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 龙蛇争霸「龙蛇争霸周星驰年少轻狂时走过的江湖路」

记得当时年纪小，随风逐浪没烦恼。

天空就是世界，心中白云飘。

不懂风雨不知痛，伤痕累累闯一遭

天空就算再高，梦也飞得到。

——林子祥《记得年纪小》

（少年周星驰）

那一年，他正年轻，有清澈的眼神，和一脸稚气的学生模样，坏坏的一笑，像是班里一个调皮捣蛋的大男生。

身材赢弱，个头不高，如坏学生一般的他，长了一份天生的“娃娃脸”，也特别适合扮演影片中的小弟，跟班，晚辈，后生。

然而，在平凡的外表之下，他却有一颗渴望成为英雄的心。

他平生最崇拜的是李小龙。为了这个偶像，他走进了电影院，从此喜欢上了电影。

他喜欢看动漫卡通画册，因为卡通画册里的主人公，全是无所不能的英雄。

在走进片场，成为一名职业演员之前，他是一位单亲家族的独子，中学毕业后，为生活所迫，走进一间写字楼，成了一个小助理。

这段助理生活，持续了两个月，如赵传当年一首名曲中所唱：“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在不被了解的那一面。”在这段时间里，他的心里藏着一团火，一团渴望成为英雄、摆脱呼来唤去命运的火。

无数次，他面对墙报上的李小龙，低下了卑微的头，他期待着有一天，能和偶像一起，将那只瘦弱的脚高高的踢向天空。

这一天，在1989年这一年终于到来。因为一部电影，他走进了一个他从所未见的江湖，在众多的江湖大佬中，开始了自己全新的江湖路。

1989年之前，他叫星仔，1989年之后，他叫星爷，而那部注定要永留青史却在今天被人遗忘的的电影，名叫《龙蛇争霸》，与这部电影一起伴随的还有一个名字，同样震铄古今，——张彻。

（张彻与得意弟子陈观泰）

1989年，我高中即将毕业，那年暑假，带着终于考完试的喜悦，走进影院，无意间，邂逅了这部电影，从此迷了几十年。

这是一部献给武侠片大导演张彻从艺四十年的纪念之作，从那时起，我知道了张彻的名字，也知道了香港电影史上的一个里程碑——邵氏。

有关张彻，可说的事太多，当时在内地观众的记忆里，他正好有一部电影刚刚荣登国内电影票房榜首——《大上海1937》，这帮以青帮子弟复仇故事为背景的黑帮片，令许多人记忆深刻。是张彻晚年代表作之一。

《龙蛇争霸》的片头一开始，就是《大上海1937》年的众多演员轮番出现，时至今日，可能很多人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名字：董志华，徐小健，杜玉明......

如昙花一现，这几名张彻末代弟子在片头中惊鸿一瞥后全部消失，主观镜头出现一位老人，花白头发，手持狼毫笔，在铺开的雪白宣纸面前，写下李白的诗：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白发老人是张彻。四十年的江湖路，就在这宣纸之下，铺陈开来。

而周星驰，就如一颗小星星，竟然在一代宗师的江湖路上，留下了星星般的足迹。

（四位邵氏当年的明星，刘家荣，谷峰，赵雷，午马，狄龙）

《龙蛇争霸》故事极其老套媚俗。

黑帮老大曹老大突然遇袭身亡，凶手不明。但未来继承人落在三位义子身上，分别是姜大卫主演的阿伟，陈观泰主演的阿泰，和李修贤主演的阿修，围绕谁来继承这个位子及谁是真凶的调查，三位当年的好兄弟，被卷入一场场血腥厮杀之中，最后真相大白，元凶伏法。

故事是老套的江湖片，但幕前幕后，云集了张彻的弟子和众多拥趸，堪称香港影史上罕见的顶级阵容。

监制徐克，导演吴宇森，策划姜大卫李修贤，摄影指导尔冬升，编剧倪匡，音乐黄沾戴乐民，武打设计董纬唐佳，还有制片人张彻，哪一个不是香港影史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演员更是让人眼花缭乱，众多熟脸轮番出现，令人目不瑕接。

