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纸狂魔歌单圣手他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531更新:2023-05-01 00:08:26

像所有艺术的万神殿一样,它总是呈现一个金字塔结构。

新海诚作为近年日本动画电影最稳定、最成功的代表,正一步步向塔尖方向前进。

从《星之声》(2002)到[铃芽之旅](2022),正好20年。

在拍什么,怎么拍,为什么这么拍的经典三问中,新海诚完成了从文艺青年到文艺导演的进化。

这种新境界并没有稳固,但导演的确不再是仅仅贡献美丽壁纸的原画师了。

这个世界不只蓝绿

如果从海报总结新海诚的色彩,或许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蓝与绿就是它色彩的主宰。

二者都是自然的延伸——天空与大地。

也因两种色彩的基础属性,以及在电影中被大块应用,似乎是新海诚的底色。

壁纸级的画面由此孕育而生。不过,这个壁纸级需要进一步的拆解。

动画电影是更具作者性的媒介。

在真人电影中,摄影、艺指、剪辑等技术部门固然要全力服务于导演的拍摄,但他们个人的趣味与技术偏好,往往会全面渗透在画面之中。

于是,彼此的磨合显得尤为重要,这将决定电影视听语言的一统。

而在日本动画电影里,肩负导演身份几乎同时意味着原画,特别是分镜的最终创作与决策。

特别是后者,它整合了真人电影的摄影与剪辑,也让两者的进一步分工变得困难。

当然,任何电影依然是一个团队创作,但在动画电影里,责任的分配会全面向导演倾斜。

如果它好,未必是一人之功,如果它坏,监督首当其冲。

而且,像宫崎骏、高畑勋这样的大师,往往还要借力经典和海外文学——比如《哈尔的移动城堡》《竹取物语》。

与之差不多同辈的其它日本动画英杰,比如汤浅政明、细田守等,也都有自己的“故事外援”。

而新海诚,承揽了他全部作品的编剧工作。

这种编导一体在真人电影领域也不少见,但在日本动画电影里,绝对算得上独树一帜,加上技术层面的责任在肩,导演与作品的关系,自然有了更深的羁绊。

这种拦责,在很长时间里,都制造着画面与情节、主题的“平行”,分化了其电影作品的反响。

而新海诚在过去20年里,通过一部又一部的坚持创作,似乎在努力克服这种平行感。

直到[铃芽之旅],对于新海诚自己而言,算是有了阶段性成果,平行终于接近了平衡。

这色彩之外的闲篇,是为了将“壁纸式画面”纳入他的美学之中。

你一次两次是技巧,十年二十年就是风格了。

早在2002年的《星之声》,除了那些相对笨拙的CG应用,画面被天空占据大半,并被某种元素分割,下方则是我们的主人公这种结构,就已经完全成型。

那不是完全的蓝,而是近于黑。

那也不是完全的红,而是近乎棕。

色调的深度与主题的压抑相呼应——不过剧本里的台词就是另一回事了。

[言叶之庭]则是绿的巅峰,压缩的时长似乎让新海诚把更多的精力投注在挑战画面上,反复出现的水边垂叶,简直是光的魔术;

