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危楼愚夫》「800个人正在被活埋他去救人却遭暴打电影危楼愚夫解读」

一栋居民楼已经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倾斜，眼见得就要倒了，但是楼里的八百多个居民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修理工替身而出，挨家挨户叫醒居民逃跑。

等到所有人都逃出大楼之后，他们是怎样报答这个救了他们命的修理工的呢？

他们把这个修理工暴打了一顿，把他丢在寒冷的室外，然后回到摇摇欲坠的大楼了，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这个极具讽刺意味的场景，来自一部叫做《危楼愚夫》的电影。

大家好我是南瓜，有同志私信我说，想让我介绍一些反应社会问题的俄罗斯电影给大伙儿，他推荐了这部《危楼愚夫》。

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很小的故事，但有意思的是，所有人看了，都会觉得电影是在讲自己国家发生的故事。

看过我们解读《求求你，表扬我》那一期视频的伙伴们，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这部电影是续集的感觉。

今天，咱们就一起来看看这部以小见大的俄罗斯电影——《危楼愚夫》。

1

故事发生在一个小镇里。

电影一开场，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家庭夫妻吵架。丈夫藏的私房钱不翼而飞，他怀疑是妻子拿走了，妻子否认，他就认为是女儿拿走了，女儿否认，丈夫就动手打人，把妻子打得鼻青脸肿。

就在他家暴的时候，旁边的水管突然裂开，喷出的开水烫得他倒地惨叫。

水管出事了自然要叫人来修，而负责这栋楼维修的正是主角——迪马·尼基丁。

尼基丁到了现场一看，水管问题很严重，因为墙壁出现了一道从地板直通天花板的大裂痕。

尼基丁再跑到楼外面检查，好家伙，这栋楼的裂缝还不止一层，外墙的裂缝从一楼直通楼顶，活像是刚被沉香的斧头劈过。

尼基丁跟居民保证，明天一定带人来处理。但晚上睡觉时，他是怎么也睡不着，连夜起来查资料、计算，按照尼基丁的计算，这楼一天不到就得GG，到时候楼里的八百多号人全得被活埋。

一看事态紧急，尼基丁赶紧穿好衣服，连夜去找镇长。

在一处豪华酒店里，尼基丁总算找到了正在灯红酒绿的镇长和官员们。

刚听到尼基丁说大楼可能会塌，楼里八百多号人都要死掉的时候，女镇长表现得雷厉风行，她马上让秘书去找已经喝得烂醉的各部门负责人，让他们立刻滚回来开会。

乍一看，这是很标准的紧急情况处理流程，领导这么重视，解决个问题还不是轻轻松松？

然而，主角没想到的是，这些当官的和他担心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在会议上，建委主任费多托夫针锋相对，说尼基丁说的都是谎话，这楼几年前才刚检修过，怎么可能塌掉？

尼基丁知道，整修费就是费多托夫贪污掉的，他当然要说没问题。

但尼基丁没想到的是，在座的每一个当官的都和费多托夫卧龙凤雏。一旦塌楼了要追责，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尼基丁连夜跑来通知是担心楼里八百多个人的生命，但是这些官员担心的是一旦追责会把他们贪污腐败的证据全抖出来。

会开到最后，还是镇长冷静，她让费多托夫和消防局长先跟尼基丁去现场看看。

作为管这行的专业人士，一开始这俩人根本不信尼基丁的判断，看见大裂痕也不以为意。

迫于无奈，尼基丁只能把他们带到顶楼，给他们做了个小实验：

他在楼顶平放了个酒瓶，结果酒瓶会朝另一侧滚过去；他贴着墙壁丢下去的酒瓶，摔碎的地方距离墙角有好几尺。

这下就算傻子也懂了，整栋楼已经成了伽利略快乐塔，住不了人了。

听到这两人的汇报，镇长才相信问题大发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镇长对着各部门领导上演了一场镇长怒斥群臣，劝他们把自己的心肺肠子摘出来洗一洗，拾掇拾掇。

主任反驳说，你自己不也行贿受贿吗？镇长破口大骂，那帮更高层的官员们把持着财政权，你不给他们一半的钱，他们就不给我们预算。

建委主任你如果把预算留给居民，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问题，但你拿去肥自己腰包了，你自己的房子足足有四层楼高。还有你那个儿子，那个因为强奸、吸毒被抓过6次的儿子，居然在莫斯科也有公寓，上私立学校。

卫生部主任，我给医院买的设备，一半都被你拿去卖了吧？所有药品都被你拿去饱了私囊，你早晚害得居民感染而死。

这位警察局长，警察局都被你变成黑帮了，我是眼不见为净，你想怎么挣钱怎么挣钱吧。

还有这位消防局长，你天天就坐在那里签文件，要预算，我们镇子都十年没有火灾了，也不知道你要来的钱都花去了哪里。

没错，我是从每一笔交易里都揩一点油，但这个屋子里的，哪一个是干净的？闹成今天这样，咱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有人提醒，现在先别骂人了，先想想怎么办吧。