第一个出场的就是邵氏老演员，大反派高飞以及金牌大配角午马，接着，曹老大霸气登场，由当年邵氏最红的皇帝小生赵雷霸气出演，陪他在戏园子里看戏的几个人中，有当年邵氏首席大侠狄龙，首席反派谷峰，首席武指袁和平、唐佳，以及后来出场的岳华、秦沛、罗烈、郑雷、黄沾、杨泽霖、田青、郑康业、刘志荣、董骠等等，无一不是邵氏老牌的明星。

当然，最有光采，自然还是片中三位兄弟的扮演者，李修贤，姜大卫，陈观泰。

若无这些演员，《龙蛇争霸》可能只是一部三流影片，早已经被人遗忘，但却因为这一众江湖老票友，让影片成了怀旧的标志，港片黄金时代的象征。

“人生就像一场戏，最精彩的是要在落幕时做一出好戏。”

曹老大说这番话。他的三个义子却都不在身边。

而接下来的好戏，则要由他们来完成。

（李修贤侠骨柔情）

李修贤饰演阿修。阿修忠心耿耿，侠肝义胆，但却被曹老大一句“太贪玩”否定了其存在价值。这个角色与李修贤生活中十分接近，做为张彻五个得力契仔之一，他最听话，孝顺，仁义，却不被张彻所喜，在多数张彻力作中，都是小角色，无足轻重。直至武侠片末落后，才终于在警匪片中鱿鱼翻身，靠《公仆》中的警察形象，成为“香港第一警察专业户”，走上大红大紫之路。

李修贤在片中的饰演的阿修，有两段令人难忘的戏，一是成奎安扮演的华哥来找他，劝他脱离曹老大时，在不动声色间捏碎酒杯的愤怒之态，另一则是听说妻子（恬妞）怀孕时的惊喜表情，一怒一喜，尽显大英雄侠骨柔肠本色，令人心生敬畏。

（陈观泰亦正亦邪）

陈观泰饰演阿泰，片中终极大BOSS。陈观泰长着一张枭雄之面，亦正亦邪，在张彻众多弟子，最擅扮演江湖人物，他以《马永贞》一举成名后，又带着龙方主演《上海滩大亨》，再次塑造经典上海滩枭雄形象。陈面相端正，但眼神复杂暖味，故经常扮演内心复杂之人物。

在本片中，他一开始懦弱失意，但在片中结尾处霸气回归，演活了一位大反派形象。

（姜大卫最夺观众心）

姜大卫饰演阿伟，延续狄龙在《英雄本色》中英雄虎落平阳的套路，扮演一位因情人背叛而退隐江湖的黑道大亨。既是黑道英雄，亦似是古龙片中的经典浪子，是片中最夺观众心的角色。

我至今难忘，姜大卫第一次出场时的惊艳之态。在曹老大葬礼之上，一众黑道大佬西服墨镜，前呼后拥出席，惟有他，身着雨靴衩裤，破衣烂裳隐于灵堂一角，然而这如同惊鸿一瞥般的亮相，却尽现了江湖英雄的落陌与寂寥，悲烈与豪情，同盛装出场的众人相比，更有一种肃杀逼人的气场。这是姜大卫独特的个人魅力，也是张彻、古龙都对他有所偏爱的原因。

时至今日，能把一件破旧衬衫，一又雨鞋，一件宽松衩裤穿出浪子与大侠兼有风采的，除他以外，从所未见。

在众多张彻弟子中，姜大卫影迷最多，从五、六十岁的人到九0后，从大歌星叶倩文、周杰伦到普通百姓，横跨了几个时代。

尽管《龙蛇争霸》中有无数大佬级演员，尽管姜大卫惊艳了内地观众的眼睛，但这些，都不是故事大王要说的主角，我们此次的主角，却是那个躲在众多江湖大哥身后的小弟。

——周星驰。

（周星驰扮演一个经典的小弟形象）

进入张彻的江湖之前，周星驰的英雄梦，已经做了整整十年。

1980年，周星驰放弃了办公室的工作，进入亚视，成为一名艺员。两年后，在戚美珍的介绍下，进入无线，成为TVB一名普通艺员，演了一系列小角色，参予了很多著名剧集的拍摄。

