化下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城市里人们的生活方式逐渐被改变。

与此同时,传统文化也在被逐步蚕食。社会严格遵守着新陈代谢的自然规律,更新鲜的、更摩登的生活方式不断把老旧的、按部就班的生活方式动摇瓦解。

历史的洪水汹涌向前奔赴,老刘代表着传统文化,大明代表着现代都市文化,两种文化在激烈的碰撞,最终传统文化因为社会发展的需要而沉落。

《洗澡》从普通市民的日常生活勾勒出种种社会众生相,反映出新旧思想、新旧文化的矛盾、冲突与融合。

随着社会现代性的发展,技术和工具理念加速扩张,人文理性慢慢没落,表现了当代人对传统文化价值观念的深深怀念和对现代冰冷机器的质疑。

电影一开场就是一个穿着西装革领的男人进入一个电话亭一样的小包间里洗澡,他慢慢脱下衣服安静的站在那里“被洗澡”,不用自己做什么,只要跟随自动洗澡机的操作进行转身就行。

随后镜头一转就是一个老澡堂子的画面,澡堂里人很多他们慢悠悠走来走去,他们不仅洗澡,还坐在角落里下棋、在水池里逗闷子,三三两两的聊着天,似乎在家一样悠闲自在。

在洗澡机里洗澡的是大儿子大名,守在老澡堂子的是老刘和弱智二儿子二明,父子俩和来洗澡的人早已熟悉如老友,满足的忙碌着。

但这种安静祥和很快被打破,澡堂面临拆迁,尽管老刘和二明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反抗,但澡堂子终究是被拆了。

影片结尾,在一片机械声中,澡堂被推倒成为废墟,一位工人用铁锤不断砸向木头门框,挖掘机三两下将墙壁挖断,一些民工将废墟里的残砖烂瓦用铁锨铲成一堆,一位老人用 DV 边走边拍摄正在被拆迁的澡堂和周围房屋。

澡堂没了,大家休闲聚会的场所也没了,它破坏了邻里社会结构,在胡同里的旧有群体文化随之消失,现代性对旧的秩序的一种解构也是对传统文化发起的挑战。

最主要的是,不管老澡堂还是城中村,这些意味着“家园”的地方逐渐在消逝,家园里的人们逐渐在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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