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那个电影演员吗是说谁(你还记得那个电影演员吗豆瓣)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98更新:2023-04-25 02:49:51

2010年7月5日,贾宏声跳楼了,

在所有人以为他已经走出那些阴影时。

他年少时期的显赫名声只有短暂的花期,很迅速地被人遗忘了。他参演的最后一部正儿八经的电影是《苏州河》,接着是非正统纪录片《昨天》——讲述贾宏声吸大麻的叛逆往事。再后来没什么消息,人们说他精神挺好、懂礼貌,还有些胖了。

但最后他想起了列侬的歌:

“There will be an answer, let it be.”

那就继续飞吧。

那年的夏天 暴雨和闪电

过期的胶片 失落一点点

为什么流泪 为什么怀念

我失眠

至少我还有你的照片 记得你演的文艺片

写在墙上的那一年 不会变

至少我还有你的照片 记得你演的文艺片

写在墙上的那一年 没有变

那年的夏天 眼泪和欺骗

没有说一声再见 失望一点点

你没有变

你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变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变

你 没 有 变

《大众电影》1990年7月刊

贾宏声成名的时候,还没有从中央戏剧学院毕业。他在《银蛇谋杀案》里主演一个变态连环杀手,电影的开头是他穿着牛仔裤带着大耳机听 The Beatles 的《Let it be》,上映后全国许多少女把他持枪射击的海报贴在床头。

贾宏声(中)与友人

毕业之后,他没有继续往偶像派的道路上走,而是和北京电影学院的同龄人——也就是后来的“第六代”导演群们玩在了一起,先后演了娄烨的《周末情人》和王小帅的《极度寒冷》,还有张杨的话剧《蜘蛛女之吻》。他们都属于理想主义被浪潮倾轧的末世一代,一切青春的、美好的都在八十年代末被摧毁。贾宏声只是其中尤为敏感的一个,他的伤口一直有残余的理想主义病毒停留,这一漫长的反噬过程最终取得了它的成功果实。

话剧《蜘蛛女之吻》(1992)

《极度寒冷》剧照

/ 这种“不成熟”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 娄烨

// 摘自《北京电影学院学报1995年第1期》

《周末情人》讲述的是在中国大城市中,六十年代中后出生的一拨人的生活状态和他们的爱情。他们是在中国改革开放中成长起来的一代人,他们知道文革,听过样板戏,同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又迷过邓丽君,穿过花格衬衫,后来他们又知道了“披头士”和“列侬”。他们从一开始就把自身看作是世界的成员,而不是一种古老文化的继承者,所以,他们并不像他们的上几代人那样,面对外面的世界顾虑重重,拼命寻找并急切确定自己的位置(当时出现的文化寻根潮流),或是破罐破摔,干脆完全回避或排斥现代文明(从历史中寻求归宿)。他们没那么痛苦,他们很诚实地选择了“模仿”,这就是中国十几年来从经济到文化的现实,也是这一代人的现实。如果你想表现这代人,你就无法回避这样的一个事实,而当你真正进入中国的这一代人群,进入他们的生活,你就会很快发现,这些看成是在“模仿”中长大的一代人,他们的“模仿”实际上是真正独创的。

《周末情人》剧照

在《周末情人》里我只是想表现这样的一拨人,他们有他们的毛病、缺点,但同时又有着他们的热情、真诚和梦想,实际上特别简单,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因为所有的人都曾经年轻过”,所有的人都有过梦想。也许他们对社会和世界的看法是“不成熟的”,但这种“不成熟”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因为也许这“一拨人并不需要什么“成熟的看法”。

每一拨人,在他们成为“一拨人”之前,我们的特征、习性,就早已注定了,一段相同的时期(比如说八十年代初),一部当时热门的电影(比如《追捕》),一两个当时大家都熟悉的歌星(比如说邓丽君或佐田雅志),这些实际上很难改变,除非让他们倒退二三十年重新开始生活,在我看来这些实际上都是必然的,在90年代末,必然会有这样的一拨人拍出这样的或者那样的一些电影,不是我们,也会是别的什么人。很多的因素造成了这样的一个结果,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昨天》剧照 贾宏声与罗伯特·德尼罗

