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着浓妆「化浓妆留长发为末代皇帝创作配乐患癌症依然站在舞台上」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281更新:2023-04-26 05:23:54

一个70岁的老人,同时罹患咽喉癌和肺癌,该怎么度过最后的时光?

或许医院的病床或者养老院的躺椅是最好的归宿。

但这个人没有。

他拖着剧痛的病体,穿上西装,一丝不苟地站在录音棚里,一遍一遍地录制着曲目。

在去年的12月份,疫情最艰难的时候,他将这份特殊的礼物通过线上演奏会的形式献给了全世界。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演奏了,我想用音乐为全世界祈祷”。

他就是音乐家坂本龙一,即便死神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他却选择迎难而上,直面命运的狂风暴雨。

正如许知远说的:“坂本龙一,是一个将反抗精神刻进DNA里的人。”

他反抗战争,反抗污染,反抗种族歧视……

叛逆是性格底色,反抗是人生态度,骨子里流淌的那股子倔劲,支撑他登上了艺术高峰,也将自由、正义与爱留给了世间。

1952年的冬天,坂本龙一出生在日本东京的一个艺术之家,父亲是有名的编辑,母亲是艺术设计师。

从小被文学和艺术包围的坂本龙一,想法与众不同,崇尚自由,不愿意被束缚。

小学时,老师让学生把自己的梦想职业填到志愿里,别的小朋友填的都是企业家、医生、律师。

坂本龙一啥都没填,交了一张白纸上去。

老师责问,他便昂着头说:“我没有志愿,人生不应该设限。”

初中时,坂本龙一开始接触哲学和社会学,并进行深度思考,还会撰写很多社论文章。

在同龄人都在看动画肥皂片时,他就迷上了摇滚乐,天天戴着耳机听滚石乐队和披头士。

眼看初中就要结束了,坂本龙一还没有正经学习过学校的课程,父母急的不行,坂本龙一却没当回事。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新宿高中的校服很好看,认为自己穿起来一定很帅气,于是因为一个这样单纯的理由,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发奋图强,最终考入了新宿高中。

青春期的叛逆,促使高中时的坂本龙一变得越发张扬不羁,他跑遍了新宿地区所有的爵士乐咖啡馆,结交朋友,参与罢课、游行、嚷嚷着要瓦解教育制度,甚至抵制高考。

那时候学校里有一个传言,说坂本龙一戴着安全帽在被封锁的学校礼堂里,用一台钢琴演奏德彪西,来表达他内心的不满。

可即便是如此放浪,凭借着惊人的艺术天赋,坂本龙一还是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当时日本音乐最高学府东京艺术学院,就读于作曲系。

大学时的坂本龙一留起了长发,扮成嬉皮士的模样,成天跟美术生混在一起,因为他觉得美术系的学生思想更前卫,性格更鲜明。

毕业后的坂本龙一,将这种叛逆精神发挥到了极致:“要玩音乐,就要玩点不一样的,还要玩出创意来。”

同时代的年轻人都在玩民谣,坂本龙一不一样,他玩新潮的电子音乐,走嬉皮士的风格。

他画着浓妆,邪魅的眼神,握着话筒甩着他黑直的长发,跟年轻时郭富城的甩头杀有的一拼。

那时候他组建了乐队,因为酷爱电影,所以创作歌曲都会从电影里寻找灵感,比如在《中国姑娘》这首歌里,他就将电影里的法语对白作为一种元素,融进了音乐旋律之中。

(图中间为坂本龙一)

这种别出新意的个人风格,让当时的著名导演大岛渚发现了他。

(大岛渚)

有一天,大岛渚给坂本龙一打了一通电话,说请他吃个饭。

坂本龙一一听,高兴惨了,以为自己的音乐才华被大导演发现了。

结果到了地方,酒过三巡后,大岛渚说:“你长得很有特点,眼神很动人,要不你来给我新电影做演员吧。”

坂本龙一一听,顿时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拍过电影,连忙摆手说不行。

大岛渚就耐心劝他试试,坂本龙一想了想说:“要我拍可以,但电影配乐得交给我来做。”

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没演好,好歹配乐做好一些,也不至于丢脸。

但让坂本龙一意想不到的是,他出演的这部电影《战场上的快乐圣诞》,成为了影史经典,而他所作曲的《merry》也成为神级配乐。

在电影中,坂本龙一演技生涩,甚至有点“做作”——瞪眼、堵嘴、瞎使劲儿,看起来有点可爱又有点好笑。

可我们不得不佩服大岛渚的选角眼光,坂本龙一身上那股带着青涩气息的倔劲,刚好符合角色陆军大尉世野井的气质。

尤其在片尾,坂本龙一被大卫·鲍伊饰演的战俘杰克,以挑衅、愤怒的情绪吻上他的脸颊时。

那种震惊、宣泄的感情,通过坂本龙一的眼神倾洒而出。

这时,《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应时响起,将观众彻底带入了气氛之中。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上映后获奖无数,在戛纳影展上,坂本龙一风头无两。