[秒速五厘米]的海报似乎还是蓝,但片中的主调其实是灰白,无论是前半段的雪,还是后半段灰蒙蒙的天空,都与影片的阴郁氛围相一致。

在灾难三部曲中,[你的名字。]和[铃芽之旅]的蓝绿是相对明亮、柔和的,[天气之子]在整体上显得“冷森森的”。

而白,则通过云的形态,成为调剂天空与人心的元素。

动之奥义

支撑起这种“画”之美的,是“动”之奥义。

在动画中,分镜不是指引性的工具,它就是一切,没有所谓额外的东西,必须是提前设想到,完成的,这是动画的桎梏,也是动画的自由。

所有动起来的,都已经静静存在于分镜之中。

它决定了角色如何行动,它决定了前景有何种景物。而这,也决定了导演的技术风格。

他的景观大于人物,这是导致其壁纸风评的主因。

的确,当你把“视点”对准天空,那种上下关系,让人不可能不变得渺小。

除了这种比较容易辨识的挤压,新海诚其实还喜欢包裹人物。

在[云之彼端,约定的地方]中,有一个泽渡佐由理与藤泽走近的段落。

新海诚远远地“看着”两人,前景里的草不可思议的巨大,占据了横向画面的1/2,而站台的水平线也不可思议的高,又抢去了纵向画面的2/3,

我们的主人公,在小小的一个块状区域里以轮廓状彼此靠近,在快要接近的时候,新海诚又给了泽渡一个双脚小跳的附加动作,

两人嘴里说的是社团日常,心里面的那点情愫,在那小块画面里,浓得化不开。

类似的处理,对于一部真人电影,都是最简单的操作,如果遇上爱琢磨的演员,即使镜头离的再远,也可能通过一些附加的动作,传达出类似的情感。

但在动画里,有就是有,有既是出于一人的设计。

导演的思考决定了画面的信息量,于是,除了颜色,新海诚也会调动一切元素,最典型的就是风、雪、雨。

风就不必多说了,雪在新海诚的电影,往往是致郁的象征,[秒速五厘米]里令人绝望的异地恋几乎都飘在雪点里。

而雨,则是新海诚的“神明”。只因水无常形,可长可短,可密可稀,可宏大如九天垂临([天气之子]),可细微如伞头点洼([言叶之庭])。

这一切都围绕着对动画信息量不足的弥补。

这是所有动画导演都要面对的问题。

有人会选择在画面上做减法,比如汤浅政明(他会在其他方面,把它补回来),而新海诚选择做加法,乃至乘法。

这就进入新海诚的空镜头世界。

空镜头,在很多真人电影里的效果接近留白,是为了留下想象的空间,暧昧的领域,以及实现转场的基本功能。

而在新海诚的动画里,顺着加法的逻辑,它是填满。

一个日常的水槽,一张普通的桌面,它越是接近真实的日常生活,就意味着画师海量的工作。

有趣的是,这些日常性画面在偏向幻想的背景中,提供了一种如今比较流行的“低科技未来”设计。

不同于把生活全面幻想化,新海诚往往只给科幻打开一扇窗,比如[云之彼端]的通天柱,亦或是[你的名字。]神秘的时空穿越、身体互换。

还有一个物件不得不提,就是火车,不同形态的火车,以及围绕火车形成的工业生态。

哪怕是机甲作战的《星之声》,前半部分各种火车画面都在抢戏。

而[你的名字。]里对行车厢里的彼此看见,也是除了尾声台阶重逢之外,最经典的时刻之一。

不过,要选择火车、空镜与浪漫的完美段落,或许还得是[云之彼端]。

新海诚用一个奇怪的高角度,从轨交的行李箱位置“望向”男女主角,通过车厢顶部光点的移动来表现车辆的移动。

两人闲话着,突然陷入沉默,这种静默像是一个休止符,意味着这次相聚即将结束。

之后空镜接管了画面,先是两个光照画面,然后镜头转到车底,光影以块状划过,并“照亮”座位,新海诚用这种方式表现火车速度与时间飞逝,反过来展现两人相聚的时光如此短暂。

而在[秒速五厘米]里,远野不断被延长的火车之旅,也是用距离、时长反衬异地恋的惆怅。

废墟

“废墟”是被湮灭的日常,它在现代文明语境中的意义始终处于放大的过程中。因为这种湮灭并不彻底。

往昔,一场大火、一场地震,稍大一点的自然灾害就将日常中的人及其载体消灭,而现代文明的建筑超越时光,即便被茵茵绿草覆盖,那些建筑的形状,依然顽强地嵌入到自然之中,成为证明此处有过许多人生的遗迹。

因此,在[铃芽之旅]中,新海诚笔下的废墟,拥有了超越以往的叙事意义。

它不仅仅是舞台,也是一种凝聚的象征,让影片想要传达的情感,拥有了除了怪物、人形、人声之外的“实体”。

最特别的废墟叙事,来自[天气之子]。

作为都市的东京,便是日常汇聚之所,这里嘈杂、喧嚣。作为都市人,在这样的日常中,同样时常感受到一种负面的情绪。

这种情绪本身就带有毁灭的因子,只是它总是被限定在胡思乱想的领域。

对于[天气之子]中的森岛帆高这个外来者而言,东京更是“太可怕了”!