最著名的当属1983年经典名剧《射雕英雄传》，人们至今津津乐道的“宋兵乙”，是一个出场就死的小角色。

相传周星驰在演宋兵乙时，哀求导演，“能不能在死前让我用手挡一下，一下就行。”导演无情的拒绝了他。这个桥段，被用在了后来经典的《喜剧之王》中。而那个拒绝他的导演，后来与他数次合作，此人姓杜，名为琪峰。

1983年，因为一张娃娃脸，周星驰接替了梁朝伟，主持儿童节目《403穿梭机》，他眼看着同为无线培训班一界毕业生的梁朝伟，随后大红大紫，而另位的同学黄日华、李子雄、吴镇宇、陶大宇、陈庭威等等都随之走红，他自己，则仍是一个龙套。

（与当年培训班的同学们，很多人后来大红大紫）

其后断断续续，他演了一系列剧，有的热门，有的冷门，他都不是主角。他有时是男一号的兄弟，跟班，有时是反一号的帮凶，打手，也有时是女一号或二号的前男友，追求者，总之，多数活不过几集，就算能活到最后，也是跟在主角的后面，打个酱油。

我的英雄梦在哪里？我的江湖路在哪里？他迷惘，他失落，他盲目，种种情绪与挣扎，都体现在后来了他自己拍的许多红极一时的经典喜剧中。

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一个小人物的自我成长，这些，给了周星驰宝贵的人生阅历与财富，也为他日后的奋起，积攒了力量。

1988年，一个机会终于到了。

某天夜晚，一个酒吧里，在朋友的介绍下，他走到了一个大佬身边。

大佬和善地望着他：“认得我吗？”他诚惶诚恐，低语道：“修哥。”

修哥，李修贤点点头，说：“我记得你，你主演那个儿童节目，我经常看。”

1988年，在李修贤的提携下，周星驰进入《霹雳先锋》剧组，也结识了另位几位修哥带来的演员，一脸凶相的成奎安，大眼英俊的黄柏文，还有面相斯文但擅演恶人的王俊棠（伊凡威）。

成奎安拍着他的肩膀，友善地说：“星仔。”

两年后，还是这个人，再见他时，说的是：“星爷。”

《霹雳先锋》中，周星驰演一位江湖小人物，一个线人，在警匪的较量中，与李修贤扮演的警察结为朋友，最终联手破案，击败了大傻（成奎安）为首的犯罪团伙。

这部电影今天早已经被人忘记，但对周星驰来说，意义重大的是，他卖力的表演竟为他赢得了一尊金马奖最佳男配角奖。

忠义双全，亦正亦邪的小弟，成为周星驰早期塑造的类型化形象。李修贤对此很满意。在他看来，这个后生小子，不负他之所托，完全可以胜任以后类似的角色。

于是，当另外一部更大规模的电影即将开机时，他再次找到了这个后生，问他，还有没有兴趣，与一众江湖大佬同台飚戏。而这个戏，与张彻有关。

对此，周星驰只有一脸的感激，哪还能有丝毫的犹豫？再加上这个戏又与张彻有关，他只有拼命地点头。

李修贤得意的笑了，同时拉来他发现的另一个奇人——一脸恶相的成奎安，要他在片中再演一次反派。

两个人感恩戴德，并未想到，这一部电影之后，他们的命运都将为之改变。

李修贤心中藏着一团火。

在张彻的众多弟子中，他是公众的人好戏好之人，却一直不被重用。而现在，他终于扬眉吐气，从一个配角变成了大名鼎鼎的修哥，自然要找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于是，在恩师从艺四十周年的纪念日里，他找来了同门姜大卫，要给恩师来一次生日大餐——集众多弟子之力，拍一部献礼片。

