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何晴与奚美娟主演的电影公寓4个保姆的人生

文：宿夜花

1985年珠江电影制片厂摄制的故事片《公寓》由刘欣导演，凌奇伟（执笔）、郑炳辉编剧，金萍、何晴、徐幸、奚美娟、张天喜、康泰等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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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公寓》是80年代中期珠影厂的城市题材现实主义作品。此类题材最知名的是北京电影学院青年电影制片厂郑洞天与徐谷明导演的《邻居》、上海电影制片厂白沉导演的《大桥下面》（龚雪与张铁林主演），它们都将视角聚焦在新时期现代化进程下的城市生活。对特定年代下城市生活的多层次展现、带有一定纪实意义的画面使得电影本身具有史料价值。

本片讲述了城市各色人物群像的生活，涵盖面非常宽泛，但在叙事上又不会使人感到凌乱。电影紧紧抓住几个农村女性奔赴城市做保姆的经历，并以此刻画四个不同女性的命运遭际以及他们与所接触到的城市市民发生的摩擦碰撞。这种小保姆的故事又与同期长春电影制片厂获金鸡奖的那部《黄山来的姑娘》（李羚主演）有相似之处。

电影中几乎没有展现乡村的镜头，但在电影整体故事情节的推进中，乡村是个隐形元素。这是因为电影的矛盾冲突很大一方面是因为当时城乡二元结构下人们思想观念、行为习惯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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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部刻画城市人物群像生活的影片，几位主角的命运遭际分别被给予了不同的意义。

梁玉芬来到了凌云轩的家庭，这是一个三代同堂的主干大家庭。很快地，她取得了小孙女和二儿子的欢心，读书学习力求上进，但却一直受到女主人大儿媳的猜忌与提防。在她自己的原生家庭里，有一个跋扈的父亲和一个爱使用暴力的哥哥，她为了逃离包办婚姻才选择到城市当保姆。

慧芳（奚美娟饰）因为夫家的重男轻女、男尊女卑观念，生下来的女儿被送进孤儿院，因此每日受思念之痛的折磨。她们内心的悲痛则是源于自己的农村家庭中封建思想的残余。

而小琴（何晴饰）的困境则在于她无法融入城市生活，纵使外表靓丽她还是会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遭受非议。她与周秀娥菜市场散漫的排队方式被指摘为不遵守秩序，因此进咖啡厅被嘲笑、也因此被恋人瞧不起。周秀娥（徐幸饰）一角更多是串联其他三个角色，本身刻画较少，一个影片需要对人物刻画上做出一定的取舍。

电影的现实意义便在此凸显，“分工不同、人人平等”是个很响亮的口号，然而很多人对保姆此类工作的偏见是根深蒂固的，电影毫不避讳地展现了这一点。

几位农村女性面临的困境是无法融入城市文明中。与此同时，她们所接触的城市家庭也在面临各自的困境。在社会快速发展之中，他们逐渐感到迷惘，他们开始思索自己的个人价值。

他们之中，有感到无所适从而意志消沉的待业青年，有心有不甘的离休老年，有面临被淘汰风险的职场女性，有事业辉煌生活却孤独的中年女性（朱曼芳饰演一名特级教师）。在城市的现代化进程中，他们所面临的往往是相似的。社会对高级知识人才的需求迫使他们在不断强化知识提升自我，现代化的都市大厦使得他们内心深处变得更加孤独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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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对城市多重空间的体现是影片的一大特色，这些生活空间的对比也体现了现代化过程中人们无处安放的情感诉求。

“公寓”作为电影的片名，自然是电影的重要意象。在这个代表现代化都市人们生活基本单元的公寓内，上演着无数悲欢。电影里公寓内的人们虽然可以在楼梯间相聚攀谈、尚存昔日弄堂窄巷内的温情，但以“女主人”为代表的都市女性身上已经初具现代人的冷漠。

电影中另一处多次展现的场景便是弄堂，这是个更有市井烟火气的地方。在这里，随处可见那种旧日温情。在结尾，是电影唯一出现乡村场景的地方，此时梁玉芬的哥哥在接受城市文明的洗礼后试图放弃蛮横的作风与妹妹重归于好。

结局的画面又重新回到了城市的一隅，所有人的生活困境似乎都没有得到解决，他们继续面临着现代性困惑。

在此后珠影厂孙周导演的《给咖啡加点糖》中，对现代化生活的描摹更为细致，对现代都市生活中个体的迷惘与困惑的表达更为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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