在做出选择蓝天,选择阳菜的决定之前,他不断感受到这座都市本身释放的恶意,而从一个免费汉堡开始,是阳菜最早给予他善意。

对于他这种耿直、单纯、年轻,又有点粗鲁、叛逆的外乡人,那些宏大的价值不在他的思维之中,并没有背离角色的性格区间。

这种少年心性的世界毁灭吧,跟邪恶无关,它更接近一种走极端的叛逆,和带着黑暗气息的厌世。

在二次元的世界,与这种情绪和思维对冲的,就是爱情。

在电影里,那座废弃建筑中,兀然伫立着一个“鸟居”,这个独特的场景正呼应了上述那种二次元的对立。

此处的废墟回归了本来的意义,成为一个弃之又何妨的所在,而那道“鸟居”之中,则保存着对于帆高而言,值得保存的记忆。

所以,新海诚早在两人最初亮相、开始了解的时候,就为东京变成“水”废墟,埋下了伏笔。

这种“废墟”与“神之门”的结合,也侧证了[天气之子]与[铃芽之旅],同属灾难三部曲。

而在[你的名字。]中,宫水神社圈定的领域(幽世),也就是山顶的大圆坑,则是另一个极致。

在这里,日常同样被湮灭的,但废墟无法作为实体在此驻留,作为神与人间的“信号区”,被各种复杂、神秘的仪式包裹,用这种神性隔绝人类日常的闯入。

那些被选中的人,跟[天气之子]的晴女一样,负担着超越着个体的责任。

在这类人身上,凝结出绳啊、酒啊之类的文化产物。

今天,这些产物具有更浓郁的商业属性,[你的名字。]里三叶的时代并不久远,但她负担的祭祀传统,却极其古老。

它引领我们回到那个废墟不可留的年代,面对不可捉摸的“神/自然/彗星”之力,这些酒与绳,变成了微小的“废墟残留物”。

由此,记忆附着其上,成为我们理解立花泷饮酒回溯旧时光的基础。

如此转上一圈,我们再次回到[铃芽之旅]的世界。

新海诚在这一部中,借助记忆与废墟的结合,实现了废墟的二元并存,它既是承载美好的场所,也是孕养灾厄的渊薮。

让废墟美学前所未有的饱满、丰富。

文艺但并不小清新

大部分新海诚作品,在题材大方向上,爱情都是推动故事发展的主要动力。

再结合他标志性的画面表现力和角色关系设定,说他文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不过,如果由此就觉得新海诚是那种小清新导演,并不准确。

樋口真嗣动画里的男男女女,是烟火气的,充满了各种欲望,进一步则是各种性格缺陷,这并非贬义,这种缺陷是他幻想作品中的现实主义的基石。

而宫崎骏,则是极致的纯洁。

他笔下的女性角色,永远处于蜕变前,被弱化的性别与最纯粹的理想主义凝练在那些“女孩”身上。

而新海诚,在他们的中间地带。

在所以常见的性隐喻中,脚/足都处于特殊的位置。

在进化层面,我们比较熟悉“手”的意义,而直立行走这一点,居于从属地位——解放了双手。

但是换个角度说,直立才是进化成人的第一步,而这一步不仅仅是功能性的行走,更是彻底改变了人类看待自身的美学意识,高大这个词与直立联结才有特殊的意义。

另一方面,脚/足也是最暴露的隐私部位。

围绕包裹它,展示它,形成了一整套制鞋美学。

对于只看海报、剧照、以及剧情梗概的观众,[言叶之庭]的美可能在于画面、颜色、《万叶集》的诗句,但只要你看过,就会闻到那扑面而来的情欲。

如果说,洗头通过与头皮、头发的接触,实现的是一种精神性的触摸(所有带有按摩性质的触碰都有一种放松心神的功效),那么与脚的触碰则拥有更纯粹的官能性。

导演似乎还怕观众会觉得这种想法穿凿附会,便直接把“人啊,反正多多少少都有点不正常”写进台词里。

在这一刻,新海诚被昆汀灵魂附体。

如果只是[言叶之庭]一部,或许还是孤例。

那么,[你的名字。]从脚部往上滑移的镜头;

[天气之子]中阳菜展现自己“晴女圣体”时,落在轻抚足面的镜头;

以及[铃芽之旅]中,铃芽洗浴换装时,在足间的停留,都“足”以说明点什么了。

更不用说,片中还有一段铃芽穿着学生袜,踩在小板凳上的画面,那可不是一块木头,而是草太的“脸”啊!

往深了说,这是日本二次元文化中自带的“变态”属性。

跳出这个范畴,对于任何创作者,都不太可能完全隐藏自己的趣味偏好。

这种趣味本身其实没什么善恶黑白可言,只是在创作面向公众的作品时,会因受众、文化、以及社会思潮,得到不同的反馈。

本文提及这一点,主要是要强调,不要被部分特点鲜明的画面,蒙蔽了更完整的接纳与判断,对于任何一个值得去了解、理解的导演,都是如此。

有了“足”这个点,新海诚电影里明显的“御姐情结”,反倒因为过于普遍,无需强调。

只要举出[言叶之庭]里花泽香菜的雪野百香里,[你的名字。]里长泽雅美的奥寺,[天气之子]里本田翼的须贺夏美,不管电影里的角色喜爱不喜爱,反正新海诚肯定是爱了。

新海诚另一种不清新则与一种中二的执拗相连。

这也是二次元特别容易滋养出的特点。

[天气之子]里主角的选择没有超出角色的个性,但这种选择的确会在电影之外,造成价值激辩。

早在[你的名字。]里,他就借泷之口,说了句“搞不好,哪天东京就毁灭了”,而在本片,他借角色直言“世界早已失控了”,以此为帆高辩解。

这不见得是导演在挑衅观众,而是他真的相信这种选择的合理性。

我们曾经说过浪漫爱情的内在逻辑与三观论观众是不可调和的,新海诚的创作代表着一种极致浪漫。

灾难三部曲中的三次“圆满”,其实在新海诚以往的作品里并不常见。

从爱的遗憾和无奈,到爱的丰盈与救赎,即便导演还是那个3000万人中倍感孤独之人,他已经在自己的创作中,更多考虑平衡了自己的表达与公众的心理诉求,[天气之子],算是他最执着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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