最受张彻喜爱的姜大卫自然也不推辞，两人发动了豪华的朋友圈。一部名为《龙蛇争霸》（港名《义胆群英》）的影片由此出笼。

做为策划人，李修贤带两个弟子进组。

初入张彻武侠世界的周星驰一看到顶级的台前幕后人物，不禁睁大了眼睛：这里有好多英雄，好多前辈，这就是期待已久的江湖吗？

那些个他在少年时代影院里认识的武侠英雄都活灵活现的眼前出现了。《刺马》里的狄龙，《报仇》里的姜大卫，《马永贞》里的陈观泰，《大醉侠》里的岳华，《边城三侠》里的郑雷罗烈。。。。在这些大英雄面前，他有几分羞怯，也有自知之明，与前辈们相比，他起点低，辈分低，而且也不是张家班的正宗，但恩师的提携，终于给了他一次与大佬们并肩的机会。

在片中，周星驰扮演的是一个忠肝义胆，却又是非不明的小弟。他在片中的死对头是恩师李修贤。

这位名叫小齐的小弟，是陈观泰的得力手下，也是曹公钦点的金牌打手。在曹公被暗杀后，小齐一心要查出真相，却误中泰哥之计，以为阿修是幕后真凶，于是摆弄手段整治阿修，最后却因此导致泰哥误杀了警察。为替泰哥顶罪，甘愿入狱自首，却没想到在狱中，竟被泰哥杀人灭口。

一个忠勇、耿直的小弟，被周星驰演绎的栩栩如生。

难忘他在片中两次亮相。一次，是在片头，他与赵雷饰演的曹老大等一众前辈在剧院看戏，与众多戏骨并列，气定神闲，气场已经不差。当曹公看罢离去时，狄龙要他跟上保护。在汽车里，女朋友问及小齐，曹老大是谁？小齐说：

“的老大，他也是真正叱诧风云的大哥。”

在周星驰说出这句台词的时候，我突生猜测，他的心中是不是还有另一句台词：

“总有一天，我也是叱诧风云的大哥。”

另一次，则在要为泰哥顶罪之时，泰哥要阻止他。小齐掏出枪对准泰哥，说：“泰哥，不要逼我。你永远是我老大，总有一天，我会看到你坐正的一天。”

此时，在小齐的眼中，竟有泪花莹莹，令我年轻的心，也为之一动。

这是一个小弟的眼泪，而他望着大哥时那崇拜而单纯的眼神，不似作戏，而是真情实感。

也许，在他眼前浮现的是恩人李修贤的脸，他的感激之情，通过小齐这个角色，曲折的表现出来了。

《龙蛇争霸》里尽管有气场逼人的姜大卫、李修贤、陈观泰，然而周星驰却以一个新人毫不畏惧、充满锐气的表演，在众多资深的江湖大佬中脱颖而出，以完全不输的气场，塑造了一个让人难忘的角色。

而这也是内地观众第一次在大银幕上见到周星驰。

尽管，这仍是个配角。但与主角一样，同样让我心动。

周星驰此时的表演风格，走的还是传统江湖片的路子。他在各种剧集、电影中演了无数个小弟的形象，这一次，他继续发扬光大，再一次用中规中矩的表演风格，成功的诠释出了这一类型化的形象，

李修贤很满意，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个弟子，完全可以成为紧紧跟随自己的可造之才，成为他电影王国中的一员大将。

然而这一次，他错了。

因为在《龙蛇争霸》之后，周星驰感到了厌倦。

《龙蛇争霸》云集了众多邵氏英雄，打着一代武侠大师张彻的旗号，然而在当年的香港电影票房排行榜中，却位列倒数几位。

而这一切并非是影片本身质量的问题，而是因为邵氏的时代已经结束。姜大卫、李修贤、陈观泰等人，曾经的邵氏武侠片大英雄，如今不可避免地，走向英雄迟暮。

难忘电影开头，午马饰演的黑社会元老，说了这样一句台词：

“眼看着一代代过去，斗争从没停止过，在这个圈子里，谁也不是大赢家。”