镇长叫了人过来一算，安置楼里的八百多个居民，总价要两亿六千万，现在谁也拿不出这笔安置费。

镇长没法子，只能去找之前从她这里买了地的地产商，他手里有现成的房子。

但是地产商告诉她：你这是做梦，这些房子还没动土的时候就被卖掉了。

镇长说只是让居民们暂时住一下，一个月之内就让他们搬走，地产商说不可能，这些房子每周都有检查，决不能住人，我的投资人在90年代可是干过把人活活撕成碎片的事。

好家伙，私企建的房子比公家的居民楼检查还勤快。

镇长绝望了，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找到地方安置这八百多个人，她觉得自己走投无路了。

但是这个时候，一路培养她上位的博加索夫却告诉她，不，你还有第二条路。

在这里，博加索夫说了一段很经典的话。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人民了？只是在你得知有800个人会死的时候吧。

但当他们一个个死掉的时候，你关心过吗？

早在你一点一点把经费贪污掉的同时，大家就在一点点死掉了，因为路变得越来越破，随时会出意外；因为这里没有像样的工作，很多人终日酗酒，互相伤害；因为这里没有足够的资源，所以孩子们从小就在地下室长大，老师和医生买不到食物……他们的人生早就死了。

博加索夫说得很冷酷，但也很现实。

一次死800多个人是重大事故，要上头条新闻的，但一个一个地死人，那就只是一个又一个数字罢了。

钱是吐不出来了，但镇长可以把直接负责的建委主任和消防局长做掉，把楼塌的责任全部推给他们两个，丢卒保车。

比起妥善安置八百多个人的天价开销，这个花费要小得多。

女镇长权衡再三，她被说动了。

就在镇长做出选择的同时，那边费多托夫也对着尼基丁疯狂吐槽。

因为就在他们去那栋楼观察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那栋楼里住的，不是酗酒赌博的家暴狂魔，就是无所事事聚众吸毒的青少年，就是在楼顶卖淫的男男女女，还有各路街头混混。

费多托夫对着尼基丁骂骂咧咧，你这个人也是奇怪，别人看到楼要塌了，只会回去睡大觉，就你多事，楼里住得都是什么人？社会边缘人，渣滓，他们每一个都有案底在身，这些烂人有什么好救的？！

可费多托夫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要尼基丁抛弃这些社会边缘人的同时，女镇长也做出了抛弃他这个边缘角色的决定。渣滓竟是我自己？

很快，镇长派来的人把他和主角以及消防局长叫上了车，拉到僻静处准备灭口。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尼基丁做梦都没想到这剧本比马里奥的冒险都刺激，他不过是勤勤恳恳去修个水管，居然最后自己要被修理了。

在被灭口的最后时刻，费多托夫良心发现，劝行刑的人放过尼基丁，说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水管工，反正已经有我们俩替罪羊了，何必再杀他。

行刑的人放了尼基丁一马，让他今晚就从这座城市消失，不然等着他的只有死。

尼基丁手忙脚乱地逃回家里，带着老婆孩子连夜开车逃跑。

然而，就在车子路过居民楼的时候，尼基丁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他惊奇地发现，镇长不仅找好了替罪羊灭口，甚至连居民疏散都没有组织，放任大家自生自灭。

尼基丁想得没错，真正对这栋楼富有责任的高层们，正忙着把他们贪污腐败的证据烧成灰烬，压根就不打算通知这栋楼里的人。

这可是八百多条人命啊，尼基丁的良心让他停下了车，这事儿，镇长不管，我管！

妻子觉得他疯了，对着尼基丁破口大骂，这破事还有什么好管的？你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了，赶紧走吧。楼里的居民你一个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冒生命危险？

听了这话的尼基丁一下子暴走了，他对妻子说，你还不明白吗？就因为我们彼此互不关心，我们才会从生到死都像动物一样被人践踏。

尼基丁让妻子带着孩子先走，他冒着被杀手做掉的风险，回家和父母道了个别。然后孤身一人奔向了那栋没有希望的大楼，一个一个地敲开每一扇门。

他像堂吉诃德一般，固执地要冲向风车。

然而，本片最荒诞的一幕也就此到来：

被叫出大楼的居民非但不感谢他，反而因为尼基丁耽误了自己打牌、睡觉和抽大烟火冒三丈。

他们不管尼基丁说的什么科学道理，也懒得想他为了提醒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他们只知道，自己在大冷天被拽出了家门，心情很不爽。