看到坂本龙一的出色表现,正在筹拍《末代皇帝》的导演贝托鲁奇,便邀请坂本龙一出演日军甘粕一角。

得知要前往他一直向往的中国,坂本龙一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初到北京,因为戏份不多,坂本龙一打算好好玩玩,那时候他笑得可开心了,成天和小伙伴到处游逛,完全不知道之后自己会被累到住院。

可惜他还没笑多久,活就找上门了。

导演突然安排他给“溥仪登基”的拍摄场景配乐,时间只有三天。

还没玩够的坂本龙一不愿意了:“三天时间,怎么可能!”

导演深谙人心,他知道坂本龙一性格倔强,于是故意嘲讽地说:“不管是什么样的音乐,埃尼奥可都是当场就立刻写出来的哦。”

埃尼奥是为《海上钢琴师》配乐的神级电影配乐师,在业内有着很高的地位和名气。

面对这一激将法,坂本龙一那股倔劲又冒上来了:“埃尼奥可以,那我当然也可以!”

眼看坂本龙一上套了,导演就继续安排他创作电影配乐。

最离谱的是,当时导演要求他在一周内完成45首电影配乐。

不肯服软的坂本龙一咬着牙,竟然都答应了,于是对中国民乐完全陌生的坂本龙一立刻去唱片店,买了二十张中国音乐精选集,从头开始听,用心体会中国民乐的独特风格。

(坂本龙一的音乐笔记)

最终,坂本在一周内成功创作出了45首曲子。

不但按时完成了任务,在创作时,他还打破常规,极具创意地将西方乐器小提琴与二胡、古筝、琵琶等中国乐器完美结合,创作了一种全新风格的配乐作品。

正是这种兼容了中西音乐精华的配乐作品。将电影厚重的历史感推到极致,尤其是其中一个片段,成了经典名场面。

剧中的纹绣决心与皇帝离婚的那天早上,他往皇后的房间里丢了一份信,就急匆匆地跑出了皇宫,因为逃离心切,她伞不打,浑身湿透地在雨中奔跑。

这时,坂本龙一所作的曲目及时插入,西方经典乐器大提琴声响起,现代的乐音与古代的场景交融在一起,将文绣内心的急切和焦虑表现得淋漓尽致。

电影完工之后,坂本龙一因为过度劳累而不得不住院。

但《末代皇帝》没有辜负坂本龙一的满腔热血,一经上映,便成了奥斯卡奖的最大热门,横扫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等9项大奖。

(图左为坂本龙一)

同时,这部电影对中国也意义重大,八十年代,我国刚刚与世界重新建交,这部电影相当于为世界解开了中国历史的神秘面纱,是外界了解中国的一个窗口,此后,《末代皇帝》成了最后一部允许进入故宫拍摄的电影。

坂本龙一的天才创作成就了《末代皇帝》的经典,《末代皇帝》也成就了坂本龙一的大师之名。

从1978年发行专辑《千把刀》出道,到1988年凭借《末代皇帝》拿遍奥斯卡、金球奖、格莱美的最佳配乐,仅仅10年,坂本龙一完成了从日本到全球的跨越。

“如果我去搭讪女生,我通常都是聊政治”。

与别的艺术家不同的是,坂本龙一除了关心艺术和电影,他还非常关注政治和社会问题。

面对不公,他从不爱惜羽毛,而是勇于发出反抗的声音。

2001年9月11日,坂本龙一正好在美国纽约,突然听到几声巨响。

他推门出去,看见远处的双子大厦浓烟四起,两架被恐怖分子劫持的客机,撞击了纽约的地标性建筑物双子塔。

他看见有人从大厦坠落,地上哀嚎一片,满目疮痍。

这件事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事后他开始反思人类与战争的关系。

他写道:“艺术家对自然环境、人类社会的变化是最为敏感的。此后,这种意识开始影响我的音乐。”

2005年,坂本龙一创作了新的专辑《Chasm》,在第一首曲子《Undercooled》中,坂本龙一控诉了“911”中恐怖分子的残忍行为。

深受战争刺激的坂本龙一,沉思一段时间后,又开始为反种族歧视奔波。

他不远千里,前往非洲肯尼亚北部的一个与世隔绝的村落。

在那里,他与非洲人民一起生活,与他们交流,还会一起跳舞唱歌。

他将属于非洲的声音录了下来,沙地的声音、篝火的声音、以及非洲人的闲谈和歌唱,在之后的电影配乐中,他使用了这些声音。

离开非洲的时候,有三十多个非洲人前来相送,为坂本龙一献上了代表友谊的舞蹈和歌唱。

回去后,他反思了种族歧视的问题,写道:

“其实种族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伪命题,因为我们每个人的祖先都是非洲人,我们都来自于那个三十来人的非洲家族,我们本是用一种语言和音乐交流的一家人。而现在,我感觉我们的文明繁衍至今,已经产生了无数条巨大的鸿沟。”

2011年,日本爆发一场九级大地震,高达30-40米的海啸席卷了日本,更可怕的是,紧随其后的核泄漏导致海洋生态受到严重破坏。

据最终的资料统计,日本3.11大地震导致15895人死亡,1115人失踪。

无数的民众惨死,一大半日本人的生活被这场灾难影响。

灾后,坂本龙一前往灾区,他发现一架被海啸摧残过的钢琴静静地躺在角落里。

那一刻他心中五味杂陈,痛苦地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地弹起了钢琴。

这架破碎的钢琴发出的咿哑声夹杂着海浪的声音,让坂本龙一想起了那些灾民求救的声音。

被深深触动的坂本龙一,将这段声音,收录进了新专辑《异步》中。

回去后他开始思考——“音乐和艺术对于灾难能做些什么?”

“说起音乐和艺术对于灾难能做什么,比起送食物和捐赠,我认为最大的帮助,应该是深思灾难的意义,并用自己的作品表达出来。”

随后,他自己花钱招募了受灾地区的孩子,组建了一支东北青少年管弦乐团。

他觉得,对于这些受灾的孩子们来说,最大的抚慰就是让他们学习音乐。

但做这些,坂本龙一觉得还远远不够,他有愤怒,他决定斗争。

在3.11大地震过后,日本九州电力公司决定重启当时被损坏的核电站。

坂本龙一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音乐家,变成了全日本最坚定的“反核活动”人士之一。

2012年,他和作家大江健三郎在东京发起了以“再见核电站”为主题的10万人集会;

2013年,他参加在东京举行的反核电演讲会,持续呼吁人们保持反对核电站的决心;

2014年,他又在“日本大地震三周年”东京市民集会上再次强调放弃核电。

“环境不会自行毁坏,它毁坏是因为人类的活动,所以我们人类要去修复,至少我们得做点什么。”

在他看来——“我们人类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我们的身体也是。”

所以,他决定通过音乐,呼吁大家走进自然,保护自然。

在2017年导演史蒂芬野村斯奇博为坂本龙一拍摄的人物纪录片里,他行走在森林中,倾听并记录下了自然最原始的声音。

下雨天,他拿起蓝色的塑料桶顶在头上走进雨里:“这样,我可以更好地聆听下雨的声音。”

他拿起手机,行走在荒野中,静静地等待风掠过树梢的声音。

遇到一所废弃的屋子,坂本龙一会用树枝敲打那些物件,并将这些杂乱的声音全部用手机录下来,甚至连毛毛虫爬过青苔的声音都不会放过。

“一般人不会把这些声音当作音乐,但我很想把这些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的声音纳入自己的旋律,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唤起人们对自然的感情,让大家热爱自然,保护自然。

有人评价坂本龙一:“

谁能想到,坂本龙一看起来那么温柔,却有着如此坚毅的灵魂。

他将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把始终拉满的弓,一刻不停地向着不公与罪恶射击。”

血肉横飞的战争就发生在他身边时,他没有躲避,而是站出来控诉;无妄的天灾摧残民众时,他没有沉默,而是对灾民伸出援助之手;无良的政府侵犯百姓的权益时,他没有无视,而是身先士卒,号召大家抗争反对。

当人们对于人类向大自然掠夺的行为熟视无睹时,他没有同流合污,而是用音乐呼吁大家保护自然。

当病魔的铁锤狠狠地敲打在他身上时,他没有屈服,而是咬着牙一步步爬起来,继续向着梦想挺进。

享受过盛名,释放过不羁,经历过生死,如今的坂本龙一下决心在未来的日子里向死而生,继续盛放。

近70岁的他,心中住着的依然是那个鲜衣怒马、单纯执着的少年。

“抗争、抗争、再抗争,是我永恒的生命主题曲。”

他把自己最好的音乐和声音都献给了世界,在命运的走廊里,给世人留下了最美的回声。

但愿老爷子能熬过命运的险滩暗礁,战胜病魔,继续谱写最美的生命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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