与曹老大“人生谢幕也要做一场好戏相比”，午马的话，却透着一股英雄在谢幕与退场时的无奈。

而这种情绪，透过阳刚火爆的动作场面，则渗透在电影中每一处，无论是一脸忧郁出场的姜大卫，还是若有所思的李修贤，或是痛苦纠结的陈观泰，无不散发着英雄迟暮的气息。

电影圈有如江湖，是一个名利场，也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角斗场。在这个江湖里，荣誉，权威，过去的种种风光与辉煌，都不是取胜的决定因素。

什么是？套用古龙的一句话：必须求新求变，才能与时俱进。

在《龙蛇争霸》里崭露头脚的周星驰，在众多前辈仍在缅怀过去的怀旧梦里，已经清醒地看到了他们的局限与禁锢。也从《龙蛇争霸》远远低于期望值的票房中，也看到了一个时代远去的背影。

曾经的古典武侠英雄时代，必将过去，《英雄本色》所创造的神话，则终结同样是原班人马出场的《龙蛇争霸》中。

他感激李修贤给自己的机会，但很清楚，自己已经讨厌了永远扮演小弟，江湖人士，卧底和黑社会。

他要走一条与师傅和前辈们不同的路。他要告别这些人一手创造的，如今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江湖。

而这条路，在经过痛苦的思考后，终于渐渐清晰：

我要演喜剧。

长着一张帅帅的、坏学生般的娃娃脸的周星驰，从头到脚，看不到一点点的喜剧因素，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弟的经典演绎者，这也正是李修贤帮他设计好的路。

然而，周星驰却决定放弃这条四平八稳的路，走上一条自己选择的，更加难走，却更有突破的路。

1990年，周星驰主演电影《一本漫画走天涯》，开始了无厘头电影的启幕。数年间，他以一部部无厘头喜剧打破票房记录，成为影坛新宠。

而当年在《龙蛇争霸》中曾被他鼎礼膜拜的那些大哥们，已经被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如果沿着当年这些前辈们的路走下去，他可能会成为另一个李修贤，也可能成为另一个梁朝伟，或是另一个姜大卫。

然而，这都不是他要选择的路。因为这些路上的风景再美，总是别人走过的路。更何况，这条司空见惯的路上，已经没有了更多吸引人的风景。

他要创造自己的路，也要开创自己的江湖。

李修贤最终与周星驰决裂，在后来的很多公众场合，对之谈之色变，不屑一顾。

他无法忍受这个自己一手提拔的人，在自己为之设计的路上的叛变与转向。

而周星驰，从未做过任何解释。也许在他心中，有一个声音是对着李修贤的：

大哥，对不起，别怪我无情。只因为，今天的江湖，已经不是你所在的江湖。

莫斯少年穷，莫笑少年狂。

在大佬林立、英雄备出的江湖，莫要小瞧那个一直默默跟随在人们身后的少年，

也许，下一个江湖，

就由他来创造。

而你和我，即使眼前没有出头日，也不必枉自菲薄，垂头丧气。

因我们，我们都有可能，就是那个一直默默跟随、暗暗下定决心的人。

（下期预告：古龙的江湖，浪子的世界）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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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大王刘剑专栏《江湖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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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剑简介：

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职业写作者。

写过：

长篇小说《天使不在线》（一、二）

长篇小说《天下风云出我辈之旌旗裂》

长篇小说《谁主沉浮》

长篇小说《大港口》（一、二）

长篇报告文学《罗哲文与山海关》

长篇报告文学《拒绝屈服》

长篇报告文学《大石河》

长篇报告文学《天人生死路》

长篇历史专著《帝国雄关》《帝国铁骑》

及多部影视题材作品

获过：

河北省五个一工程奖

微信海营销讲师等荣誉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