在看到大楼还没塌后，剧初的家暴男走出人群，一拳打倒了尼基丁。

这一拳仿佛是什么信号一般，四周的人潮水一样涌了上来，跟着群殴尼基丁，把被打成半死的他丢在冰天雪地里，回到了那栋随时会倒塌的危楼里。

电影的最后，一身红色的尼基丁蜷缩着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而那栋摇摇欲坠的危楼，似乎还在那里矗立着，也不知倒了没有。

2

这部电影的名字直译过来是《白痴》，和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著名小说同名。《白痴》里的梅诗金公爵和这部电影的主角一样，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在东正教的文化里，有一种对“圣愚”的精神崇拜，这些人有着高尚的灵魂，但恰恰因为他们太高尚不被旁人理解，被当成傻子。

主角尼基丁，就是这样一个“圣愚”。

在尼基丁从家里出发去找镇长时，电影跟着他的脚步跟拍了一个有两分多钟的长镜头。（27:11开始）

这一幕里的尼基丁，身上本来穿得是红色的大衣，但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就像是黑色的一样。

他从家里沿着大街一路往右走时，画面左边的房子都已经满目疮痍，充满了腐朽的气息。

但他走着走着，旁边的房子就变得越来越整洁、越来越豪华，不仅有坚固的砖墙，门前有宽阔的大路，甚至还有不规则的彩色玻璃进行装饰。

在他刚来到官员们聚会的酒店时，颇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这里整齐美丽的橱窗，里面豪华的设施，都让尼基丁有些手足无措，仿佛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小镇居然还有这么奢靡的地方。

可我们都知道，建成右边这些豪华场景的代价，就是左边那些破败的贫民窟。

显然，摇摇欲坠的大楼象征的是一个国家。电影里的主要角色，隐喻的就是国家不同阶层的人。

在电影开头一家人吃晚饭时，尼基丁的妈妈就吐槽丈夫一事无成，所有人都忙着从公家给自己拿一份好处时，他却不偷不抢不贪。

结果，在人人自私的年代，善良正直的尼基丁反而成了例外。

当所有人都在逆行的时候，你自己正常开车，那你就是逆行的。

周围的同事都对尼基丁父亲避之唯恐不及，他60岁的人了，却连一个朋友也没有，唯一懂父亲的人，只剩尼基丁。

妈妈很担心他的儿子也像他的丈夫一样，一辈子窝窝囊囊的，总希望儿子多为自己家人考虑一点，融入一下大环境。

但尼基丁还是活成了父亲的样子。

尼基丁父子所代表的，就是一个国家里的理想主义者，他们勤劳、正直、一心为公、始终怀有赤子之心。

但在任何一个时代，这样的人都是少数，不管是宋朝的宋慈，还是明朝的海瑞，他们都不被周围人待见。

他们多数时候在这样的大环境里都办不成任何事。

比如最讨厌钻营搞关系的尼基丁，要不是因为妈妈和镇长的女秘书认识，他连把问题反映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理想主义者去践行理想的这条路，注定是孤独而黑暗的。

和尼基丁形成鲜明对立的，是电影里的官员们。

从镇长的吐槽就可以听出来，他们像见血的苍蝇一样，不放过每一个捞钱的机会。

尼基丁刚赶到宴会的时候，主持人正在吹捧女镇长。

明明全镇已经烂成了这个鬼样，主持人在台上还能面不改色地说，是镇长让小镇从一个垃圾堆变得越来越漂亮，让这里的每一个居民都能快乐地生活着，所有人都欠她一个感谢。

博加索夫还适时号召大家一起喊镇长“妈妈”，把整个宴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尼基丁母亲的朋友、镇长的秘书见到这一幕，转身看着尼基丁就露出了担忧的表情，示意尼基丁不要搅黄了这出戏码，天大的事情也得让镇长过足戏瘾再说。

等到意识到问题严重后，其中不少人还厚颜无耻。

明明是他们这些官员拿走了整修房子的钱，把人民的财富洗劫一空，到头来还要责怪民众都是一群渣滓，不值得拯救。

在大灾大难来临时，还要选择丢下人民跑路。

就像曾经苏联的权贵们一样，用理想盖这栋楼的人已经死了，继任者只会不断从它的边边角角给自己捞好处，掏空了整栋大楼。

当它要倒塌的时候，这些把他们变成了危楼的人不仅没想着挽救它，还恨不得它赶紧塌掉，把自己的罪证也全部掩盖在废墟里。

看到女镇长和官员们的所作所为的时候，大家肯定会联想到戈地图等人。

危楼里的住户象征了国家的百姓，无产阶级。

他们知不知道这栋楼有问题？多少也是知道的。

可是，这栋几十年前盖的危楼，又是整个镇上唯一能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地方。

因为新来的官老爷们倒是盖了不少豪宅新房，但就像那个地产商干的那样：我们的房子都有主了，不能让那些穷鬼进来住。

他们明知道楼的状况不好，但也不得不在这栋楼生活，接受自己的命运。

他们对冒死救自己的尼基丁没有最基本的耐心，他们恨这个人搅和了自己的牌局，搅和了自己嗑药。

在内心深处，他们也恨尼基丁企图戳穿他们最后的一点幻想，因为在权贵们把持大权，决定他们生死的情况下，无产阶级除了国家之外，真的一无所有了，不过得糊涂一点，又能怎么办呢？