/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说 行/

// 娄烨

记得那是1989年,我正在为我的毕业短片寻找男演员。在中戏宿舍,正在跟几个朋友聊天,他进来,借火,然后离开,朋友介绍说他就是贾宏声。后来我们又找机会随便聊了一会儿,我说我在筹备毕业短片,不知道他是否感兴趣演,他说行。就这样,他就成为我的第一部16mm短片《耳机》的主演。也成为我的很好的朋友。

毕业之后的那段时间,我们经常见面聊天,主要是聊电影。我们经常会和朋友一起去资料馆、科影看片,然后在看完片后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喝酒到深夜。还记得那段时间经常在一起的朋友有吴涛、花清、马晓晴、大年、张锡贵、王昱、耐安、王小帅、李俊等等。就这样,一直到1992年的夏天,我们终于一起在上海开拍我的第一部长片《周末情人》。记得之后王昱说影片的拍摄好像是一个大的 Party,所有的朋友都聚在了一起。大家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夏天。

《周末情人》(1995)剧照

《周末情人》的审查工作非常不顺利,一直未获通过。这让我们很消沉和痛苦,在这样的心情之下,1995年的春天,我在上影准备拍摄《危情少女》。自然还是他来演。他也觉得很当然,当时我希望他成为我的所有影片的男主角。很多朋友都说我已经爱上他了,事实大概是这样。

他来了,留着长发,还是很酷。抽烟很厉害。并且不想改变他的发型。我说头发必须剪,不然你就不能参加这部影片的拍摄。我们争吵,并且非常的不愉快。我们彻夜长谈喝酒,但谁也没有让步。结果是制片人耐安将他送上回北京的火车。

之后断了联系,只是从别人那里偶尔听到他的消息,但是我每次在跟演员做发型工作的时候都会想到他。

1998年,我开始准备《苏州河》,习惯性地我想到他。我越来越清楚自己其实像以前一样还是忘不了他,还是喜欢他,喜欢他的所有,他的眼神,他的脾气,他的幼稚和不讲理,和他的所有那些毛病。而且我也知道他很清楚我喜欢他。

于是约着见面,在他家附近吃拉条子。我知道之前他的状态很不好。我问他行吗? 干得下来吗?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说行。

因为他很长时间没有工作,所以刚开始拍摄的时候他有些不适应。但对我来说这让他更迷人了,完全不像一个演员在表演,他在真实呈现他自己的内心,他的表情和身体是那样的感动我和摄影师王昱,让我们着迷,当然同时还有周迅。记得在完成《苏州河》之后,我曾经有一次对周迅说:我们都应该感谢贾宏声,感谢爱情。记得当时她一下子哭了。

《苏州河》(2000)剧照

他就是一个人,有时候迷人,有时候脆弱,有时候迷惘,有时候坚强,有时候愤怒,有时候狂妄,有时候沉沦,有时候无助,有时候绝望。这些和我们所有人一样。但同时,他也用他的生命告诉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个不一样的宏大的世界,这是他的真实,也是他的勇敢和优秀。正因如此,他也比我们这些“拐着弯想上天堂”的人来得自由和快乐。

我跟他约好过,他40岁以后再一起拍一部电影。

在他离开的那个晚上,对于我们很多人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我想他知道的。

深夜,我收到《苏州河》副导演毛小睿的短信:“从此看《苏州河》不再是一部电影,不再是一段经历,而是对一个人的怀念。”

不仅仅是《苏州河》,他参加工作的所有影片都将是他的生命的呈现。那些影像连起来你会看到一个真实的人的存在。

我很荣幸也很自豪跟这样一个人共同分享过生命时光。

(2010年7月9日,清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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