整部片子，尼基丁是愚夫，权贵们是愚夫，住户也是愚夫，故事以一个愚夫的坚持开始，也以一群愚夫的搅局告终，只留下一地鸡毛，满篇都是黑色幽默。

3

这部电影是在俄罗斯文化教育部的支持下拍摄的，在国际上也得到了不错的评价，许多人会觉得这是在讽刺苏联的官僚主义。

可仔细想想，电影里讽刺的问题其实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国家，只是在一些细节上有所区别罢了。

前些年，咱们不少地方的官僚主义也非常离谱，一个事情你踢皮球给我，我又一个太极打出去，不少小地方干部能力不强，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问题的人的能力却很强。

如果故事发生在前苏联和咱们国家，涉事的官员被处理是大概率的事。

如果故事发生在日本，女镇长和全体官员们集体鞠一躬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如果故事发生在美国，那女镇长多半会告诉尼基丁，可能这就是人生吧，政府对这八百号人的住房问题不负责任，他们应该自己解决问题。

在电影两场争论戏里（第39和第59分钟，两次的场景），镇长和官员们推卸责任的办法是胡搅蛮缠。

你怪我没修房子，我说钱被你贪污了；你说我贪污，我告诉你钱是用来给上面行贿，没有我行贿，连剩下的钱你们也留不住。

你跟我说楼有问题，我跟你扯楼是苏联时建的，等于说你要算账只能去下面找苏联。

你冲我喊楼要塌了，我就敢反问你：楼不是还没塌吗？你搁这妖言惑众呢？

是的，我是贪了钱，可这难道不是人人都遵守的潜规则吗？为什么要单怪我一个人？

他贪的是检查费，他贪的是维修费，他贪的是里面设施的钱，你能确定楼是因为我贪的那部分钱才塌的？难道不能是他贪的那部分塌的？

人人都贪污，等于人人没贪污，也就是大家都不负责任咯！

但现实告诉了主创，你们对官僚们甩锅能力的想象过于贫乏。

2021年6月24日，美国迈阿密的一栋老公寓楼突然坍塌了，事件背景和电影差不多。

但美国官员的操作愣是把电影里官僚们的操作甩出了五条街。

美国全国广播公司报道说，从事故发生到救援队到位，当地政府花了16个小时走程序，而且因为没法跨州、市调动资源，错过了最佳救援时间。

更滑稽的是，从总统往下的各级官员、各派政客纷纷带人来现场发表演讲，表达自己对事故的关心，结果反而导致了救援工作总是被他们打断。

媒体一会儿报道救出来一只猫，一会儿是一只狗，明明没有人，但就是能欢天喜地。

人没救出来，那追责总得有吧？

结果，当地镇长对媒体表示，这栋楼是“直落式坍塌”，原因可能和地质结构变化、海平面上升都有关系，而且事故发生后原楼层出现了严重的堆叠情况。

翻译下就是：塌楼不关我事，没救出人是因为困难太大。

明明2018年就检查出这栋楼的结构严重不合理，有些地方图便宜用了较差的材料，可建造商却表示，我们找了工程咨询公司，对方“没有表示这栋楼有迫在眉睫的危险”。

只有物业很讲道理，他们说。

他们表示，我们早就说了这楼要塌了，让业主们出钱维修，是他们不肯拿钱才把事情拖成这样的，所以责任都在他们身上。

哦，你问业主人呢？都埋在下面呢，咱宽大为怀，就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

等又过了几天，美媒又开始质问中国：你们怎么成天报道我们迈阿密塌楼啊！你们是不是没有人性啊！

害死美国人的各方，美国媒体不说他们没有人性，中国媒体发了这个新闻，我们就“没有人性”了。

《危楼愚夫》里面，大楼出了事，那些官员至少还知道羞耻，知道找人担责任。

可美国的大楼塌了，可以把问题怪给反对党，怪给投票的人，说问题的根源是在对面上台时埋下的，现在已经积重难返，无力解决。

电影里观众都知道尼基丁是对的，那些官员们是明知道自己在干一件坏事。可现实中无论是美国的哪一派，都不会觉得自己是坏人。

白左们觉得红脖子保守派是祸国殃民，开历史倒车，可红脖子们觉得你们才是神经病，国之将亡，遍地伪娘。党争远比解决问题更重要。

现实远比电影更戏剧化更讽刺。

那一栋摇摇欲坠的大楼，又何止是出现在